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我說抄家你不信,流放路上你哭啥

第162章 與君初識

  

  她一把抱過謝瑜,聲音溫柔關切,「瑜兒,餓壞了吧,跟娘吃飯去。」

  謝翀手裡一空,似是無奈輕笑,擡腳跟上她們娘倆的腳步。

  所有人都在家裡等待他們。

  謝翀坐下後,將縣衙中發生的事情大概講了講。

  「一會兒我再去城牆上看看。」

  遂城偏僻,能到這兒的怪人應該不多。

  他就怕縣衙的人掉以輕心,覺得解決了城外的怪人,又輕易打開城門。

  崔,你都幾晚沒睡好了。

  現在怪人也來了,不差那一時半會兒。」

  眼下注意著點城中情況即可。

  謝翀想了想,一臉沉穩道,「沒關係,你等我去吧。」

  不然他怎麼睡得著。

  罷了。

  崔六娘可不會多管他。

  「走吧,吃飯去。」

  吃完飯,她閨女還得補覺。

  如今停在遂城,也算暫時安定下來。

  一來她要給家中孩子們好好補補身子,二來空間還需處理的事情也多。

  另外阿舒她們一日沒回來,她就一日不放心。

  什麼時候阿舒她們回來了,她才能徹底放下心中大石。

  吃完飯,謝瑜回床上補覺去。

  謝翀和崔六娘這才服用了洗髓丹。

  半個時辰後,謝翀洗了澡回來,謝雲祁走過來,很是認真的對他開口請求,「爹,我想明日日,跟著您習武!」

  世道紛亂,災禍降臨,他讀再多書也沒用。

  他不願看著爹娘一把年紀還在奔波操勞。

  大哥的眼睛馬上就好了。

  到時候大哥可以和他一起照顧家中親人。

  謝翀擦頭髮的手一頓,擡眸意外看向他,面色敦厚,「怎麼想起習武?」

  他根骨已經定死了,習武可是要吃大苦頭的。

  謝雲祁面色溫潤,坦白直言,「爹,您跟娘太操勞了,我不想看著你們費心費力。

  另外亂世當道,習武亦能自保。」

  萬一日後需要面對什麼危險情況,難道他就一直躲在家人身後嗎?

  謝翀倒是沒意見,他頷首,「隻要你能吃得了這份苦,爹教你便是。」

  「謝謝爹!」謝雲祁開心一笑。

  他笑謝翀也笑,「你還記得你小時候嗎?我教你習武,你不是說今日冷,就是明日熱,回回都找借口。

  我強行讓你站樁,你裝作中暑,我還被你娘數落一通。」

  「……咳……」謝雲祁羞愧臉紅。

  他小時候隻是對習武不感興趣,覺得讀書更有意思些。

  崔六娘也沐浴完過來,感覺渾身都輕鬆了。

  「雲祁,習武可以,但得循序漸進。

  你身子剛好,別太著急。」

  看到兒子身體康健,她更甚欣慰。

  現在就隻有雲荊那小子……

  不過不會說話也不算什麼毛病。

  謝雲祁受教,微微一笑,「娘,我知道。

  現在我除了教導妹妹和銘兒他們外,有足夠的時間習武和休息。」

  況且還有靈泉液輔助。

  這樣好的條件下,都學無所成,那他才是該罵自己一句廢物。

  「好。」崔六娘也不怕,反正她現在隨時都盯著他們的。

  「對了,娘。」謝雲祁記起一事,連忙拿過桌上的一個漂亮小瓷瓶,「這是妹妹讓我給您的丹藥。

  妹妹讓您務必服用。」

  「這又是什麼?」崔六娘略顯抗拒,壓著聲音問道。

  「別再拿你妹妹的丹藥了。」

  她現在好得很。

  謝雲祁挑眉,從瓶子裡倒出一顆小丸子,遞到她面前,「我可犟不過妹妹。

  這是生機丹,妹妹說,可以修復您臉上的疤痕。」

  崔六娘拒絕。

  她對臉上的疤痕已經無所謂,早就看習慣了。

  「快裝回去,一會兒還給瑜兒!」

  謝雲祁苦惱,再三勸解,「娘,妹妹可是交代了,您要是不吃,她就不認我這個二哥。

  您就吃吧。」

  女子哪有不愛美的,娘本不該遭受著一切,為了他們,還被謝家那老虔婆設計毀容。

  瑜兒心疼娘,想著現在也不用流放,遮掩容貌,特意把生機丹找出來給他的。

  崔六娘眄了他一眼,背過身去,「你倒是聽你妹妹的話。」

  說不吃就不吃。

  別浪費丹藥。

  謝雲祁哭笑不得,跟著她轉圈,「這是妹妹的心意。

  娘,現在家裡人都好了,我們應該忘記過去的陰暗,重新生活。」

  他們除了心中的仇恨,其他的事情,也該放下了。

  娘的臉好起來,他們也會更開心。

  「是啊,,免得別人再說你是瑜兒的祖母。」

  要不是生機丹隻有一顆,他都想來一顆了。

  那些人也不知道是什麼個眼神,他怎麼能是瑜兒的祖父呢。

  呸!

