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間,怕媳婦會倒,手用力地托住媳婦,卻發現媳婦挺直腰站着,一點都沒有要倒的脆弱,英眉反倒是很擔憂地一蹙,他這會兒情願她哭出來發洩自己的情緒:蔓蔓?”
我得回去。馬上回去。初夏一個人肯定很害怕,我不能放她一個人。而且這麼多的事後工作,師哥倒了,初夏懷着孕,沒人在不行的。”蔓蔓說着,像是對自己說着,一面思索一面說,在她的眼裡這會兒隻剩下陪了她那麼多年和她一塊奮鬥的死黨及師哥了。
你這樣子能回去嗎?”冷冷的聲音cha了進來。
不是我能不能回去,是我必須回去。”蔓蔓自認現在理智沒有掉,對他這句質問是用最理智的答案在回答。
如果你這個樣子回去,我敢百分之百保證你孩子會不保。這樣,你都願意回去?”
眼前這雙冷霜的眸子,要不是因為聽過了陸夫人說的那些往事,她簡直以為裡面真是一點感情都沒有的,對她隻有慣來的恫吓加上絕對的掌控權。
如果我真懷上了孩子,我會用行動和事實告訴他,他母親很堅qiáng,絕不會因為任何事情被擊倒,所以自然會保護他到底!”
這樣的一句豪言壯語,怕是誰都從未聽說過的,從一個懷孕的母親口裡。
每個人都被她的話撼到了,在心底深處放光。
畢竟是流着陸家人永不服輸的皿。陸夫人深深感慨。
因此,兒子不動容,那是不可能的。
心軟了?
君爺能一刹那感覺到她的話像一股熔岩沖過來,擊碎了自己内心的冰峰屏障。
他不該和她争執和她較勁的。
因為發覺每一次隻要真是和她較勁上了,他十有八次都會服輸。
這時候陸歡從酒店裡握着手機沖出來,興沖沖地對他們說:爸說了,如果都知道了的話,就都回去吧。”
連陸司令都這麼說。
姐。”陸歡可不管蔓蔓認不認,反正這句姐叫定了,指着與陸司令通完話的手機對蔓蔓挑着俊秀的眉毛兒,爸要我告訴你,天塌下來都有他撐着,你不用擔心。”
她現在是有兩個娘家,兩個爸了。
想到林文才在電話裡說溫世軒一聽到她畫廊出事,腳都沒有穿鞋急着代她去現場,而現在陸司令也這麼說,月兒眼一展:我一點都不擔心。”
一行人,即飛車趕回城中。
與此同時,姚子業陪着安排好了轉院的杜宇上了救護車。
杜宇在這時候清醒了。
姚爺可不覺得杜宇在這個時候醒來會是個好事,對着眨着沉重的眼皮子想睜開說話的杜宇說:杜先生,你什麼都不用擔心,先安心養好傷。”
畫,畫——”杜宇被火苗燒傷的嘴唇吐着,不停地吐着。
畫廊燒了,但是隻要人在,可以重建。”姚爺安慰他。
不是,燒,燒蔓蔓的——畫。”杜宇無論多艱難,都得把這話吐出來。
姚爺面色一降,雖然接到火災消息的時候,他們已經有感覺這事是對着蔓蔓來的。不然,他不會急着親自趕到現場并派專人追蹤情況。
杜宇其實還想說,想把整件事都馬上說給蔓蔓和自己老婆聽,讓她們能躲多遠就多遠。可眼皮很重,呼吸很沉,火場未除的濃煙像是依然困鎖着他,讓他不斷地墜落在那起縱火的噩夢裡。
……
說起來,杜宇與初夏結婚有七八個年頭了。一對平凡的大學生畢業夫妻,沒有可以依傍的有錢或是有勢的父母幫助創業,在事業上磕磕撞撞,卻也因為同甘共苦的經曆,當他們一步步共同克服過難關得到了勝利果實,其中,最可貴的果實就是情比金堅。
夫妻的感情很好,唯一遺憾,就是沒有能生下孩子。
不是不能生,是沒有時間沒有金錢生。
現在一個孩子生出來多金貴,可以說,一出生到這世上,小孩子張口張手都是要錢的。
到如今,他和老婆的歲數已經到了不能再拖着不生的地步。
老婆初夏有了,可喜可賀的事,另一方面,卻讓這對創業的夫婦愁的。
不像蔓蔓,他們不是純粹的創作者,是經營者。這意味他們賺到的錢,為了賺到更多的錢,必須繼續投下去投資。蔓蔓可以把賺來的錢省下來給溫世軒買房子。可他們不行,他們的公司要繼續運作,要有更多的業務維持畫室的生存和發展,投資和擴大成為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