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振振有詞(2更)
第一百九十八章振振有詞(2更)
冬瓜條果然很甜,甜到嘴裡像含了蜜罐子。
薛小磊被塞了兩根冬瓜條後,消瘦的臉蛋微微鼓起,表情似笑又似哭,眉頭微微蹙著,像個小老頭似的。
薛小苒看著他,就哈哈大笑。
「小磊,冬瓜條到底是好吃還是不好吃呢?」
薛小磊有些苦惱,按理說,這麼精緻漂亮的攢盒,裡面東西應該都很好吃才對,可是……
「姐姐,好吃是好吃,就是有點太甜了。」
就像姐姐說的,甜到憂傷。
烏蘭花跟在薛小苒身後,看著攢盒直咽口水,可她就是不伸手去拿。
她先前瞧得很真切,人家的丫鬟,在主人不動,不吩咐之前,是什麼都不會亂動的,她要學著貫徹。
「蘭花,你嘗嘗。」薛小苒把冬瓜條遞到了她嘴邊。
「哎。」烏蘭花咧嘴一笑,這可是大娘子親自給的,肯定合規矩。
一口吃下,哎呀,當真是甜,比她在後山掏的野蜂蜜還甜。
「好吃麼?」薛小苒笑眯眯地問。
「好吃。」烏蘭花回答得很肯定。
果然,男人和女人的口味有著很大的區別。
薛小苒遞了條冬瓜條給連烜,連烜瞥了一眼,嫌棄地搖頭。
看他的反應,薛小苒嘻嘻一笑,放到嘴裡自己嘗了一塊,然後扁了扁嘴,這也不是她喜歡的口味。
「葯冷了,先喝葯。」連烜敲了敲桌面,提醒她喝葯。
「……我剛吃完甜的。」
就讓我喝苦的,薛小苒橫睨著他。
「喝完葯,再吃甜的,不正好麼。」連烜啼笑皆非。
好吧,花錢買的葯總是得喝的,薛小苒也不啰嗦,「咕嚕嚕」一口氣喝下。
「大娘子,吃糖。」烏蘭花忙捧起了攢盒,讓她挑選合心意的乾果。
薛小苒撚了個蜜棗放進嘴裡,把滿嘴的苦澀壓了下去。
「這麼甜的東西,也隻適合這種時候吃了。」
薛小苒並不怎麼喜歡吃這種甜滋滋的乾果。
「大娘子,這個很好吃呀。」烏蘭花有些驚訝,這麼好吃的東西,大娘子居然不喜歡吃。
「你喜歡,你就拿去吃吧。」薛小苒自己動手倒了杯茶水。
「茶冷了。」連烜蹙眉。
「冷了才好。」薛小苒一口喝下去,把嘴裡甜膩膩的味道衝下去。
「姑娘家不應該經常喝冷的東西。」連烜瞪了她一眼,每個月疼的時候還少麼。
「這是常溫,又不是冰的。」薛小苒不以為意。
冷的都不能喝,她還用不用活了。
「盡量喝溫的,才是女子養身之道。」見她不聽勸,連烜眉頭蹙得更緊了。
薛小苒瞥著他看了一眼,「……你好啰嗦。」
連烜一張臉頓時青了紅,紅了又青。
薛小磊眼見,牽著阿雷,又給烏蘭花使了個眼色,趕緊溜出了房間。
烏蘭花有點摸不著頭腦,不過,薛小磊和她一向是統一戰線的夥伴,他既然讓她出去,自有他的道理,所以,緊跟著也溜了出去,手裡還捧著大大的攢盒。
「怎麼啦?」烏蘭花壓低聲音。
「噓」薛小磊比了個手勢,拉著她的衣袖去了隔壁,「沒看到郎君生氣了麼?」
「啊,為什麼生氣?」烏蘭花仔細想了想剛才的情形,「因為大娘子嫌他啰嗦?」
薛小磊肩膀抖了抖,他姐敢說郎君啰嗦,郎君不生氣才怪。
郎君那樣清冷的人,能有幾人會讓他多說幾句,他姐膽子真大,薛小磊縮了縮脖子。
實際上,薛小苒話一出口就後悔了,看到薛小磊和烏蘭花出去,忙換了張笑臉。
「是我錯了,您老大人有大量,別與小女子計較了。」
「……」
您老的稱呼都用上了,連烜沒好氣地瞪著她討好的笑臉。
「我一時嘴快,有口無心,絕對不是嫌你啰嗦。」
薛小苒心裡確實沒覺著他啰嗦,像連烜這種平日沒事就緘默不語的人,多說幾句都屬難得,哪裡會話多。
額,好像也不對,教訓她的時候,話還是挺多的。
薛小苒偷偷瞄著他的臉色。
連烜抿著薄唇不語,打算晾一晾她。
被一個愛嘮叨的姑娘嫌啰嗦,連烜可沒那麼大度,一點不生氣。
薛小苒吐吐舌頭,看他拿筆,就很狗腿地跑去給他磨墨。
「連烜,你上次用來對付那些蟊賊的藥方再寫一份吧,就是那種吸進鼻腔會被暫時迷倒的軟筋散。」
看他拿筆,薛小苒想起了正事。
連烜手上的動作一頓,擡起幽深的黑眸看她。
雖然沒出聲,可薛小苒與目不能視口不能言的他相處了那麼久,他的一個動作,一個眼神,薛小苒都能猜出七八分意思來。
所以,他就算不吭聲不吭氣,薛小苒也能大概知道他的意思。
「我們這不是準備上路了嘛,從這裡到祁國邊界也要十來天的時間,黎國地界不太平,路上遇到山賊土匪的幾率很大,準備充足些,一準沒錯,上來一群人的時候,藥粉包那麼一灑,倒下一片,就算隻能迷倒很短暫的時間,也能騰出緩衝的時間了。」
薛小苒巴拉巴拉說出了她的打算。
連烜略一沉吟,這也不失為一個好法子,他們雖然跟著鏢局或商隊上路,可真遇到山賊土匪,誰還能顧得上他們。
他拿過一張白紙,慢悠悠動筆。
薛小苒臉上一喜,「我一會兒就和蘭花去買,順便買一大包辣椒粉回來,每個人的背包裡放上一袋,真要遇山賊,辣椒粉也能放倒一片。」
「……」
連烜寫字的動作一僵,擡起眼眸,眼神複雜地看著她。
薛小苒卻挺起了兇膛,振振有詞,「所謂兵不厭詐,隻要能撂倒壞人,辣椒粉和軟筋散的作用都是一樣的。」
「鄧……額,那個誰說了,不論黑貓白貓,隻要能抓住老鼠就是好貓,過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
薛小苒瞧他依舊盯著她,她隻好繼續叨叨。
連烜嘴角一抽,歪理可真不少,也不知道是從來學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