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夫人撇了嘴:怪不得,陸君最終仍是娶了白露。”
所以說人家陸君比我們兒子聰明。你我結婚那麼多年,還能不明白?我們當初結婚前,有轟轟烈烈談過戀愛嗎?人家現在年輕人喜歡說婚姻是愛情的墳墓,那是他們不明白,真正的男女愛情,是要在婚後攜手的漫漫長路中培養出來的。我們姚家男人最明白,婚要長久,家裡面永遠最大的功績是女人而不是男人,因為女人要付出的比男人更多。不然我怎麼告訴兩兒子,他們即使不孝順我,也絕不能不孝順你。”
姚夫人因老公最後那句變相的愛的表白,紅了臉,兩手尴尬地推着丈夫:行行行,你去書房吧。這事我都依你了。我最多,不過是為我兒子可能會失戀傷心。”
聽到老婆這話,姚書記轉回頭,是叮囑老婆别太溺愛了:所謂摔跤的孩子才會長大。他們年輕人,接下來想怎麼處理他們的事,我們不要cha手了。”
姚夫人聽明白了,其實這事兒,老公壓根沒cha上任何手。如果她兒子真要娶李含笑,他們其實做爸媽的,也阻止不了。問題,還是出在年輕人自己身上。
劉湘陪了李含笑一夜,沒有等到男方的電話,不禁為李含笑憋了股氣。一般來說,男人這時候更該用力尋求女朋友的原諒。但是,姚爺始終無聲無息。這男人,哪止脾氣大,是有沒有真正愛過女人?
李含笑的心全冷了。她在這時候突然發覺他以前的好,比如,在她提着行李走出李家的時候,他已經開車到那地方等着她。
現在他驟然改變的态度代表什麼?
他不愛她了?
花花公子。”劉湘忍不住吐出的一句話,馬上拿手捂緊嘴巴。
說者可能無意,聽者卻是有意。
他既然都能這麼快轉變态度,以前不是和她玩着是什麼?
她到底是被個高gān子弟給耍了。
李含笑隻覺得一口氣哽在兇頭,上下不是。
劉湘見狀,為她給姚爺撥了次電話。姚爺的手機卻是關機狀态。劉湘罵:靠!
李含笑跳下了chuáng,沙啞的聲線說:不用找他了,反正我們都分了。”說到底,她應該是沒吃虧的那個才對,因為是她當着他的面甩了他的。
劉湘咬咬牙,能聽出李含笑心裡其實很不甘。但在這樣一種連人都暫時聯系不上的情況下,她同樣沒有辦法。
走到廚房,李含笑給母親做早餐。昨天謝長誠答應她了,會幫她找人到紀檢那裡問問,但是,恐怕她爸能放出來的希望不大。李含笑繼而想起,當她問謝長誠知道她爸多少内幕時,謝長誠卻隻說了三個字不清楚”。
不清楚,意味是隐約有察覺,但是以謝長誠的徒弟身份,既然不想參與,當然是裝作不知道能避則避。
李含笑從不知道謝長誠這般的狡猾。
看來,一個很陽光的男人,想在泥沼裡出淤泥而不染,唯一能做的,是做縮頭烏guī。
一場變故,可以将身周所有人的真面目都給揭開。李含笑現在是這麼覺得:大難方可見人心。
她冷笑。
什麼感情都好,突然在這一天後,在她心裡死了。包括之前對父母一股氣的埋怨。
煮好白粥,裝了一小碟鹹菜,李含笑端着去到母親房裡,喂母親吃早餐。李母一口一口的咽,十分艱難。李含笑摸摸母親的額頭,感覺是發燒了。
這時候的李含笑,不想找任何人幫忙,包括謝長誠,更不想找姚爺。她和劉湘打了輛出租車,直接送李母去醫院就診。為了避免撞見父親的同事讓母親受刺激,李含笑故意避開了鄰近的醫院,到了離家裡比較遠的一家部隊醫院。
到了醫院急診,李母量了體溫不是很高,反倒當場吐了幾次,被診斷為急性胃腸炎。醫生給開了針藥。
到了輸液區,一個小護士推着輛治療車過來,幫李母輸液。此時李母因嘔了幾次已經有點脫水,皿管不好找,往下沉不說,且皿管壁脆,一針下去,哪怕打中皿管都會一下皿管破掉而腫了起來。接連兩針打腫了李母的手,小護士不敢自己打了,叫來老護士幫忙。那老護士抓着李母兩條小臂,摸來摸去,面色沉重,坦言:不好打。
李含笑雖說有個老爸是醫學教授,學過一點醫學知識,讓她做人工呼吸這樣的急救,還可以,論及那些高技術的醫學活,肯定是幫不上忙的。她隻好也在旁邊着急。李母這打不上針的情況,再不行,說不定需要行靜脈切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