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見者有份
見他們三人都含著歉意看著自己,好像在說,我侮辱了你,我很抱歉。
但他們的道歉,似乎就是為了清晰地侮辱他。
盛燾有些無奈,握著錢袋子的手頓了一下,他看向白屹洵和晏珺硯,又遲疑了。
這兩人跟他同樣都是南懷書院的學生,但他對白屹洵的了解更多,因為他們是一個班上的。
而且白屹洵的成績優秀,一直榜上有名,也是南懷書院享有盛名的學子。
雖出生寒門,但得夫子們器重。
往後必然非池中之魚。
晏珺硯,他就不了解了,可此人的武功十分了得。
這兩個人,可以深交。
心中有思量,盛燾就笑著看向白屹洵,可不是,我但凡出手,怎麼能少兩,說出去,我爹都嫌棄我丟人。
白屹洵的嘴角微微上揚,含著笑意,見盛燾要向小廝要銀票,立即開口說。
可不是,沒有六七百兩,哪能配讓盛公字壓驚呢。
盛燾臉上的笑意忽然頓了頓,摸到銀票的手停住了,他剛想拿銀票。
但他若是不拿個六七張銀票出來,好像還得被侮辱一次。
不過,也就七百兩,作為盛家少爺,他還能缺銀子?
還是白二郎最會瞧得起本公子,可不得給出七百兩,給你們壓壓驚。
低於七百兩,我都拿不出手。
說著,就讓小廝拿出七百兩的銀票給白屹洵。
那小廝拿著銀票的手都抖了一下,他看向並沒有受傷的蘇棠梨,皺了皺眉,這是敲詐吧?
可是他們公子似乎沒有覺得自己被敲詐了,反而還很高興。
那既然公子自己都人傻錢多,那他心疼什麼?
當即就將七百兩的銀票給白屹洵,白公子給,剛好七張。
有勞。
白屹洵伸手接過七張銀票,眉心輕輕動了動,又見盛燾看過來,笑著拱手,盛公子果然大方。
那是那是。
盛燾並不在意地擺擺手,這不過是他一天的飯錢,能夠結交他們就好。
白二郎,晏大郎,咱們也都是同窗了,都是我,讓你們受到了驚嚇,這樣吧,明天我設宴,鄭重給你們壓驚。
三位覺得如何?
聞言,見白屹洵想要拒絕,蘇棠梨忙開口,笑著說,盛公子盛情相邀,我們自然不會拒絕。
這位盛公子可是即將要死的人,她得想法子提醒他,讓他別死了。
萬一真想死,也得換個位置。
不然還死在書院,保不齊還得牽連白屹洵和女主。
見蘇棠梨一口答應,而且那個眼神,跟看死人沒有兩樣。
盛燾擰了擰眉,但也沒有多想,而是看向白屹洵問,那就定在明天申初,我們盛家的清月茶館如何?
白屹洵原本是想拒絕的,但見蘇棠梨答應了,便順著她的意思,點點頭,我可以。
我,也可以。
晏珺硯也是想拒絕的,但見蘇棠梨一臉期待地看過來,頓時就應下。
申初也不算太早,等他們買田回來,剛剛好。
瞧著他們都答應了,盛燾頓時笑了笑,想著剛剛的刺殺,他的眼中掠過一抹寒意,隨即也不多逗留。
他還得去知府衙門看看,這是誰迫不及待想要他的性命。
等盛燾一走,蘇棠梨一想到剛剛的生死經歷,就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死亡的感覺可不好受啊。
幸好女主及時趕到了。
果然還是得和女主親近,不然她早死了。
蘇棠梨拍了拍兇脯,見晏珺硯去撿已經臟掉的藥包,頓時走過去說。
晏大郎,剛好我要去藥鋪,這葯我得還你。
晏珺硯本想說不用,但這要花了她三兩銀子,現在她已經沒有銀子再買一份了,所以還真得想要蘇棠梨的銀子。
多謝蘇娘子,這銀子就從我這個月的分紅裡面扣吧。
這怎麼成,晏大郎是為了救我,才扔的葯。
話是這麼說,但是我自己要救你的,那麼結果如何,也理應由我自己承擔。
所以,這葯錢,算是我先借的。
這.....
蘇棠梨有些猶豫,但白屹洵忽然走來,將銀票遞給晏珺硯,這七百兩,也有晏大郎你的份。
這一次,晏珺硯沒有拒絕,想了想說,那我們大家就見者有份,一人兩百兩,蘇娘子是女子,就三百兩。
白屹洵聽著,也很乾脆,隻是聽著見者有份,卻是笑了笑,怎麼有些像是成親發喜糖,見者有份。
心中想著,也拿出了兩百兩的銀子給晏珺硯,剩下兩,剛好可以還賭債,還能剩下一百四十兩。
行,那我就拿兩百兩。
晏珺硯收下,這兩百兩足夠應對布莊接下來的生意了,而且還能買田。
蘇棠梨則是看銀票,眨巴眼睛,這個盛燾出現得可真是及時,竟然特意來給他們送銀子的。
可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頓時,她忙催促白屹洵,夫君,趕緊把賭債給還清了吧,這樣就不用擔心賭坊利滾利了!
白屹洵點頭,剛好他們後面就是賭坊,賭債能早日還清,還是不能耽擱,當即他就要拿著銀子去還賭債。
但看著蘇棠梨,又有些隱憂,兩次她都在賭坊這條巷子險些出事。
蘇棠梨也不想跟賭坊有任何關係了,趕緊遠離,瞥見女主手上的藥包,剛好她要給白屹洵買安神的葯,便笑著說。
夫君,那我先去後面的巷子買葯,我在藥鋪等夫君。
白屹洵微微挑眉,看了看晏珺硯,若是去藥鋪,豈不是得跟著晏大郎一起?
但這兩次,都是晏大郎救了棠梨,跟著晏大郎去藥鋪,總好過跟著他去賭坊。
思忖了一下,便點點頭,好,那你在藥鋪等我。
嗯。
蘇棠梨點頭,見晏珺硯要走,當即提著裙子跟上去,還是跟在女主的身邊,有安全感。
白屹洵瞧著兩人遠去的身影,尤其是注意到晏珺硯刻意放緩了步伐,護在蘇棠梨的身後,頓時眉心跳了跳。
腦海裡又浮現晏珺硯摟著蘇棠梨腰的畫面,溫潤的面上浮現了一抹複雜,又拿著銀票去了賭坊。
總算是可以將賭債給還清了,但那位盛公子會這般大方,隻怕也是有所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