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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043章 北翼驸馬确有本事

第一鳳女 十二妖 4492 2025-07-03 20:24

  博拉氏王族能起兵對抗朝廷的暴政,箭神拘無重功不可沒。

  他自北翼歸國後,便暗中将家族遷至博拉氏領地。此後他多次勸說哥洛的長兄伊盧起兵推翻暴政,建立新朝。

  然而伊盧始終猶豫不決。這位以仁德著稱的王子擔憂内戰會讓百姓再陷水火。

  事實上,博拉氏先祖當年主動退守郁河以南,正是為了避免戰禍傷及無辜黎民。

  拘無重心生一計,特意邀伊盧攜哥洛等人以遊獵為名,遍訪民間。

  他深知,唯有讓這位仁厚的王子目睹百姓在苛政下的慘狀,方能觸動其心。

  一路上,他們看到農夫在重稅下食不果腹,村舍因徭役十室九空,官差橫行鄉裡,百姓敢怒不敢言。

  哥洛年輕氣盛,每每憤懑難平。而伊盧則沉默不語,眉頭深鎖。

  一天,在一處村落,他們遇見一位老妪,因無力繳納賦稅,兒子被官府抓去充作苦役,她隻能靠挖野菜度日。

  伊盧上前詢問。老妪卻不敢多言,隻是顫聲回話,“大人,這世道……能活着已是萬幸。”

  那一夜,伊盧獨自立于月下,久久未眠。天亮後,他又去找那老妪,本想接濟一二,卻被村民告知老妪因聽聞兒子被官吏活活打死而投了河。

  這樣的事不止一件。

  他們一路行來,所見皆是瘡痍。

  被剁去雙手的繡娘,被打斷腿骨的壯丁,被刺瞎雙眼的教書先生,吃不起飯看不起病被迫賣兒賣女的百姓,因長得貌美被毀了清白的女子,因為妻子女兒讨公道而被暴屍城門的丈夫或是父親……

  伊盧回去後跟父親請命,傳令召集各部首領共商大計。

  博拉氏沉寂多年的戰鼓,終于在郁河畔重新擂響。

  但伊盧一直以來都隐有憂慮。他不擔心北翼出兵助力朝廷,卻是十分擔心梁國。

  拘無重卻跟他一再保證,梁國絕不會出兵。

  伊盧問他何以這般肯定?

  拘無重也答不上來。他總不能說北翼驸馬跟他保證過。

  可北翼驸馬如何能管得到梁國的政事上去?拘無重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但他就是信岑鸢。

  當探子探得梁國墉帝已與朝廷簽署密約出兵圍剿博拉氏,伊盧沒有問責拘無重,而是重新部署兵力,調整戰略。

  那時,拘無重有些沮喪,跪在帳外請罪。

  伊盧卻扶起他,正色道,“從起兵那一刻,本王就做好了最壞的打算。箭神無需自責。”他頓了一下,問他,“可你能告訴本王,是什麼原因讓你堅信梁國不會出兵嗎?”

  拘無重垂首不答。

  伊盧卻再次問,“是北翼的明德帝?還是北翼那位赢了箭神的驸馬?”

  拘無重仍舊不答。

  伊盧笑了,“那本王換一個角度問吧。北翼驸馬在箭術比試上赢了你,是你故意謙讓,還是他确有實力?”

  這次,拘無重毫不猶豫答了,“北翼驸馬确有本事,我技不如人,輸得心服口服。”

  伊盧點點頭,“那本王明白了。再等等看,不必過早下結論。他既跟你說能讓梁國不參與到我宛國内戰中來,那必有他的道理。如果沒做到,也隻是時運不濟,并非有意诓你。你不必心生愧疚,世事難料,誰又能主宰?”

  伊盧當時停兵在漠桑草原數月。宛國皇帝嚣張狂妄,放出話來,“博拉氏叛軍必亡。”

  然而當真世事難料。伊盧沒有自亂陣腳,而是保存兵力,在最危急的時刻,終于等來了大逆轉。

  如今真相大白。原來北翼驸馬是梁國曾經的恒帝,奪回皇權,再次登基,自然是他說了算。

  拘無重看着藍天白雲,隻求明君現世,戰亂早日過去。

  聽到哥洛的調侃,他也忍不住笑笑,“的确輸得不冤。”

  那個噩夢已漸漸在拘無重腦子裡淡去,如今妻兒都過得安甯平靜,族人也都健在。

  惡魔布思已死,宛國将迎來王朝更替。一切都如他願。

  他想,要不了多久,他就能去梁國見見那位老朋友了。

  作為摯友,他理當去參加羽帝的大婚。是以他有點着急,準備去催一催伊盧的進度,實在不行,連夜攻打皇城吧。

  他已經等不及了。

  北翼京城的盛夏,熱浪蒸騰。銅雀大街的青石闆路被曬得發燙,連蟬鳴都顯得有氣無力。

  時安夏和姚笙坐在窗前,正并頭看卓祺然的來信。

  信上說,小侯爺長高了,習武時已能拉開小弓;兩個小郡主身體調養得很好,也能說話了。

  随信還附上了幾幅畫,說是宋慎之的手筆。

  畫上勾勒的線條裡,一一站在演武場邊,身姿挺拔如幼松,那微揚的下颌與岑鸢如出一轍。

  姚笙拿着畫看了又看,然後又側眼盯着時安夏看,“我倒覺得一一像你。”頓了一下,又道,“二二和三三長得更像女婿。”

  時安夏笑,“夫君也是這麼說。”

  姚笙托着腮輕歎,“真想親眼瞧瞧這畫上的小人兒啊。”說着她就眼巴巴地望過來。

  那模樣就像時安夏小時候想出去玩,央着阿娘的情景。

  時安夏“噗嗤”笑出聲,“阿娘,您有話直說,跟我還拐彎抹角做什麼?”

  “我要是直說,你準又不答應。”姚笙佯裝氣惱地别過臉,不過片刻又轉回來,聲音軟軟的,“夏兒,這次就帶着阿娘吧?嗯?我保證不給你添亂。”

  “好。”時安夏爽快應了。

  “啊?”反倒是姚笙愣住了,“你答應了?答應帶我去梁國?”

  還以為得求好半天呢。

  “上次不帶阿娘去,是因為鐵馬城艱苦。”時安夏看着愈發年輕美豔的姚笙,“這次去梁國,夫君會處處安排好。隻是那裡人生地不熟,我擔心……”

  那裡是新的戰場,人生就是經曆着一場又一場的戰役。誰都不知道,意外和驚喜哪個會先來。

  那些預知先機的優勢,就像指間沙一樣漏盡了。往後要一步一個腳印,重新走出一條康莊大道來。

  她問自己,怕嗎?

  她不怕。但她擔心身邊人的命數。

  這些前世都早逝的人,如今鮮活朝氣。她怕醒來不過是一場黃粱美夢。

  卻是姚笙看得開,“與其擔心這擔心那,不如每天開開心心過。”

  姚笙要跟着去梁國的消息終于傳到了時成軒耳裡,這一次,他不像以往那樣跳腳,而是沉默了許久後去了顧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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