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我說抄家你不信,流放路上你哭啥

第140章 瘋狗噬主

  

  「嗚汪——嗚嗚———」大狗狠狠咬住他胳膊不鬆開,眼中滿是六親不認的兇狠。

  「啊——」小年輕凄慘一叫,不可置信,趕緊抽手。

  周圍人被嚇了一激靈,連連後退。

  「哎呀,真是條瘋狗,連自己主人都咬。」

  「活該,這狗也不是什麼好狗,往日也在這條街這條街橫行霸道,經常嚇唬路人。」

  「就是,自食惡果,活該被咬。」

  「好可怕啊,這瘋狗,怎麼辦?不會把人咬死了吧?」

  「天啊,流皿了!!」

  「不能輕易放過這條狗啊。快打死它。」

  「……」

  周圍人七嘴八舌。

  小年輕忍痛,大喊大叫起來,額頭上冷汗直冒,青筋凸現,「鬆口,鬆口啊,鐵頭。

  我是你主人,鐵頭,你瘋了?快鬆開。」

  怎麼會這樣。

  鐵頭從不咬人的。

  他的手好痛……

  可無論他怎麼喊,這狗就是不鬆口,緊緊咬住他。

  小年輕急了,對狗又拽又踹,痛的面目猙獰,「鬆開啊,死狗。

  別咬了,死狗,死狗,鬆開我。」

  狗吃痛,呲牙咧嘴,死死咬住他的同時,開始瘋狂拖拽起來,一整個六親不認。

  鮮皿噴灑了一地。

  小年輕痛得直罵人,對狗連打帶踹,許是意識到自己擺脫不了這狗,這才趕緊對周圍人求助,「救命啊。

  快救救我……嗷……啊………啊啊啊……別咬了……死狗,看情況我是誰……啊啊……」

  周圍有人笑出聲,謝翀卻笑不起來,趕緊拎起手裡石頭,對著狗頭狠狠砸過去。

  砰的一聲,腦花飛濺,大狗目光獃滯了一瞬,四肢緩緩癱軟,但狗嘴還是緊緊咬住沒撒開。

  小年輕渾身狼狽,衣服上遍布鮮皿,嗓子都喊啞了,一屁股跌坐在地。

  剛才那一幕,著實把他嚇得不輕。

  這時,一陣劇痛傳來,他扭頭看去,發現胳膊正在源源不斷流皿,幾個大窟窿深可見骨。

  嘶~~

  他的手……

  已經死去的狗倒在地上,犬牙緊緊焊在他手臂上,他用另一隻手去撥弄,費了老大的勁兒才將受傷的胳膊取下來。

  好痛。

  他先前為什麼不聽那大叔的話,非要挑逗鐵頭。

  等等。

  剛才他說什麼,鐵頭是瘋狗?

  許久後,他擡頭看向謝翀,目光略僵,欲哭無淚,「……我……我我……」

  「我……鐵頭真成了瘋狗??

