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五章心要靜,手要穩
第七百二十五章心要靜,手要穩
連烜很淡定地夾起一塊看起來還算完好的肉放進嘴裡。
微辣、鮮香、有嚼勁,味道居然很不錯。
「好吃吧。」薛小苒歪著腦袋笑嘻嘻看他。
連烜微微頷首,應了句,「好吃。」
薛小苒朝他皺皺鼻子,「哪有人說好吃的時候,像你這般面無表情的。」
「……」
好吃還需要什麼表情?
連烜不想理她,自顧夾起肉放進嘴裡。
薛小苒不再鬧他,笑著捧碗吃飯。
邊吃邊把孟丞澤的事情告訴他。
連烜聽了,依舊沒有過多的表情,「孟家如果沒了孟丞澤,孟家商行也撐不了多久了。」
多的是虎視眈眈想取而代之的人。
沒有精明厲害的孟丞澤,孟家就像沒了牙的老虎。
薛小苒點頭,表示同意,「人心不足蛇吞象,貪婪是人的惡根性,所以我提議,讓孟丞澤把孟家那些自私貪婪的族人給踹開,自立門戶多好。」
連烜斜睨了她一眼,「脫離宗族是下下之策,孟丞澤不會犯傻的。」
下下之策?薛小苒揉了揉鼻子,虛心求教,「那上上之策是什麼?」
「很簡單,越是貪婪的人,越是自私自利,太過貪婪,慾望膨脹,陰暗面就越多,抓住幾個主要人物,逐一擊破,以後就以逸待勞了。」
連烜一臉風輕雲淡。
薛小苒模模糊糊聽出了個輪廓。
「孟丞澤是個有手段的人,他那些族人不會有好果子吃的,你別操心這些事了。」
連烜給她碗裡夾了塊肉。
「我不操心呀,我這不是在和你探討探討嘛,孟丞澤那隻狐狸,哪裡會是吃虧的主。」
薛小苒夾起肉放進嘴裡。
連烜瞥了她一眼,「你倒是挺了解的嘛。」
還知道孟丞澤狡詐如狐。
薛小苒似乎聞到了一股醋溜味。
「這肉為什麼會有點酸?」她橫睨著他。
連烜淡定地夾起一塊放進嘴裡,「不酸,有點辣。」
「……」
兩人視線對上,薛小苒瞪著他,強壓著嘴角,才沒讓笑意上揚。
連烜薄唇輕抿,鎮定自若地伸出指腹在她唇角一抹,「瞧,嘴巴都辣腫了。」
薛小苒臉頰騰的紅了起來。
……
第二日,還未到巳時,皇甫連轅就跑來了。
身後不僅跟著王耕書,還有一個姜澈。
姜澈披著雲青色錦緞白狐裘披風,烏黑的髮髻上簪著一支青玉如意簪,面如冠玉、長身玉立,踏著青磚款款而來。
端是清雅俊逸,玉樹臨風,難怪有無雙公子的雅稱。
薛小苒欣賞著美男,眼睛不自覺地盯得人有些久了。
「咳。」皇甫連轅眼珠子骨碌轉了一圈,輕咳一聲,「七嫂,我七哥一會兒可是要過來的。」
薛小苒側目瞥他,「然後呢?」
當然是不能這麼明目張膽看美男了,皇甫連轅眼珠轉向姜澈,又轉回來,一臉你懂的。
我不懂,薛小苒回了他一個白眼。
懶得理這傢夥,薛小苒和姜澈打招呼。
「嫂子,來叨擾了。」姜澈拱手作揖。
他與連烜是平輩交情的好友,自然也跟著稱呼她為嫂子。
薛小苒笑得有些訕然,「你的腿感覺怎麼樣?」
問起了他腿的狀況。
「基本已經好了,隻要不是劇烈跑動,就沒什麼問題。」姜澈的笑容明朗清冽,一掃從前的頹然不振。
「七嫂,姜大哥先頭跑去國子監找方大儒,我就招呼他一道過來了。」皇甫連轅向她解釋,姜澈是被他拉過來的。
「來得正好,一會兒陪你們七哥一道吃午飯,不過,你們來早了些,表嫂她們還沒到呢,九弟,你們去敞廳那邊打會兒球,等等吧。」
人沒齊,廚房也還在忙活著,薛小苒隻能讓他們先自己玩會兒了。
皇甫連轅眼睛亮了起來,「七嫂,你忙去吧,我幫你招呼客人。」
他一點沒見外地拉著姜澈和王耕書往敞廳溜去。
薛小苒:「……」
這傢夥,早早跑來,為的就是先玩會兒吧。
她無奈地搖搖頭,吩咐槿華給他們上茶,她自顧去了廚房忙活。
濮陽輕瀾兩口子帶著郁風揚過來的時候,敞廳那邊一直發出鬧哄哄的聲音。
薛小苒乾脆領著他們過去看熱鬧。
姜澈與皇甫連轅在比賽,戰況正進行到激烈處。
皇甫連轅原本仗著自己多接觸過幾次撞球,局面領先一步。
可是,慢慢摸索出經驗的姜澈,很快追趕了上來,甚至開始反超。
皇甫連轅急得跳腳。
「姜澈,很不錯嘛,第一次打球,就這般厲害。」薛小苒看了看兩邊的球數,姜澈已經明顯領先。
難怪皇甫連轅一臉便秘。
圍觀的眾人一臉瞭然地笑。
「這個球挺有意思,道力、角度、技巧注意配合,進球也不難。」姜澈拿著球杆立在撞球桌旁,盯著桌上散亂的球,估算著擊球的路線。
「姜大哥,快些,該我了。」
皇甫連轅心急催促,他已經落後兩球了,要是姜澈再進一球,他想追上就有些困難了。
「九弟,心要靜,手要穩,才容易進球哦。」薛小苒笑著調侃他焦急的心態。
「小九,你毛毛躁躁的,怎麼能打得贏姜澈。」趙永嘉也笑著開口。
「小九,給我球杆,我幫你打,一準比你厲害。」濮陽輕瀾更直接,大步過去,跟他討要球杆。
皇甫連轅收起球杆,急忙跳開,「不行、不行,勝負未定,濮陽大哥,我們打完這局,才輪到你。」
「你打球技術不行,我這是幫你。」濮陽輕瀾不死心。
「不用你幫,輸贏我都自己來。」皇甫連轅可不上當。
眾人瞧著直樂呵。
薛小苒拉了趙永嘉出去,留他們自己在敞廳裡玩。
趙永嘉趁機和她說起了醫學院的事情。
皇甫連轅很忙,醫學院修繕和改建的擔子,就落在了她身上。
「……大緻是修繕完整了,課桌也照著你畫的樣子定好了,但是,你說的那種黑闆和粉筆還沒弄好,那種可以在石闆上寫字的石頭,用在黑漆塗過的木闆和黑漆塗過的石闆上,刮痕比較明顯,不耐用……」
趙永嘉和她絮叨著遇到的問題,這些都是薛小苒策劃書上,列出來的事項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