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話,他拉開車門上了車。
車,開的很快,不會兒即消失在了她視野裡面。
她杵着,許久在腦子裡盤旋他說的話:她是個好姑娘。
這是第一次,有人沒有誤解她和姚子寶的關系,說她是個單純的好姑娘。
☆、【169】出國
剛走進教學樓裡,爬上樓梯,半截樓梯拐彎處,仰頭看,姚子寶站在上面的階梯上,打量着她。
看來是潛伏在樓梯裡都看到她和陳孝義在說話了。
你認識他?”
她轉開視線。
你為什麼不說話?心虛嗎?”
他這話,反倒令她困惑了。回過來的一眸,望着他,清晰地能看見他扶着眼鏡架的手指像是出了層汗水的油滑,使得眼鏡架扶起來又落下去:我不說話,是不知道和你說什麼。”
是,他本身突然來問她,已經很奇怪。
他不是讨厭到她不讓她和他說上一句嗎。
那你在今天從家裡回來後,一直看着我做什麼?”他蹙起眉,對她這硬邦邦頂回來的話,十分的不悅。
我看你了嗎?”她壓住心底的驚慌,佯作一副淡然的可笑的口氣,你别自以為是了。昨天你說的那番話,你别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
說到這,她是壓低了聲音,認認真真的語氣與他說:你想怎麼做是你的自由,我彭芳,和你一樣,不喜歡受任何人拘束。我有我自己的路要走,至于與你有沒有jiāo集無所謂。也就是說,縱使你哥和我表哥是大學同學,不一定我們非得做成朋友。”
他知道,她不是軟弱的女孩子,但是依然沒有想到她會突然說出這樣一些絕情的話來。
這,不大像是他想象裡面的她。
她不是喜歡他嗎?
心裡為這個想法一跳,忽然,他意識到自己是不是過于一廂情願了。
兩家家長為他們牽線,不一定,他非要喜歡上她,但不一定,她非也得喜歡上他。
隻是,之前的種種迹象似乎表明,她對他有好感,不是嗎?
姚子寶。”見他透過鏡片用一種困惑且驕傲的眼神像是要dòng穿她内心的秘密,她眉頭很是揪緊,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和那個女孩對你做的事一模一樣,因為其他人喜歡你們,你們認為就可以任用這種喜歡傷害對方。”
他的臉蓦地一變,青白之後是黑了起來:喜歡不是能勉qiáng的,是自願的。”
她沒再說話,話到此,沒有任何可以說了。有人就喜歡被人這樣用心nüè待”,有人則不喜歡罷了。
而她是屬于那種不喜歡的人,成全他人,給自己一片碧海藍天未嘗不可。那種說苦苦追求,等對方回心轉意的癡情女她做不來,現在的女性,沒有幾個能辦到。
至于說癡情了,非要得到對方,從一個心裡有了其她女人的男人手裡搶回男人,沒有幾個手段哪裡能達成。這些,她都看得很清楚很明白,她不想為了所謂的一份感情淪落成這樣一個道德敗壞的人。
一步步,邁上台階,擦過他身邊。
你是不是瞞着我什麼!”他的聲量,響在她耳畔,故意的,特别的大。
在他心裡,喜歡的女孩是高尚的聖潔的,她,是那個作惡多端的,不堪的。
本想告訴他的心情,全沒有了。
姚子寶,你别忘了。我表哥我姨媽是什麼人。你還沒有資格對我大吼大叫。”杏眼瞪圓他一眼,離開,連再看他一眼都不會有。
姚子寶卻覺得她今天完全像變了個人,要說她态度變成到這樣,還是在她剛和陳孝義好像說了什麼話之後。
陳孝義,究竟是什麼人?想gān什麼?
……
見有雨,蔓蔓伸手去推拉病房的窗戶。回來,走到病chuáng邊,倒了杯水。
林佳靜躺卧在病chuáng上,沒有發作,閑着沒事時,翻起了教科書。
佳靜,多休息,别累着。”蔓蔓念叨她。
林佳靜朝她沒事地笑一笑,問:蔓蔓姐,等會兒姐夫會開車來接你嗎?”
現在,蔓蔓都是盡可能抽時間來陪她,但是,常常來,怕會引發陸家的意見,就不敢呆太長時間,下午見時間差不多,大都是提前先走。不過,今天養父不在,可能會等到養父回來,讓老公來接自己。
你在這裡坐會兒,我去找護工讓打點熱水。”看熱水壺裡沒有水了,蔓蔓叮囑她不要亂走,出了病房門口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