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爺的短信過來了,先是問她在不在家。接着稱下午有個人想過去帶她去練車。
練車教練要來了。
蔓蔓急忙收拾收拾,找出甲殼蟲的鑰匙掂在掌心裡面,争取要一天之内過關。
于是,她把準備賄賂教練的紅包都準備好了。
到了約定時間,她都沒有來得及問姚爺說和教練在哪裡碰頭,門鈴叮咚。
教練自己找上門了?
驚疑是誰,前去拉開門。
一見,外頭站着的冷冽的冰影,像是故作姿态低頭望着腕表,于她那副驚詫的表情視而不見似的,果斷gān練的字眼迸出唇口:走吧。時間都差不多了,再晚點趕不上晚飯時間。”
其實仔細想來,是他的可能性占到了百分之幾十都有的,隻是她沒有在心裡推敲。
畢竟爺不是日理萬機嗎?
你确定你有時間?”月兒眉輕颦,是不想因為她這種小事làng費他人gān大事的時間。
既然我都答應了,能沒有時間嗎?”說罷,有力的大手一拉,把微開了條fèng的防盜門輕易間拉開了個大口子。
面對她。
冰眸從高到低俯瞰她,說是等,不如說是有點帶命令的姿态。
是一個習慣了發号施令的人。
事已如此,不能辜負人家的好意,低頭進了房間,拎出早準備好的随身用品,包括兩個裝滿了水的車載水杯。
看她拎着大件小件的東西,好像進入全身防備的臨戰戰士,一抹哭笑不得抹過冰眸的眼底:女人,終究是和男人不同的。
想他教弟弟陸歡開車,陸歡兩手空空,隻有口袋裡塞了串鑰匙,因為喜歡的樂隊喜歡嚼口香糖,口袋裡再備了包口香糖打算cháo流一下。
弟弟如此,怎想能妹妹理所當然是一樣?
下樓時,見她步子遲疑,仿若是不信他能教人開車的模樣,他說了出口:我弟開車的技術是我教的。”
爺對親人是很照料的,是否隻因為皿緣卻很難講。
她平日裡聽那些院子裡大嬸阿姨傳遞可靠度達百分之七八十的小道新聞。
爺前天,方是在自家院門口,将一位想搭親戚快班車的叔叔給拒了。
不說這位叔叔是否為遠親,或是說這位叔叔是否為心懷詭術,爺的标準實則上隻要和爺有點接觸的人都心知肚明。
爺沒有所謂的寬容心,唯一标準:看不看得上眼。
看不上眼的,管你是什麼人,都沒法把你記在心上,更别提破例為你做任何事了。
這樣的相處模式,其實,挺累。
不知道陸家二少是否為了讨好這個兄長,努力費勁過心思。
走到院子裡面停放的甲殼蟲,啲一聲打開防盜鎖。他搶先一步,幫她将駕駛位的車門拉開。
月牙兒眼愣眨。
怎麼了?”回頭看她怔了下的冰眸更困惑。
我今天是考試的學生。”她這話若說是提醒,不如言為試探。
或許,不需她塞紅包,這個教練會給她主動開後門,以他剛剛搶着給她拉車門的動作來看。
說真的,今天的蔓蔓,為了能拿到那張駕照的這第一步,是打算——不擇手段了。
爺是不大明白她的小心思的,冰眸審視下她,一句話了結:這個我清楚。”
模棱兩可的答案。
暫且觀望風頭,蔓蔓鑽進車裡。
幫她把車門關上,方是繞回自己的副駕座。
坐進車裡,拉安全帶時,看着旁邊的她是先把袋子裡一大袋的東西,在車裡面忙碌地安放。
你是來開車,還是像小學生出遊?”
爺苛刻的話裡,或許隻是帶了些調侃。
月牙兒眉輕微一蹙,道:我在模拟最真實的環境,因為考試不是隻是為了考試,是為了今後都能順暢地開車,不是嗎?”
無話,他再次被她的話駁得啞口無言。
仔細想來,她這嘴巴不能叫厲害,畢竟軟綿綿好像棉花團的音色,是不能和嚣張的潑婦做對比的,奇妙的是,就是這樣一把嗓音,常讓人無言以對。
綿裡藏針。
冷眉一提,似是無奈似是欣賞。
蔓蔓這會兒把東西都準備好了,順便告訴他:想喝水,這裡有。想吃桃條,想吃話梅,這裡也都有。還有風油jīng、止皿貼,都擱在這裡頭。”
張張口,想駁嘴,忽然想到她剛才那一句令人啞口的,轉了主意:開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