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幀臉色鐵青,這些人也不看看現在都已經是什麼時候了。居然還想著要鬧內訌,難道就不知道如果這個時候還要繼續內訌下去,對任何人都沒有好處。可偏偏卻還要故意這樣!
「一個個的都是孫子!」
「將軍,孫長勝回來了,說是有急事想要見將軍您。」
袁幀深呼吸一口氣,:「讓人進來吧!」
進去的當然不是孫長勝了,而是孫長勝讓留在原地等著的人。
「不是說孫長勝要見我嗎?他人呢?」
方吉利連忙道:「原本是孫大哥在這裡等將軍您的,隻是不知道為何孫大哥好像有很重要的事情走了。不過他在走之前也交代我了,讓我一定要等到將軍您空閑下來之後跟您說一聲。還說他很快就會回來了。」
這話聽得袁幀是稀裡糊塗的,這個孫長勝的葫蘆裡面賣的到底是什麼葯?
「那他可說了自己什麼時候回來?」袁幀問道。
現在他要頭疼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其他的幾位將軍不肯跟自己合作,各自都有自己的意見。而敵國的兵一直不停的在騷擾,糧草又一直都沒有到位。
軍需官那邊已經查出來了,糧草是被人給扣押了。可現在他這手上的確是已經派不出任何人去將糧草給運回來。
再這麼下去,難道他們這些人當真都要被圍困死在淩廣城內不成?
路長安還是第一次進軍營裡面,尤其是這軍營裡面的兵將們,委實有些出乎路長安的意料之外了。
原本以為兵將們一個個的都應該是挺拔堅毅的才對,可這些兵將們明顯能夠看得出來虛弱。
「這些兵怎麼都這樣?」弱成這個樣子,跟城樓上面的那些兵完全不一樣。
魏稷:「飯都吃不飽,你還能指望他們能怎麼樣?」
路長安能聽得出來魏稷的這話裡包含怨憤,同時還有些失望。
也是這年頭隻怕沒有幾個人是願意自願來當兵的,一般都是被強行徵兵的。運氣好,還能夠活著回去見自己的家人,但如果要是運氣不好。可能死在戰場上也不會有人知道!
一直到袁幀的營帳前,孫長勝才將路長安給攔住了。
「對不住了,魏公子。這位姑娘不能跟我們一起進去!」他將這位姑娘給帶到軍營內來了,本來就已經是違反了規定,但最多也就是這樣了而已。他是不可能帶著人進去見將軍的。
路長安:「我與你們袁將軍也是認識的。」
孫長勝看了路長安一眼,依舊還是很堅定的說道:「那也不行,你是個姑娘家,就算是跟我們將軍認識。可這會兒也不能進將軍的營帳去啊!」
這人的腦子裡面到底是怎麼想的?怎麼偏要這會兒這麼固執。
「行吧,那我就在外面等著你們好了。」不讓進去就不進去了,反正等會兒還是會出來叫自己的。
魏稷以眼神安慰路長安,:「我很快出來。」
路長安點頭:「小心一點兒。」
隻能在外面等待的路長安有些無聊,便蹲在開始拔草。偶爾再觀察一下到處巡邏的兵將們,不過這些兵將們倒是也挺有意思的。
明明都看見自己了,卻還要假裝自己什麼都沒有見到,甚至還要忍不住的偷看自己一眼。
路長安拔了一根狗尾巴草叼在嘴裡,:「唉,都是為了生活啊!」
孫長勝萬萬沒有想到,那個被自己給擋在外面的路姑娘竟然才是這件事情的關鍵性人物。可最關鍵的卻是自己竟然將人給擋在外面了。也不知道路姑娘有沒有生自己的氣,等會兒自己去叫路姑娘,她能跟自己進去不?
魏稷也看出孫長勝的為難來了,可他卻並沒有要站出來為孫長勝解圍的意思。反而還道:「孫百戶別多想,路姑娘的性子很好的,不會為難你的。」
孫長勝,世子爺你不說還好,你現在這麼一說我心裡更加害怕了好嗎?就希望這位路姑娘真的就像是你們說的那樣,是個脾氣很好的人吧!
孫長勝搓了搓自己的手,一臉討好的站在路長安面前:「路姑娘,之前是我有眼不識泰山,不知道原來路姑娘你是世子爺請來的貴客。是我的錯,還請姑娘你千萬不要跟我一般計較。你就當做這事兒沒有發生行不行?」
路長安瞥了一眼孫長勝,:「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明白?」
孫長勝乾脆將眼睛一閉,「路姑娘,我知道這次是你給我們幫忙的。可我之前不知道,竟然還要攔著你,求路姑娘你大人有大量千萬別跟我計較。」
路長安總算是聽明白孫長勝到底是想要跟自己說什麼了。
擺手道:「沒生你的氣,你不是按照規定來的嗎?還是說你沒有按照規定來,是故意針對我的?」
孫長勝連忙搖頭,:「不是這樣的,不是的,我們軍營的確是有這個規定。」
路長安:「既然軍營的確是有這樣的規定,那你就沒有做錯什麼。既然你什麼事情都沒有做錯,那你也沒有必要擔心。你放心吧,我是不會將這件事情記在心上的。」
孫長勝忍不住的鬆了一口氣,卻還是偷偷的去觀察路長安的表情。似乎是想要從路長安的表情上面看出來,路長安的說自己沒有生氣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那咱們現在是要進去嗎?」路長安問道。
孫長勝連忙道:「沒錯,咱們現在就進去,現在就進去。」
袁幀大概也沒有想到,有一天自己竟然會在軍營裡面見到路長安。
「路姑娘,果真是你!上一次,你已經幫了我很大的忙了,這一次又要讓姑娘你幫忙了。」
路長安笑笑,:「袁將軍還記得我?」
袁幀,:「怎麼可能會不記得呢,上一次也是路姑娘你幫了我的大忙,這一次又是路姑娘你幫了我的忙。我袁幀欠了路姑娘你天大的恩情,以後隻要路姑娘你有什麼需要袁某的地方,路姑娘一句話,袁某一定不會推辭。」
路長安笑道:「袁將軍客氣了,我也隻不過是盡了我的能力罷了。袁將軍實在是不必要將這樣的小事記掛在心上。對了,我覺得咱們現在好像也不是應該說這些的時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