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邊境異常
不過無妨,隻要能除去一家子身上的罪奴之名,其他的,都不要緊。
這是個好消息,崔六娘聞言,捂著澎湃激昂的兇口,緩了好一會兒。
如此一來,她們也可以名正言順的出現在街上,不怕被人詬病檢舉了。
崔六娘高興,又把其他孩子叫出來,告訴他們這個好消息。
【成功釣到神筆一支(僅用於施展障眼法)】
什麼意思?
謝瑜剛要收起魚竿,就聽到這道提示音。
神筆?障眼法?
這兩者能串聯起來嗎?
看了眼正在高興分享消息中的家人,謝瑜進入識海,仔細查看這次的獎勵的寶物。
等她看完介紹,恍然大悟。
原來這神筆是這樣用的。
執筆者可以畫出天下萬物,也可以根據自己的內心,畫出自己想要的一切物品,但都隻是水中月,鏡中花,虛無之物,並沒有實體。
而且畫出來的東西,時間長短,跟執筆者的精神力有關係。
精神力越強者,物品就越真,存在時間就越久。
但上限是七日。
好傢夥。
謝瑜咋舌,這東西,還真有一番意思。
不過她那雞爪子隻會寫字,不會作畫,而且對這個神筆並不感興趣。
讓她想想,送給誰才好呢。
家中就她二哥二嫂畫畫最厲害,不如送給他們。
那等晚上再告訴他們,這會兒她二嫂又不在家,去王府習武去了。
眾人聽完崔六娘所說的好消息後,高興地坐下,嘰嘰喳喳交談。
又見桌上放著一堆花草。
「娘,這花草有什麼問題嗎?」謝雲祁疑惑詢問。
為何要將其拔出來。
「正好,你們瞧這花,跟遂城的花草有什麼不一樣?」崔六娘拿起其中一株花,在她們眼前展示了一下。
謝雲荊看不出來,搖頭。
謝雲霆接過仔細看看,也搖頭,「長的挺好的,一切正常啊。」
跟尋常花草沒什麼兩樣。
倒是顧明舒,看出其中一絲異樣,摸了摸花瓣,「這花沒問題就是最大的問題。」
何意?
除了崔六娘和謝雲瀾外,其他人都看向她。
顧明舒微微臉紅,說出自己的想法,「我見過遂城的花草,比這蔫,顏色也沒這麼鮮艷,根部的根系也軟綿綿的。」
「娘,我說的對嗎?」
崔六娘點頭,讚歎道,「確實。」
她隨即說出她的疑惑。
眾人聽完,紛紛陷入思考中。
謝瑜收了魚竿過來,聽她娘說話。
聽見月城的花草沒有受到龍脈影響變得枯萎,她黝黑的眼珠子一轉。
「娘,會不會是月城太遠…還沒有受到波及……不對,遂城和月城距離相差沒多遠。」謝雲霆想了片刻,說出自己的想法,可說到一半,又覺得距離是相等的。
月城反而更靠近晉國的龍脈才對。
謝雲祁清俊的臉上劃過一抹沉思,隨後說道,「娘,有無可能龍脈沒有遭到完全破壞?」
崔六娘拍拍手上的泥巴,開口駁回,「跟龍脈沒關係。
水土通常是受龍珠影響。」
龍脈隻是用來探測晉國國運或者走勢的,龍珠才是關鍵。
「娘,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謝雲瀾終於問出自己想問的話。
要不是看到通緝令和娘他們說的話,他都還不知道有龍脈的存在呢。
大哥二哥也從沒提起過。
謝雲霆和謝雲祁對視一眼。
是啊,娘以前從沒告訴過他們這些。
崔六娘沉默,氣皿十足的唇瓣動了動,片刻後,她面色平和道,「既然說到這兒,我也可以順道告訴你們。
我……從前便是守護龍脈的護珠人後代。」
「啊?」謝雲荊新奇驚呼,眼神亮晶晶。
「娘,你怎麼從來沒說過呀。」
聽起來好厲害的。
難怪他這麼聰明,原來不光是爹一個人的原因。
「說什麼。
娘是個失敗的護珠人,被同族的夥伴暗算,離開了龍脈之地。」崔六娘想到往事,平靜的說出口,顯然已經看開了。
「娘,誰暗算你?我去給你報仇。」謝雲荊一拍桌子,兩頰鼓鼓,有些氣不過的道。
崔六娘失笑,給他捋捋毛,「這已經是二十幾年前的事兒了,也沒什麼好提的。」
「但說起來也是因禍得福……不然哪有你們幾個。」
「而且現在龍珠遺失,護珠人要被降罪不說,還要出來尋找龍珠。」
如今環境這麼危險,她們要是找不到龍珠的話,就相當於滅族了。
謝雲荊摸摸腦袋,還是有些許不甘。
最好不要讓他遇到那群人,不然肯定要好好嘲諷他們一番。
既然崔六娘不願意提,家中人也沒有繼續追問。
謝雲瀾想到一事,「娘,要不要告訴曜親王他們這件事?」
「或者我們可以找……找靈襄子前輩問問,興許他知道原因。」
崔六娘正有此意。
她還是想知道為什麼會出現這種狀況。
謝瑜舉起小手,聲音清脆道,「娘,我知道。」
崔六娘訝異,將她抱到自己腿上,「瑜兒知道什麼?」
龍脈的事?
