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你覺得我柔弱
姜氏聽著,面上帶著慈愛的笑容,目光又自然地落在蘇棠梨的肚子上,頓時知曉她祈福想做什麼,便笑著點頭。
好,明日咱們去城北的土地廟。
嗯。
蘇棠梨還沒有去過土地廟呢,蠻好奇土地廟會是什麼樣子,便和姜氏說起明天祈福的事情。
白屹洵就在一旁聽著,時不時插上幾句話,白老太太他們也說著家裡的事情。
大家就邊吃飯邊嘮家常,這頓飯半個時辰才吃好,蘇棠梨幫著一起收拾,就和白屹洵回屋。
她的刺繡還差一點才綉完,便先清洗換了乾淨的衣服,就坐在凳子上做刺繡。
白屹洵是等蘇棠梨都弄好了,才進的凈房清洗,換了一件青衫長袍,如今十一月,天色逐漸轉涼。
他出來見蘇棠梨隻穿著淡薄的衣服,就去了衣欄裡拿了一件外衣給她披上,見她驚訝地看過來,便說。
夜晚冷,別著涼了。
嗯,謝謝夫君。
蘇棠梨剛剛洗完澡身體還是暖和的,不覺得冷,但白屹洵的好意,她不會拒絕,且外面的冷風呼嘯著呢。
她待會兒也要冷了,那就先披著,不然感冒了可不好受。
你就坐在這裡做刺繡嗎?,白屹洵看向蘇棠梨手上的扇面,已經綉了一大半,依著她的綉藝,估計還需要一個時辰才能完全綉好。
可桌子和他的書案有牆面擋著。
蘇棠梨聽著,卻是一愣,不解道,不在這裡綉,我還能去哪?
雖然點著燭燈,但桌子的方位光效不好,不如書案上的光效好。
白屹洵同蘇棠梨說,這也是鄉下的習俗,入了夜,大家是不吃東西的。
所以就把桌子放在光效最差的位置,這樣即便點了蠟燭,有牆面擋著,也會有些模糊。
就是避免晚上起來,又坐在桌子上吃東西。
蘇棠梨聽著怔住了,又恍然大悟,難怪呢,她就說一到晚上,桌子這邊點著燭燈也覺得不夠亮。
這古人的講究還蠻多的。
你這樣在有遮光的地方做刺繡,極其傷眼睛的。,見蘇棠梨放下針線,白屹洵就指著他的書案說。
書案的擺放位置,是屋子裡聚光效果最好的方位,且避開風向,燭光就不容易閃動,棠梨還是在書案旁做刺繡為好。
嗯,好,我還得全神貫注綉一個時辰,不能傷了眼睛,。
蘇棠梨聽著,當即點頭,就收拾綉籃,去書案上,就見白屹洵走來拉開椅子,又把他的枕頭放在椅背上,同她說。
棠梨,你明日去綉樓不如買一個靠枕,最好是羊絨的,這樣靠著舒服。
蘇棠梨聽著,揉了揉腰,是有些酸痛,便坐下來,靠在枕頭上,笑著點頭,好,不過我打算自己買羊絨回來做靠枕。
也好。
白屹洵隻是微笑,也拉開椅子,就坐在蘇棠梨的邊上,將燭燈朝著她那邊移動,就聽她笑著說。
果然書案這邊的光芒好,同樣的燭燈,但這可比書桌那裡亮多了,且不刺眼,這燭光還暖暖的。
那你下次晚上做刺繡的話,直接就坐在書案這裡綉。
好。
蘇棠梨笑著點頭,看向白屹洵,瞧著他拿著書,知曉他明天就要考試。
按照書上的內容,明天是盛燾的死期,也是白屹洵牢獄之災的劫難。
她心中還是有些擔心。
怎麼了?
白屹洵見蘇棠梨一直盯著他,有些詫異,不解地問,我可是有那裡不妥當?為什麼你眼中有顧慮?
很明顯嗎?
嗯。
蘇棠梨挑眉,見白屹洵放下書看向她,有些遲疑,想了想還是同他說,我還是有些害怕。
害怕什麼?
我第一次遇到刺殺的,上次還差點死了,每每想起來,就心悸得很。那些殺手看起來很厲害,我擔心夫君也會受到牽連。
竟是擔心這個。
白屹洵的眉心擰了擰,伸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撫她說,不用擔心,知府大人還想我修補秋山鳳鳴畫,所以派了暗衛暗中保護我。
還有清平侯和溫公子,他們也想著我製鹽,定然也不希望我輕易死了,所以必然也會派暗衛相護,
蘇棠梨聽著,先是一愣,隨即驚喜地說,知府大人派人保護夫君嗎?
嗯,上次去知府大人的府上,知府大人同我說的。
那就好!
蘇棠梨當即就放心了,又想到溫言柒,這倒也是,此人最是惜才。
都知曉了白屹洵的本事,必然希望能夠招攬,所以又怎麼會讓夫君出事?
可還擔心?
不擔心了,有人保護夫君,我就心安多了。
聞言,白屹洵卻是擰眉看向欣喜的蘇棠梨問,我在棠梨的眼中就這麼柔弱?
蘇棠梨一怔,眨了眨眼睛,對視到白屹洵溫和的目光,卻是心中一跳,忙搖頭,沒有沒有,我怎麼會覺得夫君柔弱。
將來權傾朝野的內閣首輔怎麼能弱?
她擔心的是白屹洵受苦啊,能避開的劫難,當然要避開。
我就是關心夫君,不希望夫君受到傷害。
白屹洵的眉心動了動,隨即笑得溫柔,瞧著蘇棠梨面上的關心,放在她肩膀上的手,不由得挪到她的手上,伸手握了握,搖頭說。
放心,我不會有危險的。
感覺手心的溫度,蘇棠梨的眉目也不由得柔了柔,嗯了一聲,又笑著說,好,那我就在城北等夫君來接我。
白屹洵應著,感覺到手上的嬌柔,他一時不捨得鬆手,但知曉她還要綉扇面,還是鬆開了,又溫聲道。
做刺繡吧,別胡思亂想了。
嗯噠。
蘇棠梨點頭,就拿著針線繼續做綉活,早些做完早點休息,明天還要拿去綉樓,再看看有沒有其他綉品做。
白屹洵瞧著蘇棠梨認真刺繡,盯著她好一會兒,就收回了目光,開始溫書,可擡眼看著牆上的兩個影子,不禁翹了翹嘴角。
又轉頭看向蘇棠梨,目光從她披散著的秀髮,移到她嬌柔的臉上,後又落在她白澤的脖頸上,尤其是弧度明顯的那處,心中忽地動了動。
耳根子也不由得熱了熱,忽然不淡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