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路長安想了半天才想起來。
「是不是王威將軍府上?」
如意點頭:「正是。」
王威也算是魏稷的副將了,隻是王威表現的還不夠好。再加上他這人有點心浮氣躁,魏稷總覺得他現在的脾氣還不太適合高升,所以就想著乾脆將人給壓一壓,就沒有幫著申請給他陞官,還讓他維持原本的七品。
是想著讓對方再歷練一段時間,如果要是性子能穩重下來,到時候再讓他單獨掌管一支隊伍。可哪想到他家的夫人卻將主意都打到她孩子的身上來了。
「我看這位王夫人也是出生書香世家的,不是不懂的人,既然如此那咱們就上門去拜訪一下,若隻是誤會解開了就是。」
「姑娘您是二品大員的夫人,她一個七品官的夫人哪有什麼資格能夠讓您親自登門的?」顯然,如意這是在為路長安抱不平呢。
可路長安並不覺得這有什麼,「這有什麼?」
可沒等到路長安登門王家,這傳旨的聖旨就又到了。這一次是傳旨給路長安的,傳旨太監還是之前的那個太監,但正式接聖旨的人卻變成路長安了。
魏楚慕人小,見他娘跪下了,也跟著跪下。但人卻不老實,眼睛還飄來飄去的呢。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魏路氏淑慎性成,勤勉柔順,雍和粹純,性行溫良,克嫻內則,淑德含章。著令誥封正二品誥命夫人。」
至於這賞賜的東西更是不少,件件拿出來都是好東西。
隻是路長安實在是想不明白為什麼皇帝會突然之間的給自己誥命,一般來說嫡母在不封生母,生母未封先不封其妻。
按理來說就算是輪也還輪不到自己的頭上來,可魏稷的情況又不一樣。
首先他母親本來就是嫡妻,隻是已經亡故。而如今的繼母是正兒八經的國公夫人,雖然也占著嫡母的名頭,可到底與魏稷自己的親生母親還是不一樣的。
再者,魏稷如今雖是正二品大員,但與鎮國公這種超一品國公比較起來到底還是差得遠了。所以即便是是誥封的機會,程愫也不會要的,否則她這不就變成是捨本逐末了嗎?
更何況大家的心裡都清楚,魏稷對他的這個嫡母並沒有什麼感情。否則又怎麼可能不主動上書求為其誥封呢?
至於為何會輪到路長安,那就更簡單了。一來是因為魏稷近年來也算是屢立戰功,可誰讓皇帝見不得人家夫妻恩愛,硬是給安排了兩個侍女過來。
雖然如今這兩個侍女也依舊沒有派上任何的用場,但瞧著總還是有些噁心人的,其次麼,也因為皇帝自己心知肚明,如果不是當初路長安拿出來紅薯種隻怕如今理國的國庫未必有現在的這麼富足,沒道理幫忙敬獻的人都能夠得到獎勵,而她這個真正將東西給拿出來的人卻什麼都得不到吧!~
更何況,這樁事情一壓就是兩年多的時間,皇帝自己也理虧。
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因為有宋德妃娘娘為她說話了,德妃就是當日的宋婕妤。她升了德妃,又掌握了大部分的宮權,且還能將差事給辦得是穩穩妥妥的。
她管轄的時候從未有嬪妃鬧過事,這在皇帝看來就是表現的好,甚至都已經透露出信息來隻要德妃再生一子,就能冊封為貴妃。
貴妃啊,這是多少人想都不敢想的?可人家德妃就是辦到了,其他人除了羨慕嫉妒恨之外還能怎麼樣?
所以當德妃向皇帝提議說是應該也獎勵一下路長安這個真正對社稷有功的人時候,皇帝沒猶豫的就答應下來了。
不過就是一個二品夫人而已,並不算是什麼過分的要求。
隻是這一道聖旨下來對路長安而言意義完全不一樣了,她成了二品夫人還是名正言順的那種。
「夫人,快接旨吧!」傳旨太監一臉笑的看著路長安。他這是第三次見到這位魏夫人了,可每一次這位魏夫人給自己的感覺都不一樣。
如今京城都在傳,說鎮國公寧願寵著毫無建樹的二公子,也不願意接納大公子跟三公子、但人家哥倆硬是憑著自己的本事能耐也還是闖出來了。
如今大公子已經是二品大員了,明年開春三公子就能參加鄉試了,到那個時候可就是名正言順的舉人了。與魏逸那個沒有功名又沒有軍功在身的魏二公子比較起來,簡直就是天差地別。
這話差點沒給魏逸氣死,當初他主動去了淩廣城。就是想著看在自己主動上門的份兒上,對方對自己的態度也應該要好一些才對,可後來才知道這一切都是自己的妄想。
他並沒有得到任何的優待不說,還被人給淩廣城給趕回來了。
那兄弟二人過得越好,他這心裡越是憋屈。
「娘,您難道就不難受?」魏逸心裡清楚,他是奈何不了那兄弟倆的,所以隻能寄希望於他娘。希望他娘能想想辦法,至少不是讓這兄弟二人一直這麼壓在自己的頭上。
可事實證明,他娘還是有手段的。
「我已經給皇後娘娘進言,說是近來我的身體越發不好了,希望有兒媳在身邊伺候。你又還沒有成親,除了魏稷他媳婦之外,我哪裡還有其他的兒媳?」
魏逸一愣,一下子就高興起來。
「到時候娘您可完全不要心慈手軟!」
「所以公公您的意思是說讓我不日就回京會伺候我那位婆婆去?」路長安沒想到自己被封誥命後面竟然還帶著這麼一個附加條件呢,如果要早知道是這種情況的話,那這個誥命自己不得也沒什麼關係。
「國公夫人說她如今身體不好,希望有人能在身邊侍疾。」
路長安心裡冷笑,什麼侍疾不過都是找的一些借口罷了,不過就是想要將自己叫去折騰就是了。這是想將自己這個人當做人質留在身邊從而來要挾魏稷呢。
當初鎮國公發了話讓這位國公夫人不得出門好生在小佛堂裡面思過,可這才過了多長時間?這人竟然又折騰起來了。
甚至還將主意都打到自己身上了。
「原來是這樣,身為兒媳,婆婆的身體不好,兒媳自然是應該回去侍疾了,隻是這匆忙之間怕是也不容易回去。敢問公公,娘娘可定下了我的歸期?」
傳旨太監多聰慧的一個人啊,當即就明白過來了。對方這是不想回去侍疾呢,隻不過是因為有皇後娘娘的懿旨才不得不回去。
「這個皇後娘娘倒是沒有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