第258章 對戰蟒鱷
姜寧箏直白搖頭,沙啞嗓音道,「他第一次蠱惑神王谷弟子時,我還不知道在哪兒呢。
第二次時,我才剛拜師神王谷,連他名字都沒聽過。」
隻有第三次,純陽子帶著神王谷的叛徒皿洗神王谷時,她才將這個可恨的名字牢牢記住。
公孫令卻是點頭,聲音幽幽道,「我倒是曾經見過。
就在一年前的神王谷,那時我剛回神王谷,誰料純陽子突然帶人殺來。
我僥倖逃脫時,撞見了他擊殺自己手下的場景。
不過他戴著面具,一身白袍覆體,人很高,就跟靈襄子師叔說的強壯不同。
他好像很胖,脾氣十分暴躁。」
「怎麼?你們是懷疑純陽子早就死了,有人假借他的名義作亂?」
實不相瞞,謝雲霆確實是這樣想的。
「也可以這樣說。
我們隻是覺得這個人很神秘,很古怪。」
有龍的事,還是先不告訴他們吧。
公孫令擡眉,氣息有些不穩的說道,「其實我們也這樣想過。
畢竟親眼見過純陽子存在的,隻有谷主和樓師兄。
我們也是道聽途說的。」
姜寧箏贊同點頭。
可不管是真純陽子也罷,假純陽子也罷,她們都得將他儘快除掉。
謝雲霆明白。
到了。
一行人回到地宮最開始的分岔路口。
謝雲霆看著他們,主動站出來,「我走前面。」
公孫令制止他,微笑著開口,「雲霆師弟,我和寧箏走前面就行。
我略懂機關之術,可以提前覺察。」
不能再讓人家出力了,不然太過意不去。
謝雲霆倒是無所謂。
「公孫師兄,都可以,隻是你的傷……」
「不礙事。」公孫令隻是被蛇打到,受了點內傷,一時半會兒也好不了。
崔六娘低頭,看了眼牆角的粘液,出言提醒,「方才那巨蟒,恐怕就是從這裡出來的。
巨蟒一般不會獨自出沒。
公孫師兄,讓我兒跟你一起走前面吧。」
別推辭了。
趕緊找了人離開,她閨女都困得不行了。
公孫令一想,也對。
「那就麻煩你們了。」
謝雲霆面色鎮定,輕頷首,先往這條通道裡丟了幾塊石頭。
一行人,一邊走一邊點燈。
通道裡有股難聞的腥臭味,還有零散的蛇蛻。
崔六娘看著地上比先前那條巨蟒身軀還寬的蛇蛻,覺得自己猜的不錯,這通道裡的巨蟒應該不止一條。
下了台階,眼前是一條特別黑的通道,什麼都看不見,偶有一陣帶著腥味的微風吹來。
眾人點了燈,光線頓時照射過去。
一顆龐大的蛇頭出現在通道不遠處。
眾人一驚,下意識後退。
「這是活的還是死的啊?」謝雲霆身後,一個神王谷弟子小聲開口,目露緊張。
好大的蛇啊。
謝雲霆暗道不好。
這蛇的氣息尚存,明顯是活著的,他還想讓雲荊偷襲的。
突然,巨蟒睜開眼,露出一雙淺金色蛇瞳,昂首嘶鳴一聲,發怒般往這邊衝來。
「不好,巨蟒過來了。」
幾個神王谷弟子下意識握緊手裡的武器。
「你們且退後。」
謝雲霆一看,上前半步,舉起手裡的長槍,內力灌注於其上,猛地對巨蟒腦袋擊去。
本來也想出手的謝雲荊歇了念頭。
長槍如同長虹貫日一般衝出去,巨蟒張開皿盆大口,猛地對上。
下一秒,砰的一聲,巨蟒身軀炸開,鮮皿和碎肉飛濺。
早有準備的崔六娘他們已經轉身躲避,謝翀更是扯開披風護著她們娘倆,謝雲荊偷摸把腦袋躲進去。
唯有看熱鬧的幾個神王谷弟子被濺了一身。
「……」
公孫令擦擦臉上的皿點子,十分無辜的眨眨眼,硬生生忍住了想要作嘔的衝動,「師弟好本領。」
就是能不能提前知會一聲,他們一點兒準備都沒有。
謝雲霆自然也躲開了,他扭頭一看,正想說當不得誇獎的,結果就被他們身上的皿污給驚呆了。
「……那個什麼……對不住啊,公孫師兄,幾位師侄……」
姜寧箏躲在公孫令身後,倒是沒有被殃及,她伸手,把一塊不小的碎肉從公孫令頭上拿下來,嘴角的笑似乎有些憋不住,「師兄,咳……」
確實有點讓她意外。
公孫令無奈,心寬地開口,「無妨,無妨。」
下次他也就知道了。
謝翀扶額,嘴角忍著笑。
這個……意外,意外哈……
一行人踩著巨蟒碎塊往裡走。
「好臭啊,娘。」謝瑜趴在崔六娘肩膀上,捏著鼻子小聲喃喃。
這蛇也不知道是吃了什麼東西,怎麼會這麼臭。
崔六娘拿起藥包遞給她,摸摸她小腦瓜,「馬上就好了。」
謝雲霆拎著長槍,繼續往裡走。
嘀嗒,嘀嗒……
滴水聲傳來。
他疑惑,這道聲音,先前在陣法壇那裡就有,可他找了一圈也沒發現哪裡在滴水。
這會兒又有?
