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0章 為什麼要自己毒害自己
聞聲,白屹洵看向他做的點心,弓箭課向來是從一大早到日暮結束,所以來林子,每組都要自行準備吃食。
但大家多半都是將狩獵燒烤了吃,可他們還沒有抓到獵物。
是他見周圍有能吃的藥草還有果子,就將果子研磨成泥狀,再加上藥草,做了兩道簡單的點心。
盛燾自己還帶了茶葉,晏筠硯就去打水,休息的時候,六人就簡單吃了茶點。
但他們吃得好好的,忽然這三人就捂著喉嚨倒地,不等他們反應,再去查看的時候,他們就沒氣了。
一切發生的太快,也是出乎他的意料。
"還未搜身吧,搜搜吧。"
督尉先扶起哭得悲痛的妹妹,隨意點了一個官兵,讓他去搜搜自己外甥的身子。
就在衣袖裡搜到了一個帕子,打開一看,裡面就是吐出來的點心。
白屹洵看到了,輕輕擰眉,再看著地上的韓同窗,他們雖然沒有什麼交情,但也有相處。
韓同窗是溫厚的性子,即便不愛吃藥草,但自己遞給他,也不好意思不接,卻還是吃不下去。
所以悄悄吐在帕子裡,所以,他並非是吃了點心而死。
"這三人中的毒,是一樣的,既然我外甥沒有吃點心,那就是點心沒有毒。"
督軍看著慘死的外甥,面上也浮現悲痛,又面上浮現陰寒,朝著茶點看去,再問仵作。
"在茶水可有發現毒?"
仵作此刻卻是皺眉,但感覺到了寒氣,當即哆嗦了一下,就回答,"回督軍,這茶葉和茶水都是沒毒的,可卻是加了一樣東西,乃風信子,也叫水勿近。"
"這是林子裡常見的一種草,外形和白色蒲公英相似,但一碰到水,便融化,且無色無味,也無毒。"
"但若是和可食用的吊茄,也就是一種野果,混合吃,就是劇毒,當即就可斃命。"
話落,提了一句,"這點心裏面有吊茄。"
聞言,晏筠硯當即皺眉,看著自己打來的水,目光再落其中一位死者的身上,剛剛他去打水的時候,這人就在他的旁邊喝水。
難道是那個時候,把風信子混在水裡,可為什麼?
他為什麼要毒殺自己?
還是一場意外?
不對,韓同窗沒有吃點心,為什麼還是中毒死了?
白屹洵聽著,就看向督尉說,"這吊茄是吳同窗發現的,他們三人都嘗過了,因為很甜,我才摘了做點心。"
"還有水,我打水的時候,吳同窗也在一旁喝水。",晏筠硯當即就說。
聲音一落,吳同窗的家人面色變了變,吳母氣著面色都白了,"你們這是什麼意思,我兒子難不成要毒死自己!"
晏筠硯聽著她的怒火,也隻是神色冷清,看向吳母說,"我們隻是實話實說。"
"人都死了,還不是你們說了算!",吳母氣得哆嗦,又抱著兒子痛哭,"我可憐的兒子,死了,還要被人誣衊!"
聽著哭喊聲,白屹洵擰了擰眉,看向躺在地上的吳同窗,再細細想來,是覺得哪裡不對。
吳同窗雖然出生勛貴世家,但去年他父親貶官,家中橫遭變故,性格也變得沉默,今天卻是主動和他說話,說野果好吃。
這種野果在林子裡是很常見的,並沒有毒,也很甜,所以他便摘了些。
也沒有懷疑什麼,因為他到現在也想不通,如果真是吳同窗殺人,他為什麼要把自己也殺了?
"可這茶點若是有毒,為什麼我們三人吃了就沒有事情呢?",盛燾聽著,卻是百思不得。
"弓箭。"
白屹洵回憶起來什麼,就看向他們猜測說,"我們共同接觸過的東西,除了吃的,就是弓箭,我們的弓箭上,應該塗抹了解藥。"
"啊?"
盛燾大驚失色,如果真是這樣,那這場毒殺,就是爭對他們的,且不殺他們,而是讓他們成為殺人兇手。
"可..."
"大人,茶壺這些全部都檢查了,隻有這三個弓箭有異常。"
仵作將現場的東西都檢查後,就拿著三隻弓箭過來,看向林知府說,"這三支弓上有解藥,隻要長時間接觸,便可解此毒。"
聲音一落,吳母就氣得哆嗦,看向他們怒罵道,"還說不是你們,要不然為什麼隻有你們三人的弓箭有解藥!"
果然是這樣。
白屹洵卻是看向仵作問,"這解藥可能算出來,是什麼時候塗抹上去的?"
"應該是兩個時辰之前。",仵作先倒了一杯茶,再灑在弓上,就見弓有熒光。
這才說,"這解藥的成分,若是碰到風信子,就有藍色的熒點,看著光的黯淡程度,起碼有兩個時辰。"
"我們狩獵開始,也不過兩個時辰。",白屹洵挑眉說,"也就是說,我們拿到弓的時候,這解藥就已經塗抹在裡面。"
話落,又看向督尉說,"我們是第一組拿的弓箭,也是按著順序發的。所以發弓箭的人,可以決定我們拿的弓箭。"
話落,陳教官的面色變了變,就見督尉看過來說,"如此說來,陳教官你的嫌疑,也不小。"
"督尉明察,我有什麼理由殺害這三位學子...."
"誰說你沒有!"
陳教官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聽著副院長的聲音傳來,身後還跟著盧夫子。
"哼,我們南懷書院百年清譽,竟然敢有人往我們學院潑髒水,弄出人命來,且還是三條。"
副院長怒氣沖沖,瞪向陳教官,"而且還冤枉我們的學子殺人,簡直猖狂至極!"
"副院長,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是我殺的人不成?",陳教官見副院長瞪著自己,當即氣著說。
"今天若非主教官出了意外,我根本不會帶著學子來深山狩獵,如何能策劃這一切!"
"如果主教官的意外,也是人為的呢。"
一旁的盧夫子面無表情,卻是喚來了兩個人,當即敏銳地捕捉到陳教官面色在變化,不禁勾了嘴角。
"主教官在來南懷書院的途中,馬車撞到即將生產的婦人,便急匆匆送著這婦人去醫館,你這才能代替主教官,帶著學子來狩獵。"
"可是我詢問得知,是他們主動撞上主教官的馬車,且還是受人吩咐做的。而這個人,就是你,陳教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