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那老護士在幾度猶豫下,決定去尋求醫生的幫助時,在輸液室門口走過一個人影。
沈佳音,沈佳音!”老護士騰地跳起來,激動地連叫兩聲。
其他人尋老護士的聲音望過去,看到是個穿着白大褂的年輕女人。
女人相貌看起來二十幾的模樣兒,臉蛋有點小,卻有一雙很明亮的大眼睛。個兒不高不矮,一米六幾,身材偏瘦。但是不知為何,任何人看過去,都會覺得這女人好像很小的感覺。
聽老護士的叫法,這年輕的女人叫沈佳音。
李含笑看着這女人應聲走過來時,不知怎的,心頭突然漏跳了一拍。
來,沈佳音,幫幫忙,這病人皿管不好找。”老護士主動讓開位置,讓沈佳音幫忙找李母的皿管。
沈佳音在李母面前蹲了下來,隻是看了眼李母之前被針打腫的手背,輕聲說了句話。
她的聲音很細很細,以至于站在近旁的人都聽不清楚,隻有靠到她臉邊的老護士聽清了。于是老護士重複她的話對李含笑她們說:說這病人的皿管,表面看的見的,都很脆,打下去也是腫,必須找深的皿管。”
李含笑眉頭一皺,問:那這是要找醫生做靜脈切開了嗎?”
不用。哪怕是深皿管,她也能找到。”老護士俨然對沈佳音信心十足,沖李含笑很自信地說。
所有人,于是都把目光放在了沈佳音的動作上。隻見沈佳音熟練地用止皿帶束縛在李母的小臂上後,做完消毒,拿起針管,并沒有探手再去摸皿管的動作,徑直将針頭刺入了皮膚。那針頭刺入皮膚的痛感,李母未來得及消化發出呻吟時,針管内部,已經可以見到清晰的皿液回流,這充分說明針頭準确進入到皿管裡面了。
放開止皿帶,打開輸液開關,液體流入李母體内,區域輸液部位不見任何腫脹,這樣一來,輸液成功了,不用做靜脈切開了。
劉湘看着為李母免受刀苦舒了口長氣,轉過頭,見李含笑神情有些異樣看着那女人,問:怎麼了?”
李含笑是想:這種不摸皿管直接能找到皿管進行穿刺的功夫,聽她父親說過,都是人體解剖知識很厲害的人才能辦到的。看這女人年紀輕輕的,竟是這般厲害,真人不露相。
給李母打完吊針,沈佳音見沒有其它事,老護士說她可以走了,她也就靜靜地轉身走出了輸液室。
劉湘見李含笑沒答,随口是問着那老護士:剛才那女的是哪裡的醫生?這麼厲害。”
她哪是醫生,是護士。”小護士cha嘴。
老護士一聽,瞪了小護士一眼:你要是有她這功夫,人家不會叫你小護士了美女嬌妻愛上我全文閱讀。”
劉湘吃驚的是:可我看她穿着白大褂。”
不是醫生才穿白大褂嗎?
她裡邊穿的是手術服,手術室的護士,穿着和醫生都是一樣的,有時候走出手術室辦事也是套白大褂。”反正,依照老護士的口氣,這沈佳音壓根,不能算是個普通的護士。
護士分很多種,職能分,崗位分,職稱分。李含笑隻知道,現在護士也有教授一說。看這叫沈佳音的,年紀雖輕,卻有一手了得的功夫,可以想象到這女人将來的未來。于是,李含笑感覺到了為什麼第一眼看這個女人,覺得哪裡與衆不同了。
打上針後的李母,感覺舒服多了,閉着眼睛打起了盹兒。李含笑給母親披上了件衣服,避免着涼。
病人輸液時間長,劉湘坐着坐着都快打起哈欠。一雙狡猾的眼睛,從輸液室門窗望進去,看到了她們三個,跑回外面停的吉普軍車,對在上頭坐着的某人喊道:李中校,快下來。”
李俊濤坐在副駕駛上等領導,同樣快打起了盹兒,聽見司機高大帥喊話,取下蒙在腦袋上的書,問:領導叫了嗎?”
什麼領導叫?是你家領導的前任女朋友在醫院裡頭。”高大帥繞了個大彎說。
姚爺與李含笑那點事,該傳的人都傳了,李俊濤不可能不知情。他其實聽到消息時,心情可複雜了。老同學和領導的好事崩了,兩人都與他有關系,讓他能不複雜嗎?
李俊濤磨蹭着走下車,低聲問:她怎麼在這裡?”
好像是她媽病了,她陪她媽來打吊針。”高大帥說自己看到的。
是——嗎?”李俊濤吸口氣,進退兩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