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我說抄家你不信,流放路上你哭啥

第23章 抄家來襲

  

  謝瑜也連忙走過去,抱著謝翀大腿,加以勸阻,擔憂極了,「爹,您別衝動啊,四哥放火燒了密室,就算你問起來,他們也不會承認的,你去了也沒用。」

  謝翀哪裡冷靜的下來,他要報仇,不僅僅是為了他,更是為了他的妻兒老小。

  他娘的死恐怕也跟老侯爺脫不了幹係吧。

  什麼盜匪所為,恐怕也是他一手操控。

  京城太平這麼多年,哪裡來的匪盜呢。

  現在回想起來,他隻恨自己無能,沒有保護好母親。

  「雲荊,把小瑜抱走!」

  今日,誰也攔不住他。

  柳縈縈匆匆穿了衣服出來,神色緊張,看了眼坐在地上沉默不語的婆母,又來到謝翀面前,擋住他的去路,聲音乾脆道,「爹,妹妹說的對,你去了又能怎樣?

  而且此事外人並不知情,就算你殺了他們又如何,外人隻會以為是你弒父做惡,屆時我們又如何能洗清冤屈。」

  「您瞧,他們現在不是已經開始反噬了嗎?

  抄家在即,流放路上,我們且等著看他們的報應。」

  「爹,您冷靜一些,仔細想想吧。」

  大火映入柳縈縈眼中,她焦急的勸說著,生怕謝翀過於衝動,引起沒必要的麻煩。

  緘默的崔六娘吸了口氣,心情沉重的站起來,看著門口僵持不下的幾人,出聲勸阻,「算了,老頭子。

  別忘了今天是什麼日子,咱們聽縈縈的,走著瞧吧。

  後面有的是機會報仇。」

  眼下侯府亂糟糟一片,馬上就要自身難保,他們就算橫插一腳又能如何,大勢所趨,還是保全自身要緊。

  縈縈和小瑜說的在理。

  既然他們在背後偷摸下手,那他們也不要在明面上做出什麼有違綱常之事,且走著瞧吧。

  這個仇,他們肯定是要報的。

  不過什麼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她才不要當君子,流放之時,她不會讓他們好過的。

  背後,侯府庫房的火勢越發旺盛,衝天火光幾乎照亮了周圍小半條街,尖叫聲怒吼聲此起彼伏。

  睡不著的謝翀和崔六娘二人就這麼坐在屋檐上,靜靜地看著大火不斷吞噬周遭相鄰的房屋。

  直到侯府被燒掉大半,夫妻二人緊握的手才稍稍鬆開了些許。

  報應不爽啊!

  天道不公,那他們就自己動手。

  隻恨沒有將侯府全都燒完才是。

  下半夜,侯府所有人都被大火所驚嚇,無人敢入睡。

  一番探查下來,侯府房屋毀了大半,具體損失還未清點,但從目前情況來看,應該十分嚴重。

  凄厲的嚎叫響起,被大火燒毀最嚴重的是二房和四房所在區域,兩房不僅被燒了房屋,連帶大半家產都交代了進去。

  兩房女主子哭的那叫一個傷心,最後還都氣暈了過去。

  眼下,原來的屋子是不能住了,被燒毀的區域還散發著滾滾濃煙,整個京城都能看見。

  不知他們是如何解決的,反正跟大房無關,他們隻待關起門來,管好自己就行。

  四月的清晨,枝頭鳥雀嘰嘰喳喳的叫著,微風吹拂,謝雲霆扶著牆壁,在屋檐下艱難的練習走路。

  從頭上的汗水來看,他已經練了有一會兒,兇前的衣襟也都濕透了。

  廚房中,顧明舒和柳縈縈忙碌著,謝雲荊幫著打下手,眼底帶著淡淡的青色,有些睏乏。

  崔六娘難得沒有早起,顧明舒還以為她身子出問題了,想去探視的,被柳縈縈攔下。

  柳縈縈搖搖頭,沒提昨夜的事情,隻是讓她別擔心。

  謝瑜醒來時,已經錯過了早飯。

  不過鍋裡給她和崔六娘留著包子和肉羹。

  早上,風平浪靜。

  這是倒數最後一日,也就是抄家本該發生的當天。

  從目前來看,一切正常。

  柳縈縈和顧明舒還在忙著烙餅,但從兩人微蹙的眉頭來看,她們也略顯不安。

  謝瑜捧著比她臉還大的酥餅坐在台階上,納悶的嚼嚼嚼。

  抄家的人什麼時候來啊?再不來,她就要進空間釣魚去了。

  等到快吃中午飯,抄家的也沒來。

  家裡的鍋碗瓢盆已經收進了空間,無奈之下,她們隻好在空間裡生火做飯。

  空間裡,顧明舒手腳麻利的炒菜,表情好奇,「娘,你說會不會突然又不抄家了?」

  如果可以不抄家就好了。

  崔六娘神色平和,微微搖頭,往竈裡丟了一根柴火,「娘也不知道。」

  或許吧,可小瑜說的事情都沒錯過。

  柳縈縈拿著帕子想要擦桌子擺飯,可看著亂七八糟的空間內部情況,額角不禁劃過一抹黑線。

  她的桌子去哪兒了?

