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錢沒錢都好,你記住,到了醫院,老人家的住院押金,你掏的那份,要讓你大哥還給你。”廖明叮囑完老婆,才挂了電話。
溫鳳姊看服務生把行李送去客房了,走去和老大哥說:怎樣,現在就去看媽嗎?”
去!”溫世軒一口咬定。
這邊辦好手續,在酒店大堂裡歇口氣喝口水,蔓蔓和老公,陪父親,一塊到醫院看病重的溫奶奶。仍是由溫鳳姊帶路。
市第一人民醫院,三甲醫院,比起北京的大醫院略為遜色,但就診的病人絕不會少。
溫奶奶當時能得以轉進這裡得到一張chuáng位,溫世榮是靠了自己在市政府裡面的關系,不然不可能辦到。但他的能力有限,到此為止。溫奶奶想持續住下去,沒有錢是不可能的。想得到更好的醫生教授看病,沒有一定的關系,不可能辦得到。
……
溫奶奶住的神經内科醫生教授辦公室
每個進出的人,看到窗前站着的兩抹綠色軍影,不僅稀奇,并且感受到了一種敬畏。
聽說是從北京來的客人,醫教科科長直接帶過來要見我們嚴科長的。”
悄悄道八卦的人,在觸到渾身迸發寒氣的男人背影,以及那個笑眯着狹長眼睛其實眼底一樣深不可測的男人,立馬都拿手捂緊了嘴巴。
京城裡來的客人,非尊則貴。
看這兩個男人的氣質,都知道是得罪不起的。
為客人斟上的兩杯茶,熱氣都沒有冷上半分,門口,醫教科科長帶着嚴科長疾步走了進來,從兩人喘息的氣息來看,是壓根不敢怠慢貴客。
你好,姚上校,陸上校。”年到中年的嚴科長,主動伸出手。
你好,嚴科長。”姚爺尚是微微地含笑點下頭。
君爺回身打量着他,一句話都沒有說,維持屹立的姿态。
嚴科長隻得把手收了回去,接着馬上打開自己辦公室的門,道:兩位,請進我辦公室裡談吧。”
不用了,我們隻是,想要點複印件。”君爺在姚爺之前,冷冷的聲音像彈子先蹦了出來,帶了些不耐煩的意思。
請問要哪一chuáng病人的病曆?”聽出客人心情不悅,嚴科長更不敢怠慢,一口應下。
17号chuáng。”
昨晚送來的那個病人。”嚴科長一驚,因為溫世榮和他打過jiāo道才把溫奶奶送進來的,琢磨着說,那個病人的病人家屬是——兩位是病人家屬的朋友?”
心裡是想,莫非這兩個爺是溫世榮專門從北京請來的。
嚴科長,你誤會了。”姚爺這回趕在君爺bào怒之前,要知道君爺最痛恨與溫家人有什麼關系,眯着狹長的眼富有深意地說,我們,與這個病人以及她一家絕對沒有任何關系。”
沒有關系,要看病曆?
給他們吧。他們做研究要用的。”醫教科科長拉住嚴科長低聲說,同時在底下比了個手勢,你想想,我在路上和你說的。”
爺的秘密,他們是不可以去探究的。再說以科研目的調出病人病曆查閱不是不可以。
嚴科長招人過來,自己親自去複印溫***病曆,然後jiāo到了兩個爺的手上。
謝了,嚴科長。”姚爺将複印件放進準備好的牛皮大信封裡,簡單含個頭,緊随已不耐煩往外走的君爺而去。
這一路走着,擦過17号病chuáng的三人病房門口,冷眸一瞥,是能望到中間那張chuáng躺着的垂暮老人。
老人鼻子裡身上都cha着管,無力,隻能仰躺着,緩慢轉動的眼珠,像是感覺到了什麼,望過來。
姚子業的長眉擰了一截,在看到老人那雙幽冷的眼睛時。
走吧。”冷聲蹦出唇間時,冷眸收了回來。
溫家人是死是活,都與他沒有任何關系。
走到病區出口,聽到電梯門叮咚,到達樓層的聲音。
在緩開的電梯fèng裡,似乎能一眼望到她那抹纖細的身影,兩人齊齊背身,迅速從樓梯下去。
蔓蔓跟父親老公大姑媽一行,走出醫院的電梯,走了幾步,忽然定住了腳跟,偏一下頭,望向那關着門的樓梯口。
蔓蔓?”蔣大少發現媳婦落伍了,叫道。
轉回頭,蔓蔓疾步跟上。
站在樓梯門背後的姚子業,揪起了衣領子,呼出口氣:她眼睛真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