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打的藥酒孕婦不能沾,蔓蔓退下來,白露蘸了少許在掌心,幫蔣梅慢慢地揉散額頭的小疙瘩。
小東子站在chuáng上,往母親的額處嘟起小嘴唇,chuī,chuī,chuī:媽媽不疼。”
一句話,倒是把其他三個大人都樂到了。
于是蔣梅這心裡酸酸的,為了兒子,自己更不能丢了工作,一丢工作到時候說不定法院判決離婚時會把兒子判給程思全。蔣玥的脅迫她不能不接受。
但是從此,代表她都要受到蔣玥的脅迫了嗎?擡頭,不經意掃到蔓蔓身上,有點心虛。
二姐,喝點水。”蔓蔓說,在白露給蔣梅上完藥後,将水杯擱到蔣梅手裡。
蔣梅接過水,喝着,一句話都沒有說。
衆人都知道她這會兒想要安靜,于是都不驚動她。
夜裡,哄着兒子睡。指頭,在兒子的臉蛋和頭發上輕輕地撫着:這是她的兒子,多乖巧,一句話都不問,其實心裡該有多害怕吧。
心裡一片悲涼,尤其想到今後都要受制于那隻狐狸jīng,甚是不甘。
吸口氣,起來,倒點水喝。
咿呀。
蔓蔓從外面走進來,披着件簡單的毛衫外套,手裡抱了件小毯子:二姐,睡不着?”說着,是将毯子披到蔣梅的肩頭上。
驚到你了?”蔣梅忙按住她手,她手骨更冰涼。
夜裡風涼,我聽到聲音,想着記起二姐這裡缺少衣被。阿衍走時慎重jiāo代過我,我答應過他,要照顧好二姐和小東子的。”蔓蔓笑着說,是幫她把毯子撫平了,二姐如果睡不着,我給二姐沖杯牛奶。”
不了。”蔣梅一時沖動,把她拉住。
瞅了她一眼,蔓蔓坐在了旁邊:二姐,你可以回答我個問題嗎?”
蔣梅縮回手,躲着她的眼神:有什麼問題?”
你和她,是怎麼會在村外見上面的?”
你是想問我怎麼推到她落下山坡?你認為是我推她落下山坡?”
不。我相信二姐的為人不會這麼做。隻是覺得你們兩人見面的事比較蹊跷。”
這事她和白露商議許久,都不見有結論。陸家的人,都一樣對此事百思不解。
首先,必須要解決她們兩人為什麼起争執。因着蔣玥不打算告人,公安機關對此方面剛開始做調查時,就停止了。
蔣梅與蔣玥,說起來,并不算是熟識。更蹊跷的是,為什麼兩人會是在村外碰面呢。
我們在村外不小心遇上的。”蔣梅道,我去散心,可能她也是去散心。”
看蔣梅幾乎是背對自己在回答問題,蔓蔓小眉微蹙。
蔣梅也知道自己是做賊心虛,說:你們信不信都好,事情真相就是這樣。她腳滑掉下山坡的時候被我看見了,我伸手去拉她沒有拉到。然後她表弟和他朋友見到我站在山坡上,就以為是我推的人,全是誤會。這些都是她自己都承認的了。”
蔓蔓看着,對方邊說話,聲音愈來愈抖,身體漸抖,若是心兇坦dàng何必抖成這樣。
二姐,是我不好,在三更半夜問你這些問題。”蔓蔓拂過臉邊落下來的頭發絲,起來,這樣,您睡吧。如果有什麼事,叫一聲,我睡在隔壁。”
行。”蔣梅忙應道。
在躲她。
連相好的人都躲。
蔓蔓不清楚,即使自己老公或是蔣父在這裡問,是不是蔣梅一樣準備躲。
讓人感覺是,蔣梅像是真的做了什麼虧心事。
莫非,人真是蔣梅推下山坡的?
對此,陸老頭雖有命令不讓大家cha手這件事,君爺仍是帶着劉秘書,偷偷跑到了事發現場看一看。
當初知道事發後,不僅公安機關的人,而且他們陸家在公安機關的人走後,都對現場進行了一定的保護工作,比如限制村人過來參觀。因此,現在這地方的證據暫時沒有被糟蹋。
在這裡,公安局的人,發現一部手機,但已經被完全踩爛了。”劉秘書指着糙地上一塊地方說。
現在那手機呢?”君爺問。
現在這手機碎片是落在公安局的人手裡。但我想,公安局的人,過幾天後見蔣玥依然決定不告,可能會問兩方這手機是誰的,把手機碎片歸還給主人。”劉秘書說。
君爺冷眉一聳一聳。
劉秘書貼上去說:如果,是想找到個恢複手機數據的能人,我記得我們部隊裡有一個這方面的博士,就不知道行不行,畢竟如果損毀太大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