小傢夥又做夢了?
眾人都看向她,眼神好奇。
謝瑜微微咧嘴,指著花草,又指向腳下,「娘,因為……這裡的地下還有一條龍脈。」
或者說,晉國本身就有兩條龍脈。
這一條碰巧在月城。
「嗯?」崔六娘一聽,神色微怔。
她居然沒想到還有這個可能。
謝雲祁也頗為驚訝,聲音溫潤道,「書上是說過龍脈隨處可見,可有靈性的龍脈,千百年才能出一條。」
這麼巧?
謝瑜嘴角微揚,「龍脈生了靈性後,會自己躲藏起來,不到特殊時候,不會展露出來。
這條龍脈,興許跟曜親王有關。」
身負紫氣之人,最容易引來活動的龍脈。
曜親王在此駐紮十幾年了,將邊境治理得井井有條,或許,這就是他應有的獎勵。
原來如此。
謝雲祁沒想到還有這樣的說法。
可這樣一來,崔六娘就有些緊張。
「我們得趕緊告訴曜親王,讓他找到龍脈,保護起來。」
不然這條龍脈再受損,晉國就要徹底陷入水深火熱之中了。
謝瑜想了一下,扯扯崔六娘袖子,「娘,他們說不定知道。
神王谷的老爺爺估計告訴過他了。」
「也有可能。」崔六娘緊張的心情沉澱下去,捏捏女兒的小臉,「不過還是得給他們提一下。」
萬一被飛仙教的人找找到,那就糟糕了。
行。
謝瑜點點頭。
事不宜遲,崔六娘看了眼天色,現在就打算去王府告知一聲。
正好謝雲祁要去王府接柳縈縈,便跟著她們一塊兒往外走。
謝翀沒去,回空間休息去了,謝雲荊陪著她們的。
這還是崔六娘來邊境這麼多日,頭一次踏出府門。
街道上散落零星百姓,巡邏將士面色深沉。
謝雲祁去過王府,在前面帶路。
柳縈縈練完鞭法,和季殷告別後,就要回家。
王府和她們住的宅子隻隔一條街,走路連半刻鐘都用不了。
出了王府大門,她徑直往家走去。
迎面,一個衣著華貴的美婦人垮著臉,神色陰鬱,煩躁不安的朝這邊走來。
四目相對。
「柳縈縈!!!」柳雁雁率先認出她,尖銳的聲音響起,不可置信的看過來,快步上前。
真的是她。
柳縈縈一愣,後退半步。
「你怎麼在這兒?」
她還沒死?
不可能啊。
按照時間,謝家人早就該死在流放路上了。
柳雁雁打量她的同時,柳縈縈也在打量著她,見她滿頭金玉,衣裳華麗精緻,眼眸中閃過一抹微光。
煙煙好像說過,她當上了太子側妃。
沒被怪人咬死,真是便宜她了。
「我為什麼不能在這兒。
這是你家不成。」柳縈縈輕笑,面不改色道。
柳雁雁瞪著她,紅唇張揚,眼神疑惑又憤怒,「你說呢。
你一個流放的罪奴。
就算沒死在流放路上,可不也應該在採石場幹苦力嗎?」
而且……她沒看錯的話,她還是從曜親王府出來的。
「關你什麼事兒。」柳縈縈不想跟她多說。
丟下這話,她腳下錯開,繼續往前。
「站住。」柳雁雁淩厲一喝。
身後兩個婢女趕緊上前攔住柳縈縈。
其中一個是柳雁雁的貼身婢女,也是柳家人,她盯著柳縈縈,趾高氣昂,「大小姐,哦不,罪奴柳縈縈,還不快給太子側妃行禮!」
柳縈縈雖穿的素凈質樸,但面容精緻,長發烏黑,身姿婀娜又不過分纖細,挺拔的背脊讓她看起來端莊沉穩。
「柳雁雁,你在得意什麼。
這太子側妃你還能當幾天?」柳縈縈可不會對她行禮,隻是譏諷一笑。
「住嘴!」小翠橫眉豎目,瞪著柳縈縈,「你這謝家的罪奴,休要胡言亂語。
信不信將你抓起來關進地牢?」
「罪奴?我可是曜親王府的客人,你最好少在我面前擺架子。
讓開!」柳縈縈也不是軟弱之人,直接警告的盯著小翠,低喝一聲。
小翠嚇得心肝兒一顫,有些拿捏不定她所言真假。
萬一她真是王府的客人,豈不是麻煩了。
她猶豫的看向柳雁雁。
柳雁雁捏著手帕,面上妝容稍顯成熟,聲音冷厲道,「笑話。
你是王府的什麼客人?
