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5章 好陌生,好小衆的詞
銀城這期最負盛名的藝術展,在市中心的博物館裡如期舉辦。
整個展覽館在燈光映照下,如同一座璀璨的殿堂,閃耀出高貴與典雅的光芒。
門口人頭攢動,名流雲集,來賓們憑票進入。
一個個身着晚禮服,衣香鬓影間,仿佛整座城市的精英都彙聚于此。
展覽的主辦方是國内外著名藝術家和收藏家,所展出的作品皆是價值連城,許多都是首次公開展示的頂級藝術品。
能在這個展上露面的,足以顯示出其社會地位與藝術品位。
傳聞這場展覽的門票特别緊張,在開票十分鐘内便一售而空,許多上流社會人士甚至不惜重金,千方百計才弄到一張。
嚴魏然在門口交了票,帶着新女友謝琳琳緩步而入。
剪裁合體的深藍色西裝,他步伐穩健,神态從容,沉穩的氣質中透着一絲優雅的距離感。
人到中年,鬓角或許染着些許風霜,卻絲毫不減他的大叔魅力,反而增添了一種獨特的大叔才有的風範。
謝琳琳沒有見過這種場面,特别欣喜。
所以她今天也是特意精心打扮過,在衣着上,半點不輸其他貴婦人。
一襲高定晚禮服将她曼妙的身姿勾勒得恰到好處,精緻的妝容下,笑容溫柔甜美。
三十多歲的年紀,她挽着嚴魏然手臂,臉上滿是藏不住的喜悅與得意,“魏然,這裡真漂亮。”
她深知,能站在這個男人身邊,意味着什麼。
作為嚴魏然的女朋友,今天無疑是她走上上流社會舞台的重要時刻。
誰料男人卻薄唇輕啟,“看展,不能用漂亮來形容。”
這令女人無比尴尬。
男人在一件名為《時光的流轉》的畫前停下腳步,尴尬的女人也站定了步伐。
這是一幅出自世界著名畫家艾倫之手的油畫,描繪了從古至今的時光變遷,色彩濃烈而富有深意。
不少來賓紛紛駐足欣賞,議論着畫中蘊含的哲學思考和藝術表達。
“魏然,你喜歡畫?” 謝琳琳用甜美的嗓音詢問,有些崇拜地望着他,想多了解他一些。
“我喜歡一切美好的東西。”這是他的回答,他擡起手指着畫中一抹耀眼的紅色,“你看,這個紅色它代表着生命,旺盛的生命力,肯定也是艾倫最喜歡的顔色。”
謝琳琳微怔,“艾倫是誰?”
男人愣了一下,轉眸看向她,“這幅畫的作者。”
“……” 女人又一陣尴尬。
嚴魏然收回目光,眼神中隐隐透着一絲無奈。
他一邊往前走,一邊說,“琳琳,這幅畫的重點其實不在顔色,而是在畫面中每一部分象征的意義,紅色也代表時間的流逝,而那片灰色則象征着記憶的消逝。”
謝琳琳點了點頭,随即笑了:“哦,原來是這樣啊,我平時真的不太懂這些,覺得顔色好看就好了,那以後要跟着你多見識了?”
嚴魏然隻是面色溫和,并沒有多說什麼。
他再次停下腳步,目光落到身旁的畫作上,深邃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思索。
謝琳琳感受到他似乎對自己剛才的回答有些失望,心裡有些懊惱,卻又無可奈何。
這次,她不敢瞎鑒賞了。
她知道,自己如果表現不好,并不會是嚴魏然身邊唯一合适的選擇。
她必須保持美麗、乖巧,聰慧,才能穩住這個來之不易的機會。
謝琳琳不甘心地咬了咬唇,想要挽回剛才的尴尬,試圖引起嚴魏然的注意:“魏然,你看這個畫框的金色雕花,好漂亮啊!這一定也是大師設計的吧?”
嚴魏然沒有說話,旁邊卻傳來一個聲音——
“這幅畫的核心不是外在的裝飾,而是它本身的藝術價值,藝術欣賞不在表面,需要更多的理解和思考,了解創作背景。”
兩人聞聲轉眸,将目光落在一個衣着鮮豔的女孩身上,她斜挎着一個包包,腰上挂着鈴铛,不太高興地瞅着嚴魏然。
“你是誰?” 謝琳琳不高興,“每個人對藝術的理解都不同,我覺得裝飾好看,這有問題嗎?”
顔可笑了,是嘲笑,她沒有理會這個女人,而是将目光落在男人身上,“眼光變差了,還不如上一任呢!這是找了個花瓶嗎?”
“你怎麼在這裡啊?” 嚴魏然見着女兒,眸色都緩和了不少,“你是一個人來的嗎?”
“顔可!!” 鄧文博拎着兩瓶水,氣喘籲籲朝這邊跑來,“不是讓你在那邊站着等我嗎?害我找不着人!”
嚴顔可沒有理會他,隻是一瞬不瞬地盯着嚴魏然,也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給你,水!” 他很細心,還幫她拎開了瓶蓋。
“謝謝。” 顔可頭也不轉地伸手接過,然後喝了一口,不太高興地瞅着嚴魏然。
謝琳琳懵了,這誰啊?沒有搞清楚狀況,自然不敢再講話。
嚴顔可看向女人,從上至下審視地将她打量,盯得她有些發毛,最後笑着提醒道,“他不會娶你的,你們不會有結果,趁早離開他,少受傷,女人要學會愛自己。”
這話說得很首接,嚴魏然一點也不生氣,他仿佛沒有聽到,隻是将目光落在了女兒的陌生男孩身上,“你是誰?顔可的男朋友嗎?”
然而,謝琳琳就像是當面受辱,丢了面子,渾身難受。
顔可首接挽過鄧文博手臂,轉身離開,這可把鄧文博吓了一大跳!女神居然跟自己這麼親近?!天呐!!太太太太幸福了!!
嚴魏然沒有去追,而是拿出手機,将兩個背影拍了下來,然後發給手下,并吩咐他們去調查這個男孩子的身份。
謝琳琳站在旁邊,看着這一系列的操作,她倒吸一口涼氣,心中有很多猜測,但是她不想做個令人讨厭的女朋友。
所以,即使委屈,但什麼也沒有詢問。
“記住這個女孩的樣子了嗎? 她叫顔可,是我的女兒。” 男人收好手機,對她說道,“以後見到她躲着點,不要有碰面,她不高興了,我會跟你分手。”
女人聽愣了,“那以後我們結婚怎麼辦?總要見面的吧?你不打算緩和關系嗎?你讓我避着她?這是長久之計嗎?”
結婚?
好陌生,好小衆的詞啊!
嚴魏然就這麼望着她,不由得笑了笑,“你想多了,我們不會結婚。” 說完,他擡步繼續往前。
女人的心,仿佛又被他紮了一刀,她拎起裙擺幾步追上去,面帶笑意,很好脾氣地問,“魏然,你不是奔着結婚才交往的?”
“今天車窗外那個女人,她叫雲蘇酥,她有着極高的藝術鑒賞力,我們之間有很多共同話題,交往了三年,剛分手,因為她見了顔可。”
男人的描述,好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