  崔六娘嗔了他一眼。

  老東西,會不會說話。

  謝雲祁震驚。

  他爹可真會說話,一點也不怕挨收拾。

  難怪娘以前讓他少說話呢。

  汗顏。

  不過這麼一說,崔六娘還真是有點心動。

  她摸了摸臉,「可我服了洗髓丹,感覺皮膚已經好了不少…」

  確實。

  謝雲祁都看到他娘臉上的疤痕顏色淡了不少,已經沒太明顯。

  而且整個人看起來狀態也很好,面色紅潤,神采奕奕。

  可為了完成任務,他不得不昧著良心說話,「沒有,娘。

  您瞧,你皮膚白了後,疤痕更明顯了。

  快吃吧,快吃吧,等妹妹醒來,就能看到一個美麗的娘了。

  給她一個驚喜多好。」

  有嗎?

  崔六娘想去拿鏡子看看。

  謝雲祁自然是不能讓她得逞的。

  洗完衣服的謝雲瀾走過來,見狀,一把拿過他二哥手裡的丹藥,直接塞進他娘口中。

  這不就解決了?

  拖拖拉拉。

  崔六娘摸著脖子,險些沒噎壞,「雲瀾……」

  臭小子。

  跟誰學的這一招?

  謝翀趕忙給她倒了一杯水,又對謝雲瀾屁股踹了一腳。

  「臭小子,有你這樣做的嗎?」

  謝雲瀾揉揉屁股,微微呲牙,「我這不是幫娘做決定嘛。」

  省得她猶豫不決。

  「用得著你決定。」謝翀掐了一把他臉蛋兒,表情好笑,「臭小子。」

  又長高了不少。

  都快超過他了。

  謝雲祁抿唇,連忙開口拯救他。

  「好了,爹。

  娘服下了就好,您也別怪雲瀾。」

  左右完成了妹妹的安排,他也放心了。

  崔六娘輕嘆,覦了他們一眼,「懶得說你們爺仨,少在我面前做戲。」

  別以為她看不出來,他們仨合夥誆她呢。

  「……」被發現了。

  爺仨嬉皮笑臉,一個望天一個搓腳,一個傻笑。

  這還不是被妹妹(閨女)賦予重任,不然他們怎麼可能這樣做。

  丹藥也吞了,崔六娘便沒有多說,隻是沒多一會兒,她就覺得臉上酥酥麻麻,有些發燙,還有些癢。

  「我怎麼覺得臉上有點癢?」

  還有身上其他小傷口,也是這種感覺。

  她伸手欲碰。

  被謝翀攔住。

  「快別動,六娘。你臉上的疤痕……已經快消失了。」

  神奇!

  謝翀眼神驚詫又欣喜。

  「真的嗎?這般快?」崔六娘想笑又怕影響疤痕恢復,倒是扯出個奇怪的表情來。

  「真的,娘!」

  這下謝雲祁主動拿來鏡子。

  對鏡一照,崔六娘發現自己臉上的疤痕已經趨近於無,隻剩一點淡淡的粉色,遠看更是全然發現不了。

  不僅如此,她還發現自己好像變得年輕了。

  肌膚白裡透紅,透亮無瑕,若是被外人看見,絕不會相信她已經年過四旬。

  謝雲祁眼眶微酸,從前娘也是風華絕代的美人,隻是為了他們,多年來艱苦操勞。

  萬幸遇到妹妹。

  謝翀看到崔六娘如此模樣,竟有些臉紅。

  「娘,您現在真漂亮。」謝雲瀾樂不可支,眼睛裡閃著小星星,對著崔六娘一頓猛誇。

  「跟我爹站在一起,就跟他差了個輩兒似的。

  就是叫姐姐也使得。」

  「噗—」崔六娘聞言笑出了聲。

  縱然眼角仍有細紋滋生,可也絲毫不顯老態,反而眉眼傳神,越發高貴靜雅。

  「……」謝翀拳頭緊了緊。

  可真是他的親兒子。

  「讓你讀書,是教你怎麼耍嘴皮子的嗎?」

  「娘,你看我爹。」謝雲瀾可不怕他,搖頭晃腦的躲在崔六娘身後。

  也是,家中誰怕他。

  「好了。」崔六娘淺笑,心情著實愉悅,「真是傻孩子,哪有這樣說話的。」

  「快忙去吧,別打擾你妹妹和侄兒休息。」

  他們今日還要給雞舍牛棚打地基,別光顧著耍嘴皮子。

  謝雲祁勾唇,拍拍謝雲瀾的肩膀,「走吧。」

  他還得想想怎麼把縈縈她們接回來呢。

  縈縈不在身邊,他倒是分外不習慣。

  兩個孩子一走,謝翀拿起毛巾替崔六娘擦頭髮,夫妻二人許久沒有獨處,氣氛一時淡然溫馨。

  這一幕,讓謝翀想到了他們新婚時,那已經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一眨眼,半輩子都過去了。

