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秘書的回答雖然滴水不露，可雲聰卻一個字都不信。

　　他忽然大聲喊道：「佟叔，你調頭，我要去找我爸！」

　　「大少爺，雲總吩咐我們先去火葬廠。」

　　「我讓你調頭！不然我就跳下去。」m.

　　聞言，佟秘書沒有作聲，手上卻沒有耽擱的將車門落了鎖。

　　聽到「咔噠」聲，雲聰立刻伸手拉車門，發現車門紋絲不動，氣得擡手狠狠拍打車窗。

　　擔心車窗玻璃碎裂會割傷雲聰，佟秘書不得不將車靠邊停下。

　　「大少爺，你別這樣。」

　　「開門，放我下去！」

　　見雲聰情緒激烈，佟秘書隻得無奈的解開車鎖。

　　下車後，雲聰直接打了輛計程車揚長而去。

　　—

　　把羊肉和菜買回家後，淩川在廚房忙活，雲茉則負責泡茶端糕點招待姚丞和簡荀。

　　經過一個多月的伺養，獃獃和果果的體積比剛孵生時大了二倍有餘，「嘎嘎嘎」的跟在大白二白後頭在池塘裡遊水嬉鬧，旁邊狗籠裡的大乖二乖歪著腦袋，看得目不轉睛，時不時仰著脖子「嗷嗷」叫喚兩聲，顯然很是羨慕。

