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兩個老婆不像他們這麼想。
隻見溫奶奶在吐了那句不值錢後,閉上眼睛,死活不肯再開口。
許玉娥嚷着找醫生,說:是不是快不行了?”
其實,老人家病情最兇險的時機已經在昨晚上過去了,今天醫生說:老人家這幾年應該都死不了,隻要照顧得好,避免中風後遺症帶來的危險。
即是說,老人家不能自己走,不能自己吃飯了,都要靠其他人幫忙。如果故意讓老人家自己摔倒,自己吃飯噎着,老人想死也不難。
心裡想着醫生說的話,溫世軒起來對老婆和張秋燕說:你們真的想要那塊寶貝,就好好照顧媽。不然媽一死,寶物都不知道在哪裡,你們都别想了。”
若老人家一直守着這個秘密,死拽着這個秘密進棺材,讓她們白耗這麼多年,怎麼想都不劃算。
許玉娥和張秋燕同是喊起女兒,對老公說:我們行李都沒來得及送回家呢。回了家,再過來。”
溫世榮和大哥一樣,有妻管嚴。兩兄弟都攔不住老婆。
哎。溫世榮歎氣。
世榮,你先回去吧。你昨晚不是累了一晚上嗎?”溫世軒對弟弟說,她們不照顧媽沒關系,有我照顧。”
昨晚一夜都沒有合眼,溫世榮點着頭,剛要提腳離開,看見病房空空隻剩老大哥一個,想到蔣大少先把蔓蔓帶走,真是明智。
若蔓蔓沒有陪老公走,這會兒,肯定是被留下來,或許一輩子都注定留下來陪溫世軒照顧老人了。
對蔓蔓這大侄女,溫世榮說不上好說不上壞,但終究是侄女,見不得侄女過得不好。當然,做父親的都是私心的,若是自己的女兒嫁了蔣大少這種金子女婿,蔓蔓怎樣都無所謂。
溫世榮走了後,溫世軒坐回母親chuáng邊,看到母親歪掉的嘴角流了條涎液,拿出條毛巾給母親擦嘴。
溫***口開始一張一合,是要對他說話。
媽,你想說什麼?”
溫奶奶喘着氣,有些急,說:她嫁了個高官,你高興?
蔓蔓嫁個好人家,他為父的當然高興。溫世軒點點頭。
溫***氣更急了:我剛都聽見了,他們說那晚上和高官見面的,不止她一個,你讓她如願嫁給他,你的親女兒你的親侄女呢?
原來媽是質問這事,可能是不知道其中經過,溫世軒一五一十說起那晚上的來龍去脈,總結道:是她們自己把事情弄糟的,和蔓蔓一點關系都沒有。”
溫***目光蓦地發起狠來,戳在大兒子那張老實過頭的臉上:我怎麼有你這樣的兒子!
媽!”溫世軒詫異,蔓蔓一直對你都挺好的,不是嗎?我一直教她對你好。這次我回來,機票錢都是她出的。還有,我在北京住的房子,是她找的。”
噗!
老人家嘴裡一口痰,吐到大兒子的臉。
溫世軒被老母親噴的這口痰震住了。
溫媛跟在母親後面,在快要走到樓梯口的時候,說:媽,我忘了東西在病房裡要去拿,你先到門口等我吧。”
行,快去。”毫無疑心的許玉娥揮着手。
溫媛往回走,走到快到門口的時候,看見溫世榮走來,避在門後,等溫世榮走開,再走向病房。現在,病房裡除了溫奶奶和她父親,沒有其他人了。因為另兩張chuáng的病人剛好都去做檢查了,再沒有比現在更合适的機會。
她相信,是奶奶對父親說私密話的時候了。
低頭走得飛快,嘴角噙了絲笑,卻沒有想到在她後面跟了個人。
林文才是從電梯裡面走出來的時候,已經看見溫媛了,遠遠地想叫侄女一聲,但仔細想一想,沒有叫。
溫媛不像蔓蔓,留給他的印象一直很不好。
他不明白為什麼許玉娥會寵溫媛寵成這樣,對蔓蔓偏心成那樣不像做媽的。也或許是見許玉娥對蔓蔓不好,他和他過世的老婆,對蔓蔓一直看在眼裡疼在心裡的。
走了幾步,看見溫媛躲着溫世榮,他一愣,反she性地,也躲了溫世榮。
跟着溫媛走到一病房,想來是溫***病房了。但溫媛沒有進去,在門口鬼鬼祟祟的,好像在竊聽。他皺緊眉頭,但沒有出聲,先是看這個侄女鬼祟的目的是什麼。
醫院裡的走廊本就人多聲雜,溫媛沒有注意到被人靠近。
林文才輕輕松松站在她後面,個子比她高,是越過了她的肩膀,望到了病房裡頭,那視角剛剛好,對着溫奶奶向溫世軒吐痰的那張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