  「我好像看到幾根白頭髮,幫我拔掉吧。」崔六娘低頭,在自己的長發中搜尋起來。

  謝翀一聽,注意力迴轉,聲音溫和,「哪有什麼白頭髮,你看錯了。」

  一撒手,幾根白頭髮從他手中掉落,絲毫沒被崔六娘察覺。

  崔六娘找了半天,確實沒看到。

  「可能真的看錯了吧。

  人老了,眼神也不怎麼好。」崔六娘拿起梳子,似笑非笑的感慨。

  「雲瀾不還想叫你姐姐嗎。

  怎麼可能老。」謝翀好笑,擡腳將白頭髮壓到地裡去。

  他家夫人才不老呢。

  「那小子糊塗,你也糊塗了不成。」崔六娘抿唇,眼眸染上星星點點的笑。

  「真的不老。」謝翀腔調平和,真摯懇切。

  「你現在的模樣,就同我們最初相識時,一模一樣。」

  最初?

  崔六娘眼神一晃。

  「你還記得我們最初相識的時候?我都快忘了。」

  最初的時候,她正處於人生最落魄之時,是他伸出援手,救自己於困境。

  可他那時也身陷囹圄。

  謝翀從兇膛裡發出一聲笑,拿過梳子,手法熟練的給她梳頭,「怎會不記得。

  不過那時你脾氣可不小,將我誤會成偷你銀兩的壞人,不由分說就要打人。」

  「誰讓你跟那壞人穿的一模一樣,又鬼鬼祟祟……」被他這麼一說,從前過往清晰浮現於崔六娘腦袋。

  「我欲從軍,謝老頭卻派人抓我回去成親,不鬼鬼祟祟怎麼躲避。」憶起過往,謝翀怎麼都覺得好笑。

  「不過是誰人沒打到,還直接暈了。」

  崔六娘登時挑眉,嗔了他一眼。

  她那是……內傷發作,實在撐不住。

  幸好遇到的是一個好人,還是一個心地善良,待人真誠的郎君。

  謝翀說到這兒,也是一頓,輕嘶一聲,「說起來,這麼多年,你還沒告訴過我,你當時怎麼會受了內傷呢。」

  「……現在問,會不會有點太遲了?」崔六娘有時又覺得他挺傻,輕飄飄的斜了他一眼。

  謝翀嘴角一平,眼神複雜,「你又嫌棄我了!」

  「哪敢呢。」

  崔六娘眼神飄散,像是想起了什麼不可言說的事情,聲音都淡了,「都這麼多年過去了,告訴你也沒用。」

  「當初我給你說,我是父母亡故後,投奔親戚被打了一頓。

  其實……是我爭奪家族少主之位失敗,又被自己堂姐追殺。

  隻是不知後來怎麼,她們好像放棄了。」

  一直到她們二人日久生情,結為夫妻,成親生子,她都沒有再遇到過任何殺手。

  謝翀揚眉,堅毅臉龐劃過一抹了悟,「難怪我說救了你後,出現好幾撥殺手。」

  啊?

  這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

  崔六娘回頭看向他,「……你怎麼沒告訴我?」

  謝翀不以為然,輕笑道,「我以為是盧氏找來殺我的。」

  巧了不是。

  崔六娘有些恍惚。

  這人可真是………傻的可以。

  謝翀又好奇問,「你堂姐追殺你,這些年,你就沒想過回去復仇?」

  崔六娘眨眼,仔細想了想,「從前倒是想過。

  隻是我本就不願意接手家族事務,我堂姐不信,在我刻意落選後,還派人追殺我。

  可我生下雲霆後,就覺得不重要了。」

  沒有什麼比得過她的孩子。

  仇恨固然存在,但她也沒缺胳膊少腿,就暫且放下吧。

  而且那個地方,本就不是人待的。

  她堂姐以為的權勢和財富,即便拿到手,也無處施展。

  謝翀輕點頭,撫摸著她肩膀,頗為感慨。

  「咱們夫妻倆……果真是一路人。」

  都是傻子。

  不到萬不得已,都沒想過找仇人復仇。

  如果他們能果斷些,心狠些,說不定也不會連累孩子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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