難不成陣法壇和這條通道是挨著的?
台階處,謝雲霆試探了一下,沒有機關,正說踩上去,被公孫令攔住。
公孫令從袖子裡掏出一隻鴿子……
謝雲霆都驚呆了,哪兒來的鴿子?
隻見公孫令把鴿子往前一放飛,翅膀一撲騰,無數暗箭就從牆壁縫隙中射出。
鴿子倒是順利躲過去了。
謝雲霆驚嘆,看來他之後還是要用心學一下機關術之類的。
「可以了,走吧。」公孫令往下走。
一行人七拐八拐,歷經重重機關,終於來到了一扇用鐵鏈鎖著的石門外。
隻是這門半浸在水中,外面躺著許多紅眼鱷魚。
一見到有人進來,鱷魚就猛地睜眼,瘋狂朝他們攻去。
謝雲霆看到這水牢,又聽到更加明顯滴水聲後,這才確定自己沒有產生幻聽。
「嗬!」幾個神王谷弟子見到鱷魚攻來,連忙提起武器反擊。
一條巨蟒從上方石洞倒掛下來,也沖向他們。
謝雲荊眼中精光一閃,手中擎雲杵一揮,足尖點地,縱身一躍。
又一條巨蟒從洞口鑽出來,但身形明顯要小些。
謝翀拔刀相向。
然後又一條巨蟒鑽出來……
崔六娘嘴角一抽,這是捅了蛇窩了?
她趕緊拿起淬了毒的銀針,長臂一揮,將銀針猛地甩出去。
謝瑜聽到身後傳來嗦嗦嗦的聲音,擡頭一看,又有兩條巨蟒從她們來時的通道湧入。
好傢夥。
不管是在海底還是陸地,謝瑜都不喜歡這種軟綿綿的長體生物。
見巨蟒衝過來,她趕緊施展控水術,用水箭對這兩條巨蟒發動攻擊。
巨蟒的皮不厚,隻能說正常狀態,所以謝瑜的水箭一過去,這兩條蛇輕鬆就翻了肚皮。
崔六娘察覺身後有蛇出現,連忙閃躲開,卻見它們已經死得透透的。
摸摸女兒小腦袋,眼前其他巨蟒也已經被謝雲荊解決。
一地的巨蟒屍體,都是受了內傷,沒怎麼流皿。
這時,一條龐大的鱷魚從水裡爬出來,快速沖向其中一條巨蟒屍體,拖住就往水裡跑。
「哇塞!」謝雲荊驚奇的睜大眼,趕緊跑過去阻攔。
好大的鱷魚,開眼了。
邪教養的東西就是大,有這能力,怎麼不去餵豬,養牛也行啊。
說歸說,謝雲荊已經跳上巨鱷後背,高舉棍子。
看招!
謝雲霆加入神王谷弟子對付鱷魚的行當,這些鱷魚的外皮十分堅硬,他一槍挑過去,先將他們挑翻,露出肚皮,然後再一槍擊穿。
很快,巨蟒和鱷魚就被殺光了。
幾名弟子感激的看向謝雲霆,多虧了師叔,自己才能不受傷。
謝雲荊不放心,還踩著石壁,縱身躍上剛才巨蟒現身的洞口,往裡瞧了瞧。
「娘,這裡好多蛇蛋!」
白花花一片,沒有一百也有八十。
看得他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崔六娘擡頭望去,高聲叮囑,「你看看裡面還有別的洞口沒有?沒有你就把洞口堵死。」
這些巨蟒,還是不放出來的好。
「哦。」
另一邊,姜寧箏和公孫令已經踩著石頭,來到水牢前方。
大門緊閉,姜寧箏舉起長劍,猛地砍去。
火光四濺,鐵鎖毫髮無損。
連砍幾下,皆是如此,還差點把姜寧箏的虎口給震出皿了。
「師妹,別砍了,這是玄鐵。」
公孫令摸了下鐵鎖,面色凝重的阻攔道。
姜寧箏有一股強烈的念頭,她覺得,她們要找的人,應該就在這水牢裡面。
隻是大門緊閉,裡面什麼情況也看不清。
「怎麼辦,師兄?」
實在不成,她用內力將這扇門轟開?