　　曾芳看得同情心起，讓雲茉把大乖二乖放養。

　　雲茉心有餘悸的連連擺手，「你現在看它們可憐，真要把它們放了，它們能把整個四合院拆了。」

　　曾芳沒養過哈士奇，覺得雲茉的話有些誇張。

　　「會不會因為它們到了磨牙期，所以才喜歡咬東西啊，你要不給它們弄幾根磨牙棒什麼的。」

　　「不是磨牙，是純屬欠揍。」

　　簡荀笑著出聲解釋道：「哈士奇是這樣的，天生貪玩，精力旺盛，好奇心也強，所以喜歡拆咬東西來釋放它們的精力，以獲得滿足。」

　　曾芳一邊吃糕點一邊慶幸，「還好我不養寵物，不過茉茉，我家裡的兩隻小鵝都是按照你教的辦法餵養的，為什麼它們長得沒你家獃獃和果果它們快呢？」

　　當然是因為她在鵝食裡拌了靈泉水，小雛鵝們吃得多，長得自然也快。

　　但這話她是不能說的，「大概是因為在父母身邊比較開心？以後有空，你可以多帶鐵柱和翠花過來玩。」

　　「好啊，這周末我就帶它們過來。」

　　陪三人坐了一會，雲茉便起身去了廚房，幫著淩川一塊準備配菜，熬湯底，順便把雲家的事跟淩川講了一下。

　　聽到雲瑤涉嫌毒害親妹妹雲歡，淩川手上動作一頓，隨即轉頭認真而嚴肅的望著她。

　　「媳婦，以後你再回雲家，不要一個人去，我陪你。」

　　「放心吧，我以後都不會去雲家了。雲仕賢自己說的，我是外人，跟雲家沒什麼關係。」

　　「不去也好，雲家沒什麼好人。」

　　雲茉將洗好的大白菜放到筲箕裡晾水，轉頭又拿了一根蘿蔔泡在熱水裡，準備泡熱了再削皮。

　　「淩川。」

　　「嗯，媳婦，怎麼了？」

　　「你今年過年有什麼安排嗎？」

　　「都聽你的。」

　　「那，你要不要跟我回安市？」

　　問完，雲茉的臉莫名就是一熱，心跳也加快了幾分。

　　「嗯，好。」

　　淩川低低的回應了兩聲，雲茉心裡不由一松。

　　擡眼看過去時，發現男人的耳尖是粉紅的，她忽然就促狹心起。

　　「我還沒跟媽說過你呢，你不怕你去了，會被他們用掃把打出門嗎？」

　　「不怕。」淩川將手裡的刀放平，仔細的將已經很薄的羊肉片成兩片薄片，「我皮厚，不怕他們打。」

　　雲茉笑了一聲，心裡卻打定主意，抽個時間跟黃知秋提前知會一聲，隻希望黃家人不要太驚嚇就好。

　　「唔，不錯不錯，這涮羊肉真不賴，跟我以前在京城吃的差不多，非要挑點毛病的話，也就是這羊肉差了點，沒有京城的羊肉鮮甜。」

　　雲茉隨口道：「京城那邊的涮羊肉用的是大尾羊，肉質軟嫩，油脂豐沛，有股淡淡的奶香，普通的山羊肉肯定是比不了的。」

　　姚丞忍不住豎起大拇指，「行啊，雲茉，連這你都知道。」

　　雲茉微微一笑，並沒有作解釋，「趁熱吃吧，等以後有機會，我請你們吃正宗的涮羊肉。」

　　「行啊。」

　　—

　　「雲先生，化驗結果出來了。經過初步檢測，雲二小姐的皿液中的確含有超濃度的甲酸。」

　　聽到醫生的話，雲仕賢垂在身側的雙手下意識握緊，臉色更是說不出的陰沉難看。

　　「這跟白皿病有沒有關係？」

　　醫生有些遲疑，「說不好，甲酸一般會引起皮膚和粘膜的刺激癥狀，比如炎症和潰瘍，不過……根據我之前為二小姐做的皿常規檢查來看，我懷疑二小姐可能是甲醛中毒。」

　　「甲醛？」

　　「長期和過量吸入或攝入甲醛，可能會造成骨髓造皿異常，從而導緻白皿病。另外，甲醛在體內會通過酶的作用被分解成甲酸，這也可以解釋為什麼二小姐的皿液中含有高濃度甲酸。」

　　雲仕賢眉頭皺得能夾死蚊子。

　　小女兒生病前一直住在家裡，跟他們同吃同喝，其他人都沒事，偏偏就小女兒出了事，唯一的解釋就是有人針對性的對小女兒進行投毒。

　　「甲醛中毒引起白皿病，大概需要多長時間？」

　　「說不好，甲醛雖然有毒性，但卻可以通過人體被代謝排除體內，就算是長期微量的吸入甲醛，也不一定會導緻白皿病。」

　　「那要是通過飲食投毒呢？」

　　醫生想了想，「其實甲醛的液體形態就是通俗的福爾馬林，有些不良商販會用福爾馬林稀釋水，用來給食品和水果保鮮，如果人長期大量食用福爾馬林水浸泡過的食物，也會導緻甲醛中毒。」

　　等雲仕賢將小女兒的遺體運送到火葬廠時，已經是下午4點了。

　　看到隻有佟秘書一人等在門口，雲仕賢不由皺眉，「小聰呢？」

　　「大少爺去醫院找您了，您沒看到他嗎？」

　　雲仕賢心情不好的擺擺手，「行了，不用管他，你先去辦手續吧。」

　　「好。」

　　雲家。

　　昏睡了一下午蔣瑜悠悠醒轉，躺在床上怔愣了好一會，她才終於醒過神，立刻掙紮著人床上起來，跌跌撞撞的衝出房間。

　　雲瑤的房門外，司機老劉正盡職盡責的看守著。

　　看到蔣瑜氣勢洶洶奔來，他連忙恭敬的喚「太太」。

　　「小瑤是不是在裡面？！」

　　司機老劉點點頭，還沒來得及回答，蔣瑜已經將門一把推開，進去後又呯的將門甩上。

　　司機老劉並沒在意，老闆隻是讓他看著不讓大小姐出門，沒說太太不能進去。

　　雲瑤正靠在床頭上想事情想得出神，冷不防看到蔣瑜衝進來，本能的嚇得站起身。

　　「媽……」

　　蔣瑜雙眼發紅的衝過去，狠狠掐住她脖頸，「是不是你乾的！？是不是你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