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來參加的觀衆很多,聽說兩千個席位早已在兩周之前售罄,包括站席。有些人,不僅衣着華麗,手裡捧着大把的五彩缤紛的花束,可能是打算演出結束後送給自己喜歡的偶像。
記者媒體的影子,都可以見到不少。
這是世界著名樂團來京演出的第一場,票說是對外發售,但是,誰都知道,除了特邀的嘉賓,肯定先是被内部的人搶購了。内部的人,指的大都又是一些有頭有臉的人。如此一來,整場音樂會觀衆的水平,可想而知。
白露是與未來小姑一塊攜着手走,一邊說:我都打聽過了,因為沒有想到你哥能拿到票。這票,還真是難拿的。我一個同事早在聽說後,想趕第一場,專門托人去買,怎麼都買不到,隻能拿到第二場的。”
為什麼趕第一場?”蔓蔓問。
第一場能看見名人,能和名人一塊留影,或是偷拍名人。”白露神神秘秘地與小姑報料,聽說,連中央領導層裡,都有過來出席的。”
蔓蔓聽到如此大陣仗,神經都緊張了。
相比之下,她和她老公拿領導都重視的演出當胎教?
汗顔。
白露在聽說他們公婆胎教一事後,與其他人一樣,笑不自禁:這很好啊。說明你們将來的孩子,潛力巨大。”
為此,專業的人士君爺發話了,輕咳一聲:拿jiāo響樂當胎教,奏貝多芬的命運jiāo響曲,你們确定孩子聽到悲怆時不被吓壞?”
蔓蔓可不會被自己哥一句話給唬到,好歹她和老公在這方面投資了五六千呢,道:這叫做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
是,你們是挺有意思的,孩子沒出生時,先告訴孩子,人生苦短,出來混不容易。”
君爺接着妹妹的這句冷笑話,就是一道雷劈,劈到幾個人都目瞪口呆的,都不知道怎麼回應。
陸夫人都頭疼地扶住額眉:大兒子這嘴巴毒,毒到是連玩笑都不會開。
蔓蔓扁扁唇角。
白露gān巴巴笑了兩聲。
蔣衍摟着老婆的腰安慰:他們的孩子不一樣,出身軍人家庭,有革命戰士不怕艱難困苦的jīng神。
君爺聽到妹婿的話,再歎一聲:這兩個孩子沒有被你們吓壞,也真是難得了。”
說回來,好像,确實沒有人像他們夫婦,一本正經拿音樂會當胎教的,又不是培養未來的音樂家。
白露和陸夫人心裡不厚道地想:君爺說的話,也是沒有錯的。
蔓蔓是那種越挫越勇的性子,挑釁地看向自己的哥:你等着,我孩子出生後,再做定論也不遲。”
她偏不信,她和老公如此聰明的腦袋,給孩子砸了五六千的胎教,不能教出個名堂來。
君爺冷淡而幽靜的眸子,哪會害怕她這點挑釁,傲然接下。
進了音樂廳,果是見已經人山人海,室内流動的空氣,似乎都被樂符凝聚了一般。他們算是最後一批進的觀衆席,看到舞台上,不少jiāo響樂團的樂手們在調試自己的樂器。還有一些舞台工作人員,在做最後的籌備工作,包括麥克風調試等。
蔓蔓和老公坐下來,仰頭看燈火輝煌的天花闆,都有一種進入了另一個世界的感覺。來時翻查過資料,知道這個音樂廳的設計不僅花費重金打造,而且是名設計師設計,各種科學和藝術結合在一體。作為全國最頂級的劇院和音樂廳,在這裡享受一場音樂盛宴的感受,自是不能想象的。
蔓蔓接到了初夏的短信,說在樓上看到他們了。
回頭看,看見了初夏坐在離他們頭頂大約五米高的遠處招手。
蔓蔓仰的脖子酸,縮回腦袋,與初夏用短信jiāo流。
初夏:我們剛看到王師哥了,他好像去了後台。
蔓蔓:我聽我未來嫂子說了,說拿到票的都是内部人。
初夏:我問我老公了,沒聽說他認識音樂人。
蔓蔓:他去後台做什麼?
初夏:我怎麼知道。
蔓蔓:……那你和我說什麼意思?沒頭沒尾。
初夏:等等,我們好像又看見他了。
在哪?”蔓蔓不小心說出了聲。
蔣衍和她一塊,是仰頭追着初夏指的方向去看。
王學斌那清瘦的身影倒不是很難認出來,是在二樓右側的道上走着,然後走出了二樓的出口。
僅王學斌這個走向,衆人也不知道他究竟剛是做了什麼,是不是要留在二樓觀看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