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六章 轉瞬即逝的美

　　 柳蓁知道師傅與司空大師有過交情，所以這才拿着代表他的羽牌，想來碰碰運氣。

　　 司空大師還真讓她進來，她也算沒白來。

　　 “大師，我有個不情之請。但不會讓你白幫忙，隻要你肯幫這個忙，我保證治好你身上的病症。”說着，她伸出三根手指對着天。

　　 瞧着她像是真沒有辦法，司空大師溫聲說:“你想做什麼？”

　　 “能否求一本您親手抄的經書，我想送給太後。”

　　 聞言，司空大師的臉色變了變，本想拒絕，又不是想到什麼，他還是答應下來。

　　 看着他點頭，柳蓁忐忑地心總算放下，她趕忙鞠躬道謝。

　　 “這不是在幫你，隻是還你師父的人情。”自此，他就徹底斷了凡塵，可以放心離去。

　　 柳蓁不知他心中所想，隻是覺得他莫名有些傷感。

　　 方才她都沒好好端詳他，這才有空看清楚，他身上有種不屬于這世間的清冷感。

　　 “何時要？”司空大師不在意她緊盯着自己，溫和地看向她。

　　 反應自己方才的舉動有些冒昧，柳蓁立刻收起視線，“後日便是太後的生辰，要在後日之前拿到。”

　　 她覺得這實在是太趕了，不好意思地看向司空大師。

　　 還以為他會很介意，結果他聽到之後點了點頭，“寫好之後，會派人送到京城。”

　　 他答應的如此痛快，倒讓柳蓁心裡更加不好意思。

　　 她起身離開時再次向司空大師道謝。

　　 “天色太晚，不如在寺上歇上一夜，明日再趕路吧。”

　　 司空大師送她出去，看了眼黑漆漆的天，往常天上多多少少都會幾顆星星，今夜一顆都瞧不見，更沒有月光。

　　 入夜之後山路本就不好走，如今沒有月光照路更是艱難。

　　 柳蓁還有别的事要去準備，謝過他的好意，朝着來路回去。

　　 望着她的背影，司空大師站在門前，左手虛握成拳放在嘴邊，又開始咳起來。

　　 他回屋看着桌上放的新的藥方，靜默兩秒後把藥方收起來。

　　 柳蓁快速來到山下，趁着天還沒亮，再次啟程回京。

　　 話唠在暗處都看不下去，“主子，還是等到天亮再出發吧。”

　　 夜路本就難走，更何況今晚還沒有月亮，此時壓根就看不清路。

　　 “沒關系。”柳蓁此時已經比來時速度放慢了很多。

　　 話唠見勸不動她，隻好打起十二分的警惕跟在她的身後。

　　 在正午之前，柳蓁趕回京城。桃兒就在院子裡等她，沒料到她真這麼快回來。

　　 “小姐，你沒見到司空大師嗎？沒關系，大師早就避世，就算是當今聖上也見不到，大不了我們再想别的賀禮。”

　　 桃兒算着時辰，她認為最快也要明日上午才能回來。先不說路程要花費好長時間，光是見到司空大師都難。

　　 柳蓁奔波了一天一夜，她感覺自己靈魂都快被累出竅。根本沒聽清桃兒的話，“我讓你準備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嗎？”

　　 看她累的都快站不住，桃兒上前讓她靠在自己身上，“準備好了。不過白日也看不出來，小姐要先歇歇嗎？”

　　 正有此意，柳蓁讓她扶自己回屋子，連衣服都來不及換，直接倒在床上。

　　 她睡得昏天黑地，臨近傍晚才醒來，坐起身覺得頭很痛，像是要裂開。

　　 桃兒推門從外面走進來，手裡還端着個托盤，見到她醒了将托盤放在桌上，點上幾根蠟燭，房間有了光亮，不像方才黑沉沉的。

　　 “小姐，奴婢給你準備了點吃的，你餓的話就先墊墊肚子。想吃什麼？奴婢這就吩咐小廚房給你做。”

　　 托盤上面放着幾道點心，她算着時辰覺得現在柳蓁應該快要醒了，所以端了幾盤點心過來讓她先墊墊肚子。

　　 柳蓁餓的胃正好有些難受，她先喝了點熱水，拿起一塊馬蹄糕吃了起來。

　　 這兩日忙的她都顧不得吃飯，現在才感覺到餓。

　　 “奴婢已經讓人準備好，小姐想看的話，吃完飯奴婢就帶你過去。”

　　 她記起桃兒說的是什麼，連忙往自己嘴裡塞了幾塊糕點，拿着秀帕擦了擦手，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不用等吃完飯，現在過去就行。”柳蓁走的很快，桃兒在後面小跑着跟上。

　　 桃兒生怕她吃不飽，來的時候還多帶了幾塊糕點，一股腦全塞在她手上。

　　 “小姐不必如此着急，奴婢特意派人在那裡守着，不會出事的。”

　　 柳蓁滿意地對她點點頭，“很聰明嘛，不錯。”

　　 她走之前讓桃兒去準備煙花，這個時節一般很難看到煙花。桃兒找起來特别難，最後實在找不到，就隻能自己做。

　　 做完她還特意查看一番，跟外面賣的沒什麼區别。

　　 “小姐，你也太厲害了，你怎麼知道煙花是這麼做的？”桃兒高興地說道。

　　 柳蓁對她神秘的笑了笑。

　　 她們兩個來到桃兒暫時找的庫房，是一間不大的小木屋，外面還守着兩個高大的侍衛。

　　 這兩個侍衛是桃兒在路邊找的，但看上去還不錯。

　　 他們見到桃兒立刻點了點頭，随後把門打開。

　　 此時天徹底黑了下來，桃兒手中拿着燈籠，讓他們兩個把煙花搬到空曠的地方。

　　 之後，她将手中的火折子交給柳蓁。

　　 柳蓁點燃引線，帶着人迅速跑遠，等到引線燃完，煙花立刻竄出來在空中綻放。

　　 看着還算成形的煙花，柳蓁眼睛放出光，她本來就想碰碰運氣，沒想到真的讓桃兒他們做出來了。

　　 她想着，若是從司空大師那裡拿不到經書，就用煙花代替，這兩者總得有一個成功。可能是她運氣太好，沒想到這兩個全都成功了。

　　 煙花迅速吸引了一批人，他們圍在一起，指着天空中綻放的煙花，有說有笑。

　　 柳蓁跟桃兒就在一旁，看着他們高興，她們兩個也忍不住笑了出來。

　　 這一幕，恰巧被出街的李幼言看到，她看着天空中的煙花，撇着嘴說道:“有什麼可看的，轉瞬即逝的東西。”

　　 段雪薇沒有理會她，視線全都被煙花吸引，忍不住感慨道:“好美啊。”

　　 “很美嗎？我倒不這麼覺得。”李幼言冷着聲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