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五章 夜闖罄竹寺
第三百九十五章 夜闖罄竹寺
六皇子得知她要出府,本想随同但被她拒絕。
“我快去快回,在太後壽宴前,肯定能趕到。”柳蓁覺得馬車太慢,還是騎馬比較快。
罄竹寺來回坐馬車少說都要三四天。騎馬的話,來回一天一夜足夠。
“你如此着急忙慌,到底為何事?”六皇子仰頭問着坐在馬背上的人。
她這兩天總是神神秘秘的,感覺有很多事都在瞞着他。不管怎樣,他們到底還是夫妻。
這件事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我去給太後準備壽禮,時間緊迫我就先走了。”
她的身影很快隐沒人群中。六皇子站在府外,瞥了眼藏在暗處的守衛。
得到他的眼神示意,守衛身影當即消失。
柳蓁還不知道是否能見到司空大師。據說司空大師歸隐多年,哪怕是當今聖上,他也不見。
她來時特意讓桃兒去找了地圖,找到一條前往罄竹寺的小路,大大縮短行程。
隻是走這條小路比較危險,這裡不屬于官府管轄的範圍。經常有盜賊在這一片流竄。
桃兒想多派幾名守衛跟着,柳蓁覺得有個話唠就夠了。扭頭就能看到跟在後面的話唠,令她心安不少。
算了算路線,深夜便能抵達罄竹寺,得趕緊想個辦法去見司空大師。
連夜趕路,路上也沒有出現意外,安然無恙地趕到罄竹寺。甚至還比她預想的要早,但此時夜也深了。
她從寺廟的南門進去,一般都從北門進去,這就相當于寺廟的後門,比正門要清淨很多。
長長的台階,大概有幾百階,站在階梯下擡頭望去,能看到兩扇紅木門。周圍兩邊種滿了青竹。
柳蓁把馬拴在山下,她一路跑到門前,用力拍打着木門。
門遲遲不開,就在她打算換種方式進去時,門突然打開一條縫隙,小和尚從門縫中探出頭來。
“不知施主深夜到訪,所為何事?”
來的人柳蓁不認識,她從自己懷中拿出一枚羽牌,放到小和尚手中,“勞煩,我找司空大師。”
他也不确定這羽牌是否還有用,隻希望司空大師記性好,莫要忘記當年的事。
小和尚皺褶眉頭,拇指指腹摸了摸手中形似羽毛的牌子。他雖然不知道這是何物,見她神色匆匆,歎息道:“司空大師病了,不見客,姑娘請回吧。”
他想要把羽牌還給柳蓁。
她此時也顧不上牌子,“何病?什麼時候的事,我是大夫,能否讓我進去瞧瞧。”
小和尚露出難為地神情,幾秒後還是不讓她進,“多謝姑娘的一番好意,我們已請過大夫,隻是司空大師遲遲不見,未免把病氣過給你,所以這段時日大師不見客。”
柳蓁也不強迫他,“勞煩小師傅把羽牌送到大師手上,待他看過之後,若是還不見我,那我便不再堅持。”
如此執着,小和尚捏着羽牌,輕微點頭,輕關上門,随後悠步遠去。
她坐在台階上,雙手抱膝,把頭靠在胳膊上,打算在小和尚來之前眯一會。
這一路上發髻都跑散,頭發和衣裙上落得滿是塵土。她簡單整理了下,随後閉上眼睛。
小和尚來到司空大師地獨院,走進院子就見屋子裡還亮着燭光,趕忙上前叩響木門。
屋子裡傳來咳嗽聲,司空大師放下手中的筆,起身打開門發現來的人是他,“怎麼是你?這麼晚,有事麼?”
他拿出手中的羽牌,躬身呈上,“深夜打擾,是弟子不是。寺外有位姑娘想要見見大師。”
司空大師見到他手中的羽牌,看了眼他的身後,隻有黑漆漆的院子,“她人呢?”
“還在外面侯着,若是大師不見,弟子這就去回絕。”小和尚轉身欲走,被身後的人攔下。
他把羽牌重新還給小和尚,“請她進來吧。”
柳蓁都快睡着又被吵醒,她盯着那扇緊閉的門,看着它看出僅供一人通行的縫隙。
小和尚雙手拿着羽牌,“大師請姑娘進去。”
她收起牌子,雙手作揖鄭重向小和尚道謝。跟在他的身後朝司空大師的院落走去。
她的願望實現,他果真沒有忘記當年的事,這樣談起事情就順利多了。
這一路上光是想着如何說通大師,她也沒有注意到寺裡的環境。
反正寺廟都差不多,她之前也去過,沒什麼可好奇的。
來時還不覺得,到了司空大師的院落,有點冷。這院子像是在冰上建的,仿佛都能看到冒出的寒氣。
若是在夏日,這裡是個避暑的好地方。隻可惜現在已值秋末,穿得薄了還真感覺到冷。
柳蓁收起視線,在門前站立。身前人還未發話,門就被人從裡面打開。
司空大師直接跳過小和尚,看向柳蓁。見到她的時候,他臉上并無太多的情緒,淡然地對她颔首。
還以為是錯覺,柳蓁在他看見自己的時候,捕捉到他臉上轉瞬即逝的悲傷。隻不過他僞裝的太好,以至于她認為是錯覺。
“大師,弟子就先回去了。”小和尚出聲打斷他們兩個。
司空大師點頭示意同意。
院子裡隻剩他們二人,他實在體弱,隻是開門這一會兒功夫,便開始急咳起來。
柳蓁趕忙扶着他進去,立在他身邊,号着他的脈。
他得的是痨病,難怪氣色看上去那麼黃。
她來的時候為了方便,也沒帶藥箱,就連往常随身攜帶的銀針也沒拿。可偏偏就遇到需要用的時候。
“大師,大夫給你開的藥方還有嗎?”
司空大師堪堪止住咳嗽,起身從自己書桌的盒子上,拿出一副藥方。
柳蓁看了看,她劃掉一些沒用的,又補上幾味缺少的。
“其實這藥方配上針灸更有效,來的時候匆忙,什麼都沒有帶,下次有機會,我肯定會戴上。”她把藥方遞給司空大師。
他接過藥方,仔細地端詳着,确認沒有危害,這才肯收下。
柳蓁瞧着他放心的動作,好奇地問道:“大師就不怕我在藥方上動手腳嗎?”
知道她是在開玩笑,“你師傅應該教不出這種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