  …我……我還有救嗎?」

  他才二十齣頭,不想死啊。

  捂著傷口,小年輕的眼神趨近絕望。

  但崔六娘卻察覺他眼底的惡毒光芒,想來她若是說此人沒救,他肯定要禍害鄰裡街坊,不妥。

  「有的,你快去找個好大夫診治一番,好好吃藥,然後將自己關在沒光的地方,如果順利度過十日,那便沒事。」

  「真……真的嗎?」小年輕涕泗橫流,半信半疑。

  崔六娘鄭重其事的點頭,她也沒說謊啊。

  「當然,你抓緊去醫館吧。」

  她們得把這瘋狗處理掉。

  至於臨仙府,不能再待了。

  話音剛落,這人便一骨碌翻身爬起來,頭也不回地朝醫館奔去。

  周圍人認識他的人,大多眼神唏噓。

  真想讓狗把他咬死。

  謝翀拍拍手上的灰塵,走過來拎起地上的大狗屍體,對崔六娘壓著聲音道,「方才我見那群野狗為它所傷,恐怕很快也會變成瘋狗了。」

  「所以我們得趁早離開。」崔六娘面色稍顯凝重。

  瘋狗少見,也不會突然出現在城裡,實在古怪。

  謝翀卻不是這樣想的。

  「走是肯定的。

  不過我們明日才走,今晚有時間,我想趁機把那群野狗引誘至一個地方,集中處理掉。」

  這樣至少能阻攔一下瘋狗病傳染的速度。

  崔六娘沒想到這點,但覺得非常可行。

  「嗯。行!」

  兩人把狗拎到城中一樹林裡,挖了個深坑,撒上石灰粉一起埋起來。

  隻是不曾想,他們前腳剛出樹林,後腳兩個乞丐就跑過來,把他們掩埋的瘋狗挖出來,原地生火,直接烤來吃了。

  回到客棧。

  季殷站在三樓無聊張望,看到謝翀夫婦後,他眼前一亮。

  回來了。

  他生怕謝翀他們拋棄自己和商叔跑了。

  謝翀回來前,進空間拿了點米面蔬菜,又把謝瑜帶了出來。

  客棧不再提供飯食,又不能讓商勉他們餓著,城裡如今是找不到半粒米和半片葉子。

  他把籃子遞給小二,又遞過去一塊碎銀子,「勞煩小哥。」

  「不麻煩,不麻煩。」拿到賞錢,小二笑得牙不見眼,根本不怕麻煩,熱情的接過籃子。

  掌櫃這時從後院走過來,步伐急促,「客人留步。」

  「怎麼了?」謝翀揚眉,周身氣勢不怒自威,叫人見了不敢輕易觸黴頭。

  「您不是要買山貨家禽嗎?我已經給村子裡的村長說好了,明日一早,你們就得去,不然就要賣給別人了。」掌櫃瞥了一眼小二手裡的新鮮蔬菜,客客氣氣開口。

  他們竟然還能買到菜?真稀奇。

  謝翀微微感受,面色平和,「沒問題。

  城西三十裡外的於家莊是吧。」

  「對對對,您進了村子,報一聲我客棧的名字,他們就知道了。」掌櫃不停點頭。

  「不過他們隻收銀子,不收銀票,您提前做個準備。

  定金我已經轉交給村長,到時候一併算賬便是。」

  「好,我知道了,多謝。」謝翀拱手,口中感謝道。

  「客氣,那您明日不在客棧住了?」掌櫃小心翼翼試探。

  此人把全村的山貨都收了,使得他心中有點疑慮,莫非朝廷不來賑災,不然他買這麼多山貨做什麼。

  看他也不像是經商之人。

  謝翀面色淡然道,「還不清楚,或許要吧。」

  「行吧。」掌櫃捏著手指,眼中異樣情緒波動,想問什麼又沒好意思張開口。

  崔六娘擡頭看了一眼,見季殷還一直盯著他們,對他投以溫和一笑。

  夕陽西下,燥熱的空氣催生陣陣蟬鳴。

  城中情況似乎好了些,沒白日那般混亂嘈雜。

  商勉撐著身體坐起來,手握毛筆,在床上寫著什麼。

  從他依舊蒼白的臉色來看,這兩日並沒怎麼休息好。

  「商叔,你寫什麼呢?怎麼不好好休息。」

  季殷等謝翀他們進了房間後,過來看望商勉。

  「小公子!」商勉擡頭,淡青色的眼下痕迹混著眼袋,使得他格外憔悴。

  「你靠過來些。」

  他正好有事要交代。

  季殷不解,來到床邊。

  商勉看著打開的房門,將手中的紙張塞進信封裡,遞給他,「小公子,拿好這兩封信,切不可隨意打開。」

  季殷皺眉,疑惑的接過信,像是察覺到什麼,趕緊詢問,「商叔,信裡寫什麼了?」

  為什麼要單獨交給他。

  商勉咳了兩聲,腿上疼得不行,卻若無其事的對他開口,「小公子,如果不出意外的話,謝家人明日就會離開臨仙府。

  曜親王府於他有恩,他帶上你合情合理,但我受傷這麼重,是拖累,不能再麻煩他們。

  明日你就跟他們一起走,隻要過來霧伽山,你就安全了。

  等回家後,把信轉交給王爺。」

  季殷餘光機警的盯著門外,壓著聲音問,表情不安,「為什麼?商叔,你不是說我們要等陳護衛回來接我們嗎?」

  而且商叔怎麼就知道他們一定會往邊境去。

  這兩日他對謝大叔的身份有所懷疑,明明是流放罪人,卻跟個沒事人一樣,隨意行走在城中。

  至於他們明日要離開,他似乎沒察覺到。

  「我留下來等便是,公子你跟他們先走。」商勉盯著他,一字一句滿是堅定。