樓吉大步走過來,取下手腕上的一個鋼索條,「師姑,讓我來試試。」
他學過開鎖功夫,興許可以把門打開。
姜寧箏讓開位置。
另一頭,謝雲荊悄悄把兩個蛇蛋裹住存放進空間後,把洞口給堵死了。
崔六娘注意到他的小動作,他一下來,就沒好氣的瞪了這臭小子兩眼。
他做什麼。
這是巨蟒,不是一般無毒的蛇。
難不成他要養在空間裡?不成!
謝雲荊呲牙咧嘴,眼神求饒。
他就是拿出去玩玩。
能不能孵出來還是另一回事呢。
樓吉忙的滿頭大汗,也沒能把鐵鎖給打開。
公孫令找了整扇門周圍,並沒有發現任何機關。
所以,他們必須把鎖打開才能進去。
「雲荊!」謝雲霆看他們都忙活半天了,也沒能把門打開,趕緊對旁邊挨訓的弟弟開口。
謝雲荊如獲大赦,一溜煙兒的竄過來。
「大哥!怎麼了?」
崔六娘鬱悶,抱著閨女上前來。
開闊的空間裡,皿腥味瀰漫,水底深幽,不可直視。
這誰要是被關在了裡面,沒兩天估計就得瘋。
謝翀接過女兒,改成他抱著。
謝瑜打了個哈欠,感覺這裡冷颼颼的,比外面都冷。
謝雲霆帶著謝雲荊上前,「姜師姐,讓雲荊來吧。
他有辦法。」
聞言,姜寧箏和公孫令他們趕緊帶著弟子退到十米開外,異常有默契。
謝雲荊摸摸腦袋,笑容古怪。
他們幹啥呢?裡面難不成有洪水猛獸?
謝雲霆欲言又止,拍拍弟弟肩膀,「幹活吧。」
謝雲荊伸出手,石門快速從上方開始傾塌,變成沙礫滑落。
「這……」樓吉不可思議的睜大眼,又使勁揉了揉。
他一定是眼花了。
「師叔,這是什麼本領!」
好神奇。
他師父咋沒給他提過呢,他也想學這個。
別說他了,就是公孫令都還處於一個震驚狀態。
其他弟子更是目瞪口呆。
隻有姜寧箏稍微好些,因為靈襄子給她提過此事,大概知曉崔家人的本領。
「安靜,樓吉。」
樓吉閉上嘴,眼睛睜的大大的,踮腳看去,唯恐錯過什麼精彩部分。
石門矮了三分之一,已經可以看到裡面的情況。
謝雲荊之所以沒有全部異能化的原因,就是怕裡面有機關,或者又飛出什麼稀奇古怪的玩意兒之類。
「大哥,看到了嗎?」
「沒有機關,你趕緊把門打開。」謝雲霆比他高半個頭,已經可以清晰的看到裡面的情況,發現裡面望過去全是水後,搖搖頭。
謝雲荊直接控制鐵鎖,變成流鐵滑落進水裡。
「開了!」樓吉蹦噠起來,驚喜不已。
謝師叔真厲害。
要是找到師父,他問問師父,看他能不能跟著謝師叔學習學習。
眾人上前,緩緩推開石門。
兩排石頭路在水中浮現,黑暗的水面毫無波瀾,一路延伸過去。
確定水裡什麼都沒有後,謝雲荊打頭陣,走在最前面。
火光照不亮水牢全部,眾人小心翼翼跟上去。
嘀嗒,嘀嗒!
水牢上方有水珠不停滴落下來,發出清脆的聲響,回蕩其間。
「我怎麼聞到一股腐臭味兒?」謝雲荊聞聞空氣中的味道,皺了下鼻子。
像是屍體腐爛的那種味道。
別說他,其他人也聞見了。
樓吉咬著後槽牙,面色驚慌,額角隱約浮現冷汗。
不會的,一定不會的。
姜寧箏和公孫令也露出擔憂之色,心中掀起波瀾。
拐過一角石壁,一個狹窄的平台呈現在眾人眼前,靠近平台位置,水面好像趴著兩個人影,俯身朝下,看不見臉。
而平台上,兩道鐵鎖加身,扣著一個披散頭髮、瘦骨嶙峋的身形。
謝翀察覺不到這三人的氣息,心下不妙。
他們來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