  這些都是從侯府庫房搬來的東西嗎?太多了。

  也不知道有時間收拾沒有。

  謝瑜坐在岸邊釣魚,旁邊就是那棵被謝雲荊挪進來的大樹。

  她一邊釣魚一邊修鍊,倒也可以分心,並沒什麼影響。

  今日治癒術轉換出來的能量又多了一絲,謝瑜看了眼泡在水中的二哥,笑嘻嘻的靠近。

  「二哥!」

  謝雲祁擡起泡發白的手,對她溫和微笑,「怎麼了,妹妹?」

  笑得怪怪的。

  「你把手伸出來。」謝瑜蹲在岸邊,沒有下水,免得打濕她的新鞋子。

  「嗯?」謝雲祁疑惑歸疑惑,還是把手給伸了出來。

  細長的大手泛著不正常的慘白,手指骨節分明,指甲修正的圓潤整齊,常年握筆的地方略帶薄繭,一看就是讀書人的手。

  謝瑜微笑臉,把手放在他手背上,將這些天積攢的一縷生命力輸送入他身體。

  她這兩天研究發現,異能雖然看起來細微,但可以積累使用。

  兩三天積攢下來的生命力,她能感受到很明顯的一縷。

  就是不知道她二哥能不能感受到?

  這樣一來,她也就不用天天接近二哥了。

  謝雲祁不懂她要做什麼,見她又縮回手,唇角揚起一抹淺淺的弧度,剛想咳嗽兩聲的,發現此刻肺腑竟然出乎意料的清爽,難得沒有沉積的壓迫感。

  嗯?是他感受錯了嗎?

  他還是咳了兩下,發現聲音都大了點。

  咦?奇怪!

  這時,他擡頭看向謝瑜,卻見小丫頭靈動的對他挑挑眉,表情探究。

  原來如此。

  剛才是妹妹對他做了什麼嗎?

  謝瑜看了看空間裡忙碌的家人,沒人注意到他們這邊,便對他謝雲祁眨了眨眼睛,古靈精怪的說道,「二哥,先別說出去,之後給他們一個驚喜。」

  謝雲祁壓住上揚的唇角,點點頭,伸手摸摸她小腦袋,「謝謝小瑜!」

  小丫頭真可愛,比起之前活潑多了。

  他會保密的。

  中午,又是豐盛的一餐。

  這也是一家人頭一次在空間裡吃飯,感覺還不錯。

  下午時分,一切依舊正常。

  顧明舒隱隱有些開心,是不是不會被抄家了。

  這一天都快過去了。

  忙著收拾空間雜物的崔六娘忽然心中升起一抹慌亂來,她扶著旁邊的架子,眉頭輕皺。

  怎麼回事?為何心裡突然慌起來。

  她給自己把了下脈,發現並無不妥。

  疑惑!

  忽然間,謝雲荊表情驚慌的衝進空間,拉著崔六娘就比劃起來:不好了,娘,抄家的官兵馬上就要到侯府門口了。

  什麼?來了。

  崔六娘拉緊他的手,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保持冷靜,然後對空間裡的眾人吩咐起來。

  「阿舒,快把衣服找出來讓大家換上,抄家的來了!

  縈縈,你快扶雲祁起來,小瑜,快過來,娘給你換衣服。」

  平地驚雷,顧明舒手一抖,表情立馬變得驚慌。

  真的來了?

  希望落空,她心裡憋悶,可來不及多想,她趕緊按照先前走過一次的流程,拿出給家裡所有人準備的特製衣物,分給彼此。

  謝瑜一聽,立馬放下魚竿,朝崔六娘跑去。

  謝雲荊和謝雲霆也從溪水中站起來,有條不紊的開始回房間更衣。

  先前他們演練過一次,對流程已經熟悉了。

  謝銘看著瞬間忙碌起來的眾人,站在原地,小臉茫然。

  是不是……是不是娘說的,壞人來了?

