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保證香香的
蘇棠梨聽到聲音,怔怔地回頭,就見一個病態的老人忽然推門進來,頓時訕笑。
她在殺雞,信嗎?
阿爺,你醒了?
白老爹是聽到廚房鬧哄哄的,還以為有人在砸廚房呢,但推門進來,就見蘇棠梨追著雞在跑,還愣住了。
又問,這是哪裡來的雞?
阿爺,這是我在大錢嫂子家買的,想給阿爺熬湯,補身體。
白老爹聽著,又怔住了,這個孫媳婦平常一見到他就惡語相對,怎麼忽然這麼溫順了?
但想起二郎說,自己的葯都是孫媳婦買的,便看向她說。
你有心了。
照顧阿爺,是孫媳應該的。
蘇棠梨還挺不好意思的,又看著淩亂的廚房,訕笑道,但是這雞,我不太會殺。
沒事,老夫來吧。
白老爹瞧著蘇棠梨一副害怕被罵的樣子,又怔了一下,瞥過還躲著的雞,便擼起袖子,讓白憶禮給他一點菜青蟲。
哄著那雞過來,等它吃得帶勁,手疾眼快抓住它的腿和翅膀,又拿著一旁的刀,對著桶割脖子。
不過一會兒,這雞就沒有了動靜,死透了。
蘇棠梨瞧著這行如流水的動作,都看呆了,阿爺厲害!
白老爹笑著說,這雞殺多了,便熟練了。.
話落,又讓白憶禮去打熱水,竈上的兩個大鍋中間,還有兩個銅壺,專門來放水的,這樣每次做飯,還能同時燒水,不用額外燒熱水。
而且平常放著柴火燒著,這水就保持著溫熱。
白憶禮哭著去倒熱水,又幫著白老爹將雞泡在木桶裡。
這雞要用熱水泡一下,燙過後才好拔毛。
等毛髮拔乾淨了,就將雞的腹部用刀切開,清除雞的內臟。
聽著白老爹的話,蘇棠梨一一應下了,真是受益匪淺啊,她隻吃過雞,可還沒有見過如何殺雞呢。
往後,她就會了。
瞧著白老爹將雞都處理好了,蘇棠梨忙去幫忙煮湯,又笑著說,阿爺你去休息吧,我們來就好。
老夫喝了幾副葯,身體好了一些,煮個湯還是可以的。
但白老爹還是看去來很病態,可見白老爹已經往鍋裡加食材了,蘇棠梨也不好阻止,便幫著燒火。
這會兒白怡銀也喂好雞進來,還抱著葯田裡的山藥。
山藥煮湯可營養了。
見白老爹準備煮雞湯,白怡銀忙去切生薑,又準備紅棗。
幸好家裡還有一點紅棗,一直沒有吃,紅棗可以加湯的甜味。
放在一起可甜了。
蘇棠梨在一旁虛心學習著,瞧著還挺簡單的,她看一遍,應該能學會吧?
加火熬著就好,差不多半個時辰。
白老爹看著鍋裡的雞和配料,瞧著是沒有問題了。
他們的調料還是以中藥為主,因為姜氏在後院裡中了一個葯田。
裡面種著生薑八角山藥這些能食用的,還有一些外用的草藥。
因為姜氏本就是郎中之女,白家人之前的小病都是姜氏治療的。
但姜氏的娘家卻不在望城,而是臨近的鶴城。
那好,阿爺你去休息吧,我看著火候就成。
白老爹做了一點活,確實是有些頭暈,也就不再勉強自己了,不然累倒了,更得拖累家人。
又不放心囑咐了蘇棠梨幾句,但有白怡銀他們兩個孩子在,也不至於讓蘇棠梨燒火,把廚房給燒了。
但燒了也不要緊,他還是能及時出來救火的。
蘇棠梨不知道白老爹的想法,隻是讓苦著臉的白憶禮扶著白老爹先去休息,再去洗頭。
等你回來,我給你香珠和頭油,保證洗得香香的。
真的會香嗎?
會!
「二嫂嫂用的香珠洗頭髮可香了,再抹上頭油,雞鴨都不會啄你。」
因為太香了!
白憶禮聽著,頓時眼睛一亮,用了就不被雞啄,那他要用!
瞧著白憶禮笑嘻嘻地離開,蘇棠梨抿唇樂笑了,讓白怡銀將筒子裡的水加滿,待會兒白憶禮就能洗頭髮了。
阿銀,你先看著火候,我去給阿禮拿頭油。
好。
蘇棠梨笑著去屋子裡拿香珠和頭油,這些都是蘇父買的,香氣她也蠻喜歡的,原主的頭髮可比前世的她烏黑厚重。
便是因為原主自小就用這些香油,梳頭髮都不見掉頭髮。
可真是羨慕死她了。
摸著厚厚的頭髮,蘇棠梨就拿著香丸和頭油出去了,恰好白憶禮也出來了,還一臉小期待地看著自己,頓時笑著給他。
白憶禮接過,蹦躂著去洗頭髮了。
蘇棠梨則是去廚房,就見白怡銀正在殺魚,這還是她剛剛去小池裡抓的魚。
瞧著她的小手,再看著這靈巧的刀工,蘇棠梨可真是佩服得不行。
不過白家雖然沒有餘糧,但是魚管夠啊。
因為桃花村有一大片湖田,家家戶戶都有,翻過後山,就是汪洋大海。
白家之前還湖田呢,現在就隻剩下一個小湖田,裡面就種著魚,還有螃蟹泥鰍這些。
所以沒有飯,但有肉!
二嫂嫂,等四哥哥洗好了,就讓四哥哥去湖田裡抓泥鰍和螃蟹蝦子。
白怡銀笑著說,我就可以跟昨天一樣,做一個蝦餅,再煮一碗螃蟹,和燒條魚,燒一碗茄子。
咱們三個人就夠了,阿爺就喝湯。
蘇棠梨聽著,眨巴眼睛,這兩孩子在家裡吃得還挺好。
但對於桃花村而言,有魚有蝦這是再尋常不過的生活。
但是她喜歡這樣尋常的生活,前世她可真是太愛海鮮了!
行!
瞧著嫂嫂欣喜饞饞的樣子,白怡銀就咧嘴笑笑,她好喜歡這樣的嫂嫂啊。
見嫂嫂去看著竈火,會先掏爐灰,再放柴火,還驚了一下。
她還以為二嫂嫂不會呢。
香,香香的!
真的沒有雞鴨啄我了!
忽然前院傳來驚喜聲,蘇棠梨還愣住了,隨即和白怡銀詫異地出去,就見白憶禮站在圍欄裡蹦蹦跳跳的。
還故意湊近去招惹雞,但不見有雞理睬他,隻顧著吃菜青蟲。
頓時,蘇棠梨的嘴角抽了抽,看著一個勁把腦袋塞到雞嘴邊的白憶禮,她無奈扶額,又哭笑不得。
為什麼覺得這雞翻了個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