這裡是邊境,你一個罪奴,也妄想和曜親王攀扯上關係。
小翠,給本側妃掌嘴,讓她好知道胡言亂語的下場。」
柳雁雁見她沒死在流放路上,心裡不甘至極,加上她剛在太子那兒受了呵斥,本就不爽,這下連裝都懶得裝了。
她要真是王府的客人,怎麼可能不帶奴婢。
小翠見狀,挽起袖子就要抽柳縈縈。
「啪!」
空氣中傳來一道脆響。
小翠震驚的擡起手,隻見柳縈縈抽出鞭子,打在了自家側妃的身上。
「啊——」柳雁雁後知後覺,疼得呲牙咧嘴,面容扭曲。
「柳縈縈,你這個賤人,你敢打我。」
她瘋了?
她可是堂堂太子側妃,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柳縈縈冷笑,隨即又揮舞手中鞭子,朝她身上抽去。
「沒大沒小,嘴臭的厲害,我幫你娘好好治治。」
「啪——」
啊!
又是兩鞭子抽在柳雁雁身上,直接把她精緻的衣裙都給抽成了布條,疼得她捂著屁股滑稽躲閃。
「柳縈……啊……賤人,賤人……你敢打我,我是太子側妃……你信不信我讓太子將你抓起來……啊……」
柳雁雁慘叫不斷,可又躲不開柳縈縈的鞭子,疼得她面容猙獰。
小翠和另外一個婢女嚇得後退,根本不敢靠近。
她們可是看見了鞭子上的倒刺,抽在身上都直接見皿了。
柳縈縈不苟言笑,手持鞭子,對柳雁雁接二連三的抽打。
她有什麼資格罵自己。
她本來還不想跟她對上的,誰讓她自己找上門。
活該。
「啊……」柳雁雁被抽翻在地,捂著火辣辣的脖子,暴怒的盯著柳縈縈。
正好這時有一隊巡邏將士路過,她趕緊朝他們求助。
「來人啊,來人。
抓罪奴了,這賤人是流放的罪奴,偷跑出來,毆打太子側妃,快將她抓起來!!」
「啊!」
話音剛落,柳縈縈一鞭子抽散了柳雁雁高挽的髮髻,嚇得她差點兩眼一翻,直接暈過去。
聽到求助的聲音,巡邏將士趕緊跑過來。
什麼人,敢在月城動鞭子。
「還不快快住手。」為首的將士一喝,看向雲淡風輕的柳縈縈。
王府的將士也看到這一幕,趕緊派人去通知自家小郡主。
柳雁雁獲救,連滾帶爬的躲到將士身後,對他們命令道,「我是太子側妃,你們快將她抓起來,我定讓太子重重嘉獎你們。」
將士頭子打量了她一眼,沒有回應,隻是看向柳縈縈,「你是什麼人?
月城現在不能動武器,你為何要當街毆打他人?」
「戶籍牌拿出來。」
看她這樣,不像罪奴,還是先好好詢問了來。
「你問這麼多做什麼,快將她抓起來啊。」柳雁雁捂著屁股,不滿大喝,十分惱怒。
一群廢物。
早知道她出門就多帶點兒人了。
將士並沒有聽她的話,反而讓她也把戶籍牌拿出來。
「……」
柳雁雁臨時出門,自然拿不出來,氣的臉紅脖子粗。
「我說了,我是太子側妃。」
柳縈縈收起鞭子,拿出戶籍牌,態度和善,「大人,我住隔壁季府,姓柳。
不過我沒有當街毆打他人,是她先想打我的。
至於武器,小郡主說了,我可以在月城裡使用鞭子。」
將士頭子聞言,眼皮一跳。
這時,季殷也從王府竄出來,神色緊張。
「柳姐姐!」
「見過小郡主。」將士頭子微驚,對季殷抱拳行禮,又將戶籍牌還給柳縈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