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病房外頭的走廊,剛沒有走幾步,看見從電梯裡出來一群人,裡面兩個穿綠色軍裝的人特别顯眼。
蔓蔓頓住,想背過身躲都來不及,并且,她疑問着對方怎麼會到這裡,是巧合,還是沖着來的。面對面,她對着走向自己來的姚爺。
姚子業快走到她面前時,拿下了沾了幾滴雨水的軍帽夾在腋下,露出那張姣好的俊顔,十分勾人注目。
姚爺無論站到哪裡,都是一道亮麗的風景線,引無數目光聚集。可今兒的姚爺俊容有些漠,美麗得完美無缺的線條透出一線生冷,卻是有幾分漢子的硬朗,使得那些看過來的目光見勢不好,又急忙收了回去。
姚子業的目光,自然最終落到她身上,這次隻是輕輕一落,抿緊的唇角似是慣性要扯一扯酒窩,然僵硬地抿住了原狀,泯滅了柔和的目光掠過她後,落在了前方。
站到她這裡的他,似乎不是對着她,是在等,等前面從醫生辦公室裡急急忙忙走出來的人。
蔓蔓往回一轉頭,看到了一個女醫生帶着兩名學生向他們這方向走過來,她認得,那女醫生是林佳靜病房裡幾個病人的主治醫生。
姚科,您好。”女醫生笑容滿面地走過來,邊是和姚爺殷勤地打招呼,邊是介紹身後的兩個學生,都是研究生博士生到臨chuáng研習的。
姚子業與女醫生後面兩個畢恭畢敬的學生打過照面後,同樣簡單向對方介紹身後的人:陪我來協助工作的陳孝義少校。”
陳孝義是屬于默不吭聲的那種人,從某種程度上,隻要他不開聲,躲在明星般的姚爺後面,縱使一樣出色都沒有人注意。
一個善于藏匿自己的男人。
蔓蔓沒有見過陳孝義,不過,她知道自己哥和姚爺的朋友五花八門,什麼樣的人都可以有,連高大帥那種痞子兩個爺都能當知心朋友,足以見兩個爺的内心遠遠是不能她所揣測的。
陳孝義的視線,似乎早落到她身上,對于前面的三名本院醫生,卻都漫不經心。可姚子業并沒有輕易将她介紹給他,而是先和其他三名醫生一齊進了病房。
看衆人進去的是佳靜的病房,蔓蔓當然是跟在了他們後面進去,先不急着去打水了。
病房裡半靠在chuáng頭上看書的林佳靜,突然見到這麼一大群人走到自己chuáng邊來,慌然擱下放在膝蓋上的書,驚疑不定地望着來者。這些人裡,主治醫生和兩個醫學生她都是認得的。而夾在其中的綠色軍影,其英姿的俊容,讓她眼珠子縮成一小圓,心跳如解開了缰繩的野馬跳出了馬欄。
她絕不會忘記這張臉,這張前所未有的,從第一次,就把她一雙眼睛整顆心都給吸住的男人。
從沒有人能這樣子,讓她念念不忘。
她都不明白是怎麼回事,怎麼會,隻要看到他,這顆心就在跳,不由自主,不受她控制。
将一絲顫抖的手藏在被子下,她悄悄地垂下頭,掩飾自己的心慌意亂。于是,其他人,都沒有注意到她的異樣,隻以為她這是見到陌生人感到害怕害羞。
姚科,這就是我們說的那個病人。”女醫生在姚子業身旁咬了句後,面向林佳靜,溫和地笑道,佳靜,今天覺得怎麼樣?好些沒有?”
在女醫生與林佳靜攀談的時候,姚子業接過了醫學博士生遞來的病曆夾,但隻是随意翻了下,具體的病曆他都在對方發來的掃描文件裡面浏覽過了。反而是陳孝義什麼都沒有見過,因而他将病曆拿給了陳孝義。
陳孝義默默的眼珠子一直看着chuáng上的病人,打量的眼神裡和姚爺一樣帶了股生冷,是剔除了任何情感的專業。在他和姚爺眼裡,林佳靜美不美,他看不出多少,他能看到的是她不怎麼正常的臉色和唇色。
伸手接過姚爺遞來的病曆,翻開來一看,果如自己觀察的:一個看起來病情不似很樂觀的病人,但不是沒有的治。
在掠到病曆上病人的名字林佳靜時,猛地眼皮一跳。他這段時間都跟着姚子寶,知道姚子寶晚自習時,無意會在空白的紙上寫上這三個字。
心中盤轉思緒時,仰起的緘默眸子,卻是能從一開始踏進病房後,即挖掘到了林佳靜一些不一樣的動靜。
似是要佐證他的想法,姚子業走近chuáng邊,沒有預告地握起林佳靜的一隻手腕。
林佳靜一驚之下,連指尖末端都在打顫。
女醫生見到忙安撫她說:這是我們請來的部隊裡的專家,給你把把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