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我說抄家你不信,流放路上你哭啥

第227章 以毒攻毒

  

  「縈縈問你呢。」崔六娘輕嘆一聲,在旁邊坐下。

  果然。

  「娘,您幫我解釋沒有。」謝雲祁握著手,有些無奈,又有些著急。

  崔六娘攤手,「你覺得呢。

  縈縈不信我的話,讓你趕緊進去呢。」

  謝雲祁舉起自己豬蹄一樣的手,嘴角微不可察的抖動,「現在進去?」

  他還想說,等晚上情況好些再看看的。

  謝瑜也無奈笑笑,往嘴裡塞了一顆大棗,「除非二哥的傷現在好起來,不然進去二嫂肯定會難過的。」

  謝雲祁贊同點頭,心急如焚。

  就在這時,一道符紙飛來,金光閃現,籠罩在謝雲祁身上。

  謝雲祁擋住刺眼金光,下一秒,他感覺身上的傷口一下子就不疼了,渾身也輕鬆不少。

  什麼情況?

  崔六娘和謝雲荊茫然。

  謝瑜卻是眼前一亮,「是言出法隨符。」

  這也行?

  她真服了。

  謝雲祁知道這符,放下手,揮了揮胳膊,發現一點都不疼了。

  他趕緊拆下布條,自己手上的傷竟然真的都不見了。

  謝雲荊詫異,蘋果都啃不動了,「二哥,這……你的傷真的好了。」

  謝雲祁一笑,把脖子上的布條也拆掉後,伸手摸了摸,皮膚光潔如初。

  太好了。

  這符紙幫了他大忙。

  崔六娘也是驚奇,隨即釋然,「好了就行,快進去吧,縈縈在等你呢。」

  謝雲祁笑著點頭,進入空間。

  隨後,謝瑜將剩下的八張符紙拿出來,放在手裡把玩。

  謝雲荊拿過一張瞧了瞧,也沒發現什麼特殊的。

  「妹妹,這符紙怎麼用啊?」

  謝瑜解釋了一下規則。

  謝雲荊摸著後腦勺,表情複雜。

  被動觸發?

  這條件太苛刻了。

  他盯著符紙,瞪大眼眸,語氣不小道,「我要飛仙教的人都死光光。」

  !!!

  「我要讓我娘好起來??」

  !!!

  沒動靜。

  哼!

  他一巴掌將符紙拍在桌上。

  真沒用。

  謝瑜笑笑不說話,還是送了一張符紙給他。

  萬一有機會觸發呢。

  夜晚,伸手不見五指。

  營地燈火明滅,將士們沒有一絲懈怠的巡邏著。

  寒風呼嘯而過。

  一群毒蛇毒蟲悄然而至。

  它們像是能看見一般,每當有巡邏將士經過,就趴下不動,待他們一走,又開始往營地裡遊走而去。

  悉悉索索的聲音被鎧甲摩擦聲掩蓋毒蛇群潛入營帳中間地帶,開始分辨空氣中不同的氣味。

  謝雲荊躺在床上,睡得正香。

  一條條毒蛇從營帳角落爬進來……

  清晨。

  夥頭營傳來一陣肉香,早起訓練的將士們深吸一口氣,心神蕩漾。

  這是什麼肉,怎麼這麼香!

  謝翀早起習武結束後,出了空間,往營帳外走去。

  今日要商議渡河一事,順帶監督將士們晨練。

  走在營地裡,他也聞到了一股肉香。

  這是,蛇肉?

  哪來的?

  為了安全起見,他轉頭去了夥頭營。

  夥頭營兵士指著角落的蛇骨頭,一臉認真的回答,「回將軍,都是謝小將軍送來的蛇。」

  可多了。

  十幾筐呢。

  全是毒蛇,不過被砍了腦袋,取了蛇膽,掏乾淨腹部,也都能吃。

  今早已經有好些副將過來詢問,他都麻了。

  「好,記得做熟一點。」謝翀這才放下心來,交代了一句,轉身離開。

  雲荊半夜抓蛇去了??

