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

　　是玉姣先怯怯的開口了：“陛下，臣妾……臣妾一時糊塗，請陛下恕罪。”

　　蕭甯遠啞着嗓子道：“是孤不好，吓到你了。”

　　說這話的時候，玉姣察覺到，蕭甯遠雖然極力克制，可兇膛還是不斷地顫動。

　　玉姣打量着面前的蕭甯遠，也察覺到蕭甯遠的不正常了，這樣子……倒是十分眼熟。

　　像是，像是昔日蕭甯遠喝下那杯媚酒，将她摁在書案上的時候。

　　蕭甯遠克制着開口：“姣姣，你若不願，孤……不強迫你。”

　　說着蕭甯遠艱難的，松開了玉姣的手，轉身準備離開。

　　玉姣瞧見這一幕，哪裡還顧得上和蕭甯遠置氣？

　　蕭甯遠這般模樣出去，是要怎麼做？玉姣不敢賭！若是蕭甯遠今日，幸了其他的女子，她今日這番作為，豈不是因為耍小性子，而作繭自縛？

　　這樣想着，玉姣連忙拉住了蕭甯遠的手，開口道：“陛下，您别走。”

　　蕭甯遠看着眼前的玉姣，忍不住地想到玉姣剛才的掙紮和反抗，輕聲道：“孤不是色中餓鬼，你不必委曲求全。”

　　玉姣連忙道：“臣妾沒委屈求全。”

　　眼見着蕭甯遠還要走。

　　玉姣就大着膽子，扯開了自己的衣服，整個人赤足下地，将人投到了蕭甯遠的懷中。

　　蕭甯遠剛剛恢複的理智，在這一瞬間，潰不成軍。

　　他發現，懷中這個纖細柔弱的女子，好像能恰到好處的，牽動他的情緒。

　　羅幔輕垂，帳内生春。

　　到最後，玉姣幾番哭着求饒。

　　蕭甯遠才用兩盞涼茶，壓住了心中翻湧的欲火。

　　玉姣看向蕭甯遠，輕聲問道：“陛下今日……這是怎麼了？”

　　蕭甯遠道：“去了楚妃殿，聞了不該聞的東西。”

　　玉姣看着蕭甯遠，斟酌着語言試探：“怪不得陛下，身上都是幽蘭香的味道。”

　　蕭甯遠敏銳地察覺到玉姣的情緒變化，便耐心解釋：“今日孤正同秦宜蘭說話，織晴尋上來，孤隻得去楚妃殿走一次……”

　　蕭甯遠道：“至于這幽蘭香，是孤不好，早便知道姣姣不喜歡幽蘭香，但此番沒有沐浴便來了。”

　　玉姣聽了這話，看向蕭甯遠：“陛下知道臣妾不喜歡幽蘭香？”

　　蕭甯遠笑道：“昔日在侯府，賞下幽蘭香，唯你不用，孤便知曉了。”

　　玉姣又問：“那陛下，很喜歡幽蘭香嗎？”

　　蕭甯遠道：“幽蘭香氣味淡雅清爽，比之其他女子常用的香，确是讓人舒爽幾分。”

　　蕭甯遠微微一頓繼續道：“不過孤更喜歡姣姣身上的香氣。”

　　玉姣很少熏香，但身上卻帶着一種淡淡的，像是花香果香混合在一起的淺淡香氣，那是一種聞一聞，就讓人覺得安心的味道。

　　蕭甯遠狐疑地問道：“不過姣姣，你好似很在意這幽蘭香……”

　　玉姣垂眸：“妾不是讨厭幽蘭香，而且昔日有人說，陛下喜歡幽蘭香，是因為……懷念楚妃娘娘。”

　　蕭甯遠微微蹙眉，有些意外：“幽蘭香和楚妃，何時扯上關系了？”

　　今日若非玉姣提起，他根本就沒注意，楚妃用了什麼香。

　　至于從前，幽蘭香也不隻是一個人用，而且宮中賞下來什麼香，他就賞下去什麼。

　　說喜歡幽蘭香，隻是他厭惡其他更濃烈的香氣，覺得還不如用這幽蘭香。

　　沒想到，如今卻讓玉姣有了誤會。

　　蕭甯遠好笑道：“姣姣該不會因為這個，心中吃醋了吧？”

　　玉姣小聲道：“陛下是帝王，您的身邊注定會有很多女子，臣妾沒道理因為這件事吃醋，隻是臣妾……不希望自己成為别人的影子。”

　　玉姣擡頭看向蕭甯遠，目光潋滟：“妾隻做薛玉姣！”

　　薛玉姣這個人，出身不算好，從小被薄待，受過許多辛苦，但她就是薛玉姣，獨一無二的薛玉姣！

　　她不想，也不願意成為任何人的替身。

　　蕭甯遠啞然失笑：“孤什麼時候說過，你是旁人的影子了？”

　　說到這，蕭甯遠微微一頓：“而且，孤也不會，将任何一個人，當做另外一個人的影子。”

　　“不管是幽蘭香還是鵝梨香，或者是其他香，其實對于孤都是一樣的，但姣姣對于孤，卻是獨一無二的。”蕭甯遠繼續道。

　　玉姣聽了蕭甯遠的解釋。

　　心中也舒暢了幾分。

　　卻是她想的小氣了，竟然真将幽蘭香和楚欽月聯想在一起。

　　那香，又不是什麼獨一無二的存在，誰都可以用，誰都可以喜歡。

　　楚欽月能用，侯府能用，甚至那徐昭，也喜歡那香氣。

　　蕭甯遠見玉姣的神色舒展了起來，心情也跟着好了起來，他含笑道：“你呀，明明心中已經積累了許多不滿，可還要藏着不肯對孤說。”

　　“你不高興了，孤甚至不知道為什麼。”

　　蕭甯遠微微一頓，語氣認真了起來：“孤不是一個很好的，很會照顧的人，也不太會猜女子的心思，所以……姣姣，你若有什麼心思，可以告訴孤。”

　　“你可以嘗試着相信孤。”蕭甯遠繼續道。

　　玉姣笑盈盈的：“陛下說的哪裡的話？臣妾什麼時候不相信您了？”

　　蕭甯遠輕嗤了一聲，沒揭穿玉姣的意思，但擺明了，是不太相信玉姣的話。

　　玉姣輕咳了一聲轉移了話題，便道：“陛下，您今日從楚妃殿出來，來了臣妾這，豈不是會讓楚妃生疑？”

　　蕭甯遠冷聲道：“她縱然生疑，也不可能鬧出來。”

　　“她需要寵妃這個身份，維持她如今的地位。”蕭甯遠繼續道。

　　蕭甯遠沒有想錯。

　　事實上，也的确如此。

　　比起蕭甯遠本人來說，楚欽月更不想讓人知道，今日她和蕭甯遠發生了什麼事情，而且，她還要刻意營造出，她得寵的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