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天欽上下滾動喉結，卻一點水都喝不到。

　　姜小米餵了半天，水全灑在了被子上。

　　她心裡著急，端起杯子自己先喝了一大口覆上去。

　　喝完，婁天欽意猶未盡的咂咂嘴，睫毛一顫，他睜開了眼睛，姜小米擔憂的臉龐出現在視線裡。

　　「小米？」

　　「嗯？」

　　「我剛剛做了一個夢。」男人低啞道，現在他頭腦有點不太清醒，有些畫面像幻燈片一樣閃過去就不見了，能記得的，全是刻骨的東西。

　　「你做了什麼夢？」姜小米替他擦去腦門上的水漬，若無其事的問道。

　　婁天欽在清醒的時候，絕對不會用這樣的口吻跟她說話。如果沒猜錯，他現在應該燒糊塗了。

　　「我夢見我、樸世勛。還有你一起在岸邊登船，好不容易等來了一條，樸世勛突然把我從船上踹下……咳咳咳……下去了。」

　　姜小米忍不住笑起來。這個傻X。

　　「我拚命的掙紮，拚命的抓住船舷……奇迹出現了。」婁天欽邊說，邊舉起裹滿石膏的手臂觸碰她的臉：「我答應給船夫一百萬，他停下船讓我上去。」

　　姜小米咬住唇，忍俊不禁的問道：「然後呢？」

　　「我上船以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樸世勛踹了下去。」

　　姜小米：「……」

　　接下來的時間，他時而清醒，時而混沌，說一些讓人聽不懂得胡話，但是講的最多的卻是：死狗仔，你給我站住。

　　早上，姜小米一勺一勺的往他嘴裡喂清粥。

　　「昨晚上你到底夢見啥了？」

　　婁天欽虛弱的擡起眼：「什麼？」

　　姜小米把一撮頭髮遞給他：「瞧你乾的好事。」

　　昨晚她有點困，就趴在他旁邊睡了，誰知道剛睡到一半，忽然頭髮被人揪住，使勁的往上拉。

　　姜小米死拽活拽，才把頭髮從他手裡搶過來。

　　婁天欽盯著她掌心的髮絲，呆怔了片刻：「你脫髮這麼嚴重了？」

　　姜小米：「你好好看清楚，老娘是脫髮嗎？」

　　這時，婁天欽的手機響了。

　　姜小米一言不發的拿過去遞給他。

　　婁天欽睨了一眼：「接啊。」

　　「哦！」

　　接通電話後，裡面傳來趙醫生喜悅的祝賀聲音：「婁爺，唐小姐康復的比我們想象中要快，她的雙手已經可以活動自如了，而且身體其他技能也在逐漸恢復中，也許用不了半年就會跟普通人一樣。」

　　電話是免提，姜小米也能聽得見。

　　婁天欽沉吟了片刻：「知道了。」

　　「還有件事想跟您說一下。」趙醫生抽搐了一番：「有個護士被老夫人炒掉了。現在唐小姐想把她招回來。唐小姐說，那個護士照顧的很周到……」

　　婁天欽皺了下眉頭：「老夫人？」

　　趙醫生隻好硬著頭皮：「老夫人親自過來探望過唐小姐，但是走之前把唐小姐身邊的一名護士辭退了，好像是對方講了一些不該說的話。」

　　「她說了什麼？」

　　趙醫生想了想：「她詆毀了當家主母。」

　　婁天欽薄唇一抿，毫不留情道：「辭退，永不錄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