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齊灝仔細回憶，「從有記憶開始，我就住在這兒，和爺爺兩人相依為命，除了我爸媽外，爺爺從來沒告訴我，我家還有其他親人。」

　　「算了，等你爺爺醒來，我再問他吧。」問個孩子，問了也白問。

　　米小小看向齊老頭，見他臉色沒了死氣，心臟跳的也有力了，她又拿出一瓶稀釋過的靈泉水，餵了他一口。

　　這次，齊老頭竟然能吞咽了。

　　米小小又餵了一口。

　　又吞進去了。

　　齊灝看到，喜極而泣，「姐姐，姐姐，你看我爺爺，他會吞水了，我爺爺是不是不會死了？」

　　「嗯，不會死了。」

　　靈泉水就是保命藥水，喝了，就能跟閻王爺搶人。

　　米小小繼續喂，直到一瓶水喂完，她才收起瓷瓶，然後從背包裡掏出兩個蘋果，遞給齊灝，「天黑了，我要回去了，這個給你當晚飯，明天我再來看你。」

　　「姐姐，謝謝你。」

　　齊灝接過蘋果，小臉認真嚴肅的承諾道，「我爺爺是你救的，我欠了你一條命，以後隻要你能用得著我，我齊灝就算拼出這一條命，也會幫你。」

　　米小小咧嘴笑了，然後一巴掌拍向他後腦勺，「一個小屁孩，說什麼拚命不拚命的，以後跟著我做事，我不要你的命。」

　　「不……不行，我和爺爺成分不好，跟你做事，會連累你，要不，姐姐，你有吩咐，直接告訴我，以後見面也偷偷找我，別讓人看見。」

　　齊灝不想恩將仇報。

　　那些打他和爺爺的人，一直在盯著他們祖孫兩個，他怕跟姐姐走的近了，會引人懷疑。

　　米小小瞄了一眼四處漏風的土坯屋，想了想，道，「不如，你們換一個地方住吧，去一個沒人認識你們的地方，重新開始，這樣就沒人知道你們的身份。」

　　「真的能行嗎？」齊灝驚喜的小聲喊道，很快，他又垮下臉，失魂落魄說，「姐姐，我和爺爺的戶口在這兒，去打介紹信，街道不會同意。」

　　可沒有介紹信，就走不出s市。

　　沒有介紹信，換個地方，人家也不會接收。

　　「這還不容易，我聽說，大西北去年鬧旱災，餓死了很多人，等你爺爺能走了，你們就去鄉下乞討，就說是逃難來的，我知道離s市不遠有一個嚴家村，以前就收留過外地人，也是逃難過去的。」

　　逃難的乞丐，都沒有介紹信。

　　齊老頭子和齊灝這個瘦樣子，說他們是個逃難的，誰能不信？

　　「不過，你們要改一下名字。」

　　嚴家村離的近，不改名字，容易被人發現。

　　「姐姐，你能告訴我，那個嚴家村在哪裡嗎，等我爺爺醒了，我再跟我爺爺商量這事。」

　　要改名，還要乞討，他爺爺一輩子自尊自愛自強，沒想到老了老了，為了保命，竟然要去做乞丐，把自己的自尊心踩在腳底下。

　　雖然，很多人喊他小叫花子，但其實，他從來不吃嗟來之食，不過是穿的破爛了些。

　　米小小道，「告訴你爺爺，留得青山在，還怕沒柴燒，這種日子很快會