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美辰在家裡琢磨來琢磨去,這個事該找誰下手。想到最後,依舊鎖定了許玉娥這個pào灰。
與許玉娥相處時間不長,但她知道這個女人是典型的最容易被慫恿的人群。
金美辰電話打過去的時候,許玉娥正對着那張法院書信發呆。沒想金美辰會打電話過來關心自己,她現在最需要的就是有人安慰自己,可惜小女兒未放學回家,立馬一五一十向金美辰哭訴起和老公離婚的事。
可以說,機會都撞到自己頭上了。金美辰喜不自禁,把許玉娥對溫世軒的怒氣轉到了蔓蔓身上:不是我說,這事兒,定是有人慫恿的,不然你老公怎麼會舍得和你離婚?你想想,平常你老公最聽誰的話。”
我本以為他最信小姑丈的話。但我叫了小姑丈去幫我說情,沒有用處。他除了信小姑丈,在京城,隻有和蔓蔓聯系。”
那還用說是誰嗎?”
許玉娥恍然大悟的樣子,跺腳臭罵:我養了隻白眼láng,沒良心的,養了她這麼多年,她竟然這樣對我和她爸。我要上門去罵她。”
你以前上門都不能找到她,現在你上門能行嗎?”金美辰提醒她不要做無用功,會連帶讓自己的計劃失敗。
那你說我怎麼辦!眼睜睜讓她看我笑話?”許玉娥嚷,到如今,是恨不得與蔓蔓同歸于盡。
我有一想法,能讓人接近蔓蔓。”金美辰見對方的火兒都被自己挑起來了,開始說出計謀。
怎麼做?”許玉娥真把她當救命繩抓緊了,全聽她的。
我這裡有個算是認識的記者,你把你的事都告訴她。你知道記者都具有同情心的,聽了你的事,肯定會幫你主持公道,别說你這婚不用離了,蔓蔓那忘恩負義的嘴臉,也會bào露在公衆面前。”
……
轉眼
在陸家住了兩天了。蔓蔓記得,第一夜在陸家睡,睡在君爺的chuáng上,翻來覆去睡不安實。她戀chuáng的。半夜裡起來幾次,看見四周完全陌生的環境,嗓子裡發慌口渴。
走出到客廳,想去倒杯水。
未想,門口傳來咔開鎖的聲音,将她吓了一大跳,以為小偷進來,忙是躲到了沙發背後。
門一開,走進來的魁梧身影,借着門口處的小燈,能辨認出是陸司令的影子。
陸司令出差中,聽說女兒回娘家住了,這不急急忙忙趕回來,然路途遙遠需要時間,趕到家,是半夜一兩點了。于是誰都沒有叫,靜悄悄地進門。
沒想這剛進門裡,與藏在沙發背後的女兒對上了眼。
一時,父女兩人面對面,因為這突發的撞面,都呆了好一陣。
過了會兒,陸司令咳咳兩聲。
蔓蔓生怕驚到别人,忙對着陸司令,将指頭豎到了嘴唇上噓”。
見女兒這幅像貓兒的模樣,陸司令失笑,走過去,像是老領導小聲問她:你怎麼沒有睡呢?
蔓蔓從沙發後面站起來,面對老領導規規矩矩地答:口渴,想喝點水。
我也想喝點水,走吧,一起去書房倒水。陸司令說。
在客廳喝,怕吵醒人,到書房關上門,想喝多久就能喝多久。陸司令迫不及待想和正式回娘家住的女兒說會兒話。
陸家的書房備有飲水機和杯子。
裝了點礦泉水在開水壺裡燒開,聽着水聲在開水壺裡沸騰滾動,陸司令有些失神,似乎想把這時間永久地停在這一刻,又或是想起了許久以前在鄉下看見女兒剛出生的樣子。
蔓蔓不知道老領導在想什麼,坐在書房裡的小沙發上,兩隻手擺在膝蓋頭像個小學生。
對她來說,陸司令總共隻見過那麼幾次,每次,陸司令給她感覺像是老領導,不像老爸。
溫世軒待她,向來是寵的。陸司令待她,哪怕都沒有罵過她一句,她都能感受到其中的嚴厲。
我聽你哥說你懷了孕。你能喝什麼我真不清楚,就隻喝白開水吧。”端了兩杯白開水,一杯送到女兒面前。
蔓蔓誠惶誠恐地接過。
陸司令坐在她對面的椅子上,粗糙的掌心摸着杯子,沒有喝,那雙威嚴仁厚的眼睛看着她喝水,好像她喝水的樣子是多麼有趣的樣子。
對這女兒,他自我感覺虧欠太多。想彌補,都不知道從何下手。
什麼人,都不習慣被人這樣盯着喝水吧。蔓蔓喝了一口,喝不下,與陸司令道:您不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