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章 修補得很完美
他們這才剛剛坐下吧?
傅休辭失笑,不過也知曉柳夫子向來隨性,不拘小節,便笑著點頭,他還真蠻有興趣看看如何修補畫作。
便說,好啊,一直聽父親說,柳伯父更擅長修補畫作,卻遺憾沒有機會瞧瞧。
溫言柒也笑著接話,上次見柳夫子修補畫作,我還記憶猶新,剛好現在有機會再瞧瞧。
白屹洵也好久沒有見柳夫子修補畫作,也很想再看看,便笑著說。
這三幅畫,都是不同程度的破損,剛好今天可以看不同法子的修補。
聽著他們的話,蘇棠梨眨了眨眼睛,她也不好自己一個人坐在這裡,就笑著點頭,也跟著一起。
柳夫子是見他們都願意,便笑哈哈地抱著畫作,帶著幾個孩子直接朝著書畫去。
隻是剛剛一推開書房的門,嘩地一聲,就可見地上的紙被風吹得滿天飛,畫卷也被吹得在地上滾啊滾的。
都無處落腳。
蘇棠梨失笑,她見過傅休辭的書房,那可是整潔,一塵不染的,再對比柳夫子的書房,地上不是書法,就是字畫。
後面書架上的書,擺得亂糟糟的,且有一格子的書堆得高高的,還扭扭歪歪的,她都擔心被風吹下來。
啪--
果然,還是落下來了。
傅休辭和溫言柒也都是愣住了,他們就沒有見過這麼亂的書房,滿地的書畫紙張,都不知道從哪裡可以走進去。
白屹洵是見慣了這個場景,便失笑著彎腰把地上的紙張撿起來,好有一條路可以走。
陳望也是忙收拾著地上的字畫,看向傅休辭他們,還怪不好意思的,表叔說這麼擺得亂一點,容易招惹老鼠,所以就沒讓人收拾。
聞言,傅休辭和溫言柒再次哭笑不得,也彎腰幫著撿起字畫,卻聽蘇棠梨蹲著撿畫,失笑道。
可是想引來老鼠,用甜點不就好了?把點心糖果塞在洞口,豈不是更容易引來老鼠蟑螂?
柳夫子聽著眼中一亮,對呀,老夫怎麼沒有想到這麼好的辦法,下次用糖果來吸引老鼠。
說著,見有路可以走,便抱著字畫走到書案前,再把櫃裡的修補畫作工具拿出來。
直接打開第一幅被蟲鼠啃咬的畫,鋪在書案上,等白屹洵他們幾個孩子都艱難地走進來了。
便檢查畫作,便指點他們說,這修補畫,第一步,就要看看畫作的破損程度,這幅畫,保存的還是很不錯的。
起碼,就隻有幾處是蟲子老鼠啃咬的痕迹,造成一部分圖案的缺損,我們就需要做的工序就會減少很多。.bμν
話落,見白屹洵面上帶著溫潤的笑,就知道二郎是會的,畢竟嘛,他可是把看家本領都傳授給二郎了。
但傅休辭和溫言柒並未學過修補畫作,便簡單提了幾句,書畫修復時常提到的四字,也就是洗、揭、補、全。雖然是短短四個字,卻是包含了二十多道細緻複雜的工序。
這其中全是最考究修補功夫的,全,也就是全色,包括接筆、補色兩個部分,就是用筆墨把畫作上殘缺之處補好。
這一工序在整個書畫修復過程中,起到的正是「畫龍點睛」的作用,也就是修補畫師們常說的「醒畫」。
在前邊的修復工作都順利完成後,開始為畫作全色接筆,使之能夠更加完整地呈現畫作,讓其能復原這畫原本的模樣。
話落,他觀察好了畫,就拿著筆沾墨,在空白的紙上先模仿其畫風,接著說。
想做到這一點,那就要有很深的繪畫功底,還要具備畫作鑒賞與審美上的造詣,熟諳畫家的繪畫手法。
能準確判斷出所修補畫作的風格和用筆習慣等,不然想還原出這幅畫,可就是不容易。
傅休辭聽著,感嘆了幾聲,深知修補畫作,可要比作畫難太多。
瞧著柳夫子對著畫作,在另一張紙上模仿出來,知曉柳夫子剛剛就是在研究這幅畫的畫風。
哇,真的一模一樣呀。,蘇棠梨看著柳夫子的畫,不就是把這幅畫重新臨摹了一遍。
不得不說,分毫不差,連畫的落筆都是一樣的。
想修補畫,就要能在紙上先復原出來,再兩相對比,就知道該如何修補。
白屹洵見蘇棠梨驚訝的樣子,就笑著提幾句,尤其是傳世名畫,如若不能把畫臨摹出來,談修補就更為難了,因為都沒有底氣動手修補。
嗯,不錯。,柳夫子臨摹好了畫,就對比著破損的原畫,就知道要如何修補原畫。
聽著白屹洵的話,點頭說,如果隻是發黃或是畫紙受損,畫沒有出現缺失,那就不必臨摹出來,直接修補畫紙。
但我們這幅,這部分被老鼠啃咬缺失了,那就要根據原畫,先臨摹出來,就知道缺失的畫是什麼樣子,才能提筆修補。
蘇棠梨聽著點頭,修補畫作這門手藝,也是蠻難的。
便愈發佩服白屹洵,他才十七歲哎,就已經有很厲害的修補手藝了,連傳世名畫秋山鳳鳴畫,都能修補。
聽盛燾說,知府大人拿著修補好的秋山鳳鳴畫去鉞親王府,可是得了鉞親王的讚賞。
那白屹洵就是修補得很完美了!
真不愧是她夫君,就是很優秀。
棠梨丫頭笑得這麼開心,可是也懂畫作?,柳夫子準備拿著修補工具,動手開始修補,擡頭見蘇棠梨笑得甜美,就笑著說,棠梨丫頭可是二郎的妻子,二郎最擅長的就是作畫了,不知道棠梨丫頭可是會修補畫?
蘇棠梨還怔了一下,頓時笑著搖頭說,我倒是會作畫,但不算精通,更修補不來畫作,不過,若是有破損的綉畫,我倒是可以修補修補。
綉畫?,柳夫子皺眉,不過倒是想起二郎說過,他的妻子精通刺繡,頓時明白了,笑著問。
棠梨丫頭指的是用針線繡的畫,你可以修補?
嗯。
蘇棠梨點頭,笑嘻嘻地說,其實針線繡的畫,和用筆墨作畫,也差不多,隻不過一個是在紙上,一個是在綉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