  整齊劃一的步伐聲從街口轉角處傳來,路上百姓紛紛避讓,眼神好奇的打量著。

  一隊面無表情,雙目冰冷的官兵快速抵達侯府門口,為首的官兵騎在馬上,大喝一聲,「將武安候府包圍起來,擅闖者,就地格殺!」

  「是!」吼聲震天,官差小跑起來,沿著左右兩側快速包圍整個侯府。

  門口的護衛大驚失色,機靈者,連忙跑進府中稟告。

  官差並沒阻攔,隻是冷哼一聲,翻身下馬,來到身後轎子旁,躬身請教,「大人,到侯府了!」

  剩下的護衛還沒來得及開口詢問,就被官差拿下,面色驚懼。

  燒毀的房屋還冒著裊裊白煙,奉命抄家的兵部侍郎從轎子裡下來,冷著臉,手裡拿著一卷明黃色聖旨。

  他站定後,看著眼前金碧輝煌的大門,武安候府,百年望族啊,也不過是皇權下,輕飄飄的一縷煙塵罷了。

  侯府老夫人扶著下人的手,急匆匆走出來,臉上表情倨傲,身後跟著灰頭土臉的一幹人等,神色如出一轍的高高在上,絲毫不曾掩飾。

  門口已經圍了一圈的百姓,他們看著聖旨,指指點點,目光中滿是好奇。

  老夫人盧氏見此情景,皺起眉頭,身上威壓四溢,看向拿著聖旨的兵部侍郎,語氣不快。

  「你是何人?為何無故帶兵包圍我侯府?」

  為何,自己心裡清楚。

  兵部侍郎沒有多說,隻是面無表情的拿出聖旨,站在台階上,俯視眾人,「老夫人,接旨吧!」

  看到聖旨,盧氏眉心一跳,心中泛起一絲欣喜。

  莫非,事情成了?

  身後眾人倒是配合,烏泱泱跪倒一片,盧氏站立在前方,久久沒有聽見宣旨的聲音,疑惑擡頭。

  「大人,不是宣旨嗎?」

  怎麼還不念。

  「老夫人,為何不跪?」兵部侍郎冷著臉,手捧聖旨,話語嚴肅。

  「老身乃是皇上親封的老太君,有見君不跪之權,為何要跪?」盧氏皺眉,越發不悅,神色高傲的睨了他一眼。

  此人究竟是不是侯爺派來宣旨的人,磨磨蹭蹭做什麼。

  難道他不知道自己是什麼身份嗎?不僅沒有對她行禮,還如此倨傲。

  等侯爺回來,非要罷黜他的官位不可。

  兵部侍郎握緊聖旨,心中氣憤,不由得大喝一聲,「跪下!!」

  此一時彼一時,再貴重的身份也不能淩駕在皇權之上。

  噗通!

  兩個官差走上前,在盧氏驚疑的目光中,將他強行摁來跪倒在地,發出一聲不小的巨響,感覺膝蓋骨都碎了,痛得她面色扭曲了一瞬。

  「娘!」身後眾人聞聲大驚。

  盧氏哀嚎一聲,怒不可遏,「撒手,你們……你們知不知道老身是什麼身份?」

  多年尊貴的身份,連她放個屁都會被人當聖旨,眼下這個小官卻敢一而再再而三的冒犯她,真當她不敢動怒是吧。

  聖旨,什麼聖旨她沒接過,從前都是站著接的。

  兵部侍郎冷冷的掃了她一眼。

  管你什麼身份,他隻知道,對皇上不敬之人,會是什麼下場。

  他沒有搭理盧氏的質問,直接開始宣讀起聖旨來。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今有武侯候謝朗專權亂政,罔負上恩,謀國不忠………教唆六皇子謀逆逼宮,是為十惡不赦之重罪。

  剝去謝家候府爵位………即日起,謝家所有人等,五族之內,通通打入天牢,聽侯發落。

  欽此!」

  沉重高亢的聲音打破侯府烈火烹油的榮華富貴之景,清晰傳入每一個跪著的謝家人耳中。

  他們驚駭萬分,猛地擡起頭來,滿眼震驚。

  「……」

  「不可能,不可能,假的,這一定是假的聖旨!」盧氏率先反應過來,面目猙獰地尖叫一聲。

  怎麼可能呢?

  侯府怎麼可能被抄家下獄呢。

  荒唐!

  這道聖旨如同一盆冷水潑入油鍋,瞬間沸騰起來,謝家所有人都是一臉難以置信。

  僕婦小斯們面面相覷,一時慌亂異常,害怕者已經小聲啜泣起來。

  二房長子謝雲逸站起來,指著兵部侍郎的臉,面色鐵青,大吼一聲,「不可能,你們知不知道,假傳聖旨,可是死罪。

  我爹和祖父就在宮中,等他們回來,信不信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兵部侍郎冷笑一聲,握著聖旨,許是有些憋不住,出聲反擊,「嘖嘖嘖!

  難怪謝家父子敢謀逆逼宮呢,你們也是不遑多讓啊。

  你們所說的這兩人,都已經在天牢躺著了。

  犯上作亂的逆賊,也能讓本官吃不了兜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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