  今日他假借無聊,找掌櫃閑談,套了他的話,得知謝翀他們採購了大量山貨,又讓小二給他們買了一輛馬車,便猜測他們打算離開臨仙府。

  謝家夫婦二人,一直心事重重,他又看不透。

  而且他們今日出門,本應該把他們的家人帶回來,卻還是三個人回來的,這點讓他很疑惑。

  押送罪人的官差今日就該進城了才對。

  他們一沒讓他許諾王府歸還他們自由身,二沒回到流放隊伍,三……那日地動,謝氏夫婦實在太淡定。

  就像提前知道會發生這麼一出似的。

  基於以上幾點,他們又是囤貨又是買馬車,一定是臨仙府會發生什麼事,讓他們不得不離開。

  隻是眼下沒時間讓他查探。

  他冒險把公子託付給他們,也是賭一把。

  「不行,商叔你不走,我也不走。」季殷根本不信任其他人。

  「小公子,別任性。」商勉眼神沉重,告誡似的看了他一眼。

  「你跟我不同,你是王府唯一的繼承人,不能出事。」

  季殷搖頭,咬著嘴角,「那我們等著陳護衛帶人來接我們便是。」

  為什麼一定要跟著謝家人走呢。

  他不懂。

  「……這不一樣。」商勉擰眉,無奈嘆息。

  他就怕等不到陳護衛帶人回來啊。

  「商叔,我不走。」季殷抗議。

  「萬一他們沒安好心,把我丟在荒郊野外喂狼怎麼辦?」

  到時候叫天不應,叫地不靈的,誰知道會是什麼樣。

  氣氛僵持……

  咚咚咚。

  一陣上樓梯的腳步聲傳來。

  季殷趕緊把信藏進袖子裡,揉了把臉。

  商勉則是往門口看去。

  下一秒,謝翀的身影出現在門口,擡手敲門。

  「商兄!」

  商勉付之一笑,「謝兄,快請進。」

  謝翀淡定的走進來,對他關切問,「商兄今日好些了嗎?」

  「托你的福,都還好。」商勉眼神真摯,又邀請他落座。

  「我來是想跟你商議一件事。」謝翀坐下,開闊的背脊將椅背融為一體。

  「你說?」商勉有些拿捏不準他要說什麼,隻得做好心理準備。

  謝翀雙手撐著膝蓋,話語和善,「我同夫人商量了一番,決定明日一早離開臨仙府。

  商兄是否願意同我們一起走?」

  剛才他們一家人在空間裡商量一番,還是決定帶上他們。

  遂城跟邊境很近,兩三日就能到。

  他們這一隊主要是去遂城找宅院,不會暴露什麼,帶上他們也無妨。

  商勉故作驚訝,「可是發生了什麼事兒?你不是要在這兒等你家孩子嗎?」

  他沒想到謝翀竟然會主動邀請他一起走。

  謝翀微微一笑,眼神看破一切,「商兄,明人不說暗話。

  我想你也大概猜到了一些,我不妨同你直說,臨仙府要亂了。」

  季殷眼神閃了閃,好奇不已。

  「亂?謝兄何出此言?」商勉額頭一緊,面色凝重起來。

  莫不是要發生兵變或者瘟疫?

  謝翀便把街上瘋狗作亂的事情省略一部分說了出來。

  商勉納悶,幾條狗能生出什麼事兒?

  街上多野狗,說明城中富貴人家多,以至於貓狗數量劇增。

  這不是極為正常之事?

  而且地動過後,動物情緒狂躁不安,也很正常。

  謝翀將他的表情盡收眼底,心中嘆氣。

  他又不能把女兒會預知未來的事情說出來。

  沒辦法,他腦子快速一轉,趕緊編起故事來,「商兄有所不知,我家小兒略識得一些天象,他說後面還會發生地動,讓我們抓緊往西去,找一地方避禍。」

  商勉一愣。

  所以……他們是打算逃了?

  不對,等等,他說什麼?

  還會發生地動!!!

  抓緊被子,商勉變了臉色,「十之八九?」

  如果這是其他人說的話,他可能還不信,但這要是從他口中說出來,就讓人不得不信。

  謝翀點頭,目光幽深,「比十之八九更甚。」

  這麼嚴重?

  商勉眼中掀起波瀾,穩了穩心神,繼續問,「謝兄打算去往何處?」

  謝翀自然不可能透露真實目的,隻能含糊其辭,「暫且不定,先往西走,約莫霧伽山周圍。」

  霧伽山,太好了。

  隻要過了霧伽山,便到王爺的封地範圍,小公子就安全了。

  商勉眼底掠過一抹微光,點點頭,「行,我們跟你走。

  多謝謝兄信任,還願意帶我們一起離開,大恩大德,無以為報。

  等過了霧伽山,不如就隨我回邊境去,從前你的宅院還在。

  我稟告王爺後,你們就安心住在邊境吧。」

  謝翀思及此,微微走神。

  「……還是免了吧,等過了霧伽山,我便同商兄分道而行,還望諒解。」

  他不會回邊境了。

  且不說天災一事,光他現在的身份,若後面給曜親王造成什麼麻煩,也是不好。

  商勉想了想,也對。

  「好,一切全憑謝兄的意思。」

  到底是行伍出身,重情重義,隻要他能把小公子順利護送回家,他一輩子都對他感激不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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