  來到演武場,他瞧見了自家身姿昂揚的小子,嘴角揚起一抹淺淺的弧度。

  「雲荊,你上哪兒抓的蛇?」

  謝雲荊回頭,看向來人,「爹。」

  「昨晚自己跑進營帳中的,順手就抓了。」

  聽說蛇肉滋補,正好燉了給將士們加餐。

  「你怎麼不叫我們?」昨夜謝雲荊睡外頭守夜,謝翀待在空間裡,也沒有聽到任何響動。

  那些都是毒蛇,想來是邪教的人出了手。

  「區區長蟲,一根手指頭都解決了。」謝雲荊低調又臭屁的開口。

  他的異能可不是白練的啊。

  那些蛇一靠近,他就發現了,輕鬆拿捏。

  就連那些毒蠍子、蜈蚣什麼的,他都殺光了,送去給了軍醫做藥材。

  謝翀睨了他一眼,有些擔憂道,「萬事小心謹慎。

  而且昨夜毒蛇進軍營,附近肯定有邪教之人出沒。

  你要是提醒我們,還能一網打盡。」

  「我打了啊。」謝雲荊對正在訓練的將士擺手,示意他們繼續。

  他拉著謝翀來到旁邊,伸手一指,那軍中懲治叛徒或者罰人的木架子上,掛著兩個半死不活的黑衣人。

  他又不是傻子,把蛇抓完,就悄悄出軍營搜尋,這不,把幕後黑手也抓到了。

  「???」謝翀驚奇揚眉,大步走過去。

  兩個黑衣人都被捆住手腳,卸了下巴,蓬頭垢面的懸挂在架子上。

  旁邊經過的將士面不改色,主要是早上他們已經被人欣賞過一輪。

  隻是謝翀來得晚些,沒有第一時間注意到。

  「好小子!」謝翀拍拍謝雲荊的肩膀,圍著兩個黑衣人轉了一圈,發現都不認識後,心情也挺不錯。

  「審了沒有?」

  謝雲荊抱著胳膊,神采飛揚,「龍大叔審過了。

  隻知道是青龍堂的人,其他的什麼都沒說。」

  所以他們才被掛在這兒示眾。

  好吧。

  看來朱雀堂的人都死差不多了。

  青龍堂!

  那還有白虎和玄武,如果他沒記錯的話,玄武堂應該也沒什麼人了。

  早上,訓練結束。

  將士們喝上了美味的鮮蛇粥。

  雖然肉不多,隻有點肉沫子,但蛇香味已經跟大米糅合,口感豐富。

  主營帳中。

  眾將領開始議事。

  「將軍,既然強行渡河不便,我們就夜襲如何?」

  「我覺得可行,到時候天一亮,我們佔據主城,把邪教的人拉出來一鞭笞,什麼都解決了。」

  「不妥啊,屆時群情激憤怎麼辦?上次在羌城不就是嘛?」

  「那……學他們火攻?」

  「或者想辦法把百姓引開!」

  眾人七嘴八舌的討論起來。

  龍齊端坐身姿,本是落在謝雲荊身上的目光轉移到謝雲祁身上,緊蹙的眉頭驟然舒展開。

  「等一下,本將軍有個想法。」

  營帳中驟然安靜下來。

  龍齊摸了一把鬍鬚,神秘一笑,「既然邪教大肆宣揚他們的仙尊,不如我們還是以毒攻毒,用先前的那個法子。」

  眾人對視一眼。

  哪個法子?

  下午,天色陰沉。

  崔六娘一家換上輕便的裝束後,悄悄離開營地。

  她們沿著河岸行走,走到對岸防守最稀鬆的地方,然後拿出木筏,準備渡河。

  河對岸的百姓隸屬楚州,楚州地廣人多,物種資源豐富,即便是冬日,荒郊野嶺的綠意都還殘留不少。

  但在謝瑜她們準備渡河的地方,露出不少森森白骨。

  這些應該都是想渡河去楚州,結果沒能過得去的。

  一河之隔,猶如天塹。

  順利渡河後。

  崔六娘牽著謝瑜,幾人沿著謝翀開闢出來的道路,繞到防守線後面,去找那些供奉著邪教仙尊的寺廟。

  龍齊想的是,利用謝雲祁的幻術,打破仙尊的假象。

  他們還是用黑熊精的借口,製造幻術,又請菩薩現身,然後利用輿情,得到百姓認可,再順利收復楚州。

  謝瑜和謝翀覺得這個辦法可行,說行動就行動。

  隻是……

  若非親眼所見,謝雲祁和謝雲荊都不知道這世上能有這麼多廟宇。

  都說南朝四百八十寺,都已經算是鼎盛時期,可他們看楚州地界上的廟宇,恐怕都有上千座了。

  恐怖如斯。

  這些寺廟恢宏盛大,嶄新精美,一看就知費時費力。

  短短幾個月就修建出這麼多寺廟,難保沒有人殞命其中。

  一家人站在半山腰,俯望楚州地界,儘是裊裊白煙,香火十足。

  謝雲荊握緊棍子,有些手癢。

  真想把這些寺廟都給砸了。

  崔六娘摁住他的肩膀,聲音飄渺,「別衝動。」

  冷靜。

  幾人又沿著草木茂盛的小道靠近楚州。

  田間地頭,草盛豆苗稀。

  謝雲祁的衣角沾染上泥巴和野草的毛刺,目光掃過地裡的冬小麥,野草都快趕上小麥的高度。

  小麥稀稀拉拉,此間綿延過去,都是差不多的情況。

  「還說仙尊庇佑,衣食無憂,看這無人打理的田地,難不成他們真覺得仙尊還能幫他們耕地!」

  謝雲祁沉重輕嘆。

  世上是沒有捷徑的啊。

  謝瑜想,從前在仙界,神佛都主張信徒自力更生。

  他們給的庇佑隻是風調雨順,沒有妖邪出沒。

  凡人是渺小的,柔弱的,可也是最堅韌最勇敢的。

  世上沒有不勞而獲的好事,就連神仙想要永生,都得不停修鍊,不停創造。

  可此仙尊非彼仙尊,不過是一個套了假神仙外皮的惡毒歹人。

  謝瑜有時候也挺佩服人類的。

  為了長生不老、得道成仙,什麼事情都敢幹,什麼辦法都敢嘗試。

  如果得道成仙有捷徑,她還盤在海底修鍊個什麼勁兒。

  謝翀走在前面,忽然停下腳步。

  他一擡手,其他人也跟著停下動作。

  茂盛的草叢中傳來悉悉索索的響動,還不小。

  謝翀拔刀,緩緩靠近。

  吼……

  一個脖子上拴著鐵鏈,面目全非的怪物們給衝出來,張牙舞爪的抓向謝翀。

  謝翀一刀砍掉怪物的腦袋,又把他踢回草叢中去。

  崔六娘看了一眼,淡淡道,「這還是我們出來遇見的第一個怪人呢。」

  她還以為楚州沒有怪人了。

  謝翀拎著刀,繼續往前走,「我覺得,楚州的怪人不多,估計就是最開始用來恐嚇一下百姓。

  不然都變成怪人,這些寺廟誰來修,香火誰來續。」

  也有可能。

  眾人向前進,警惕的盯著四周。

  謝雲荊望向村子裡飄著白煙的地方,咂咂嘴,有些擔心,「這麼多寺廟,明天二哥得畫到什麼時候去。」

  謝雲祁好笑,「找幾個香火最鼎盛的廟作畫就行了吧。」

  他倒是不擔心自己的精力,主要是這些寺廟之間,距離有些遠,不能同時造勢。

  也是。

  「那我們現在要進城嗎?」謝雲荊捏著下巴,環顧左右。

  這會兒他們正在墳地,周圍連半個人影都沒有,倒不用擔心突然進出嚇到人。

  「要。」崔六娘頷首。

  「不過先得裝扮一番。」

  他們現在的模樣太打眼了,白白胖胖的,比起楚州的百姓,差異不小。

  而且還得戴上特製的木牌。

  細節不能忘。

  還好有易容術。

  一番捯飭下來,一家人儼然換了個面孔,土裡土氣,面黃肌瘦,彎腰駝背,拎著裝滿香燭的破籃子,笑眯眯的往城裡走去。

  他們統一口徑,說是明天要去楚州最靈驗的寺廟上香,順帶去楚州城裡轉轉。

  上了大路,遇到不少同道中人,還跟他們熱情的閑聊起來,把大多數寺廟都給介紹了一遍。

  謝瑜被謝翀抱在懷裡,一路觀察下來,發現路上全是穿著粗布麻衣的百姓,稍微好一點的,也隻是棉衣,有錢人壓根就沒見到。

  城門口,髒亂噁心。

  沒有將士駐守,進城和出城的人沒有秩序,擁堵推搡,罵罵咧咧的聲音不少。

  此刻已經快傍晚。

  天色黯淡,但楚州現在沒有宵禁。

  進了城,城裡更是髒亂差。

  除了各家門前乾淨些外,巷子裡的乞丐和流浪狗睡在一起,臭味漂浮,那叫一個酸爽。

  可即便如此,乞丐窩裡都還掛著仙尊的畫像,貢品什麼的,一應俱全。

  呃……

  謝瑜有些沒眼看。

  這狗屁仙尊,害人不淺。

  打聽到楚州城裡有楚州最靈驗的一座寺廟後,謝翀他們一路找過來。

  都快天黑了,寺廟仍舊有絡繹不絕的香客進出。

  但能進去的人,都是模樣端正,帶著新鮮貢品的富貴之人。

  這說明什麼,說明仙尊六根不凈啊。

  謝瑜撇了下嘴角。

  謝翀他們也沒打算進去,就是假裝崇敬,找了個角落蹲著觀察。

  寺廟外,有幾個白袍人,手持拂塵在巡邏,但模樣看著懶散得很。

  這座寺廟周圍倒是乾淨,可再看出了寺廟五十米外的地界,那裡跪著許多百姓,將道路堵的擁擠不堪。

  他們有的跪在地上,有的跪在蒲團上,態度虔誠,雙手合十,閉目誦經。

  過路的人,隻能捏著鼻子左拐右拐。

  謝瑜旁邊就有一個穿著富貴的中年男人,他抱著一個小臉紅彤彤的孩子,嘴裡念念有詞,「仙尊在上,保佑小兒疾病消除,早日康復。」

  「隻要您能治好小兒的病,信徒願意給您重塑金身。

  求求菩薩,快讓我兒子好起來吧。」

  他聲音不大不小,恰巧崔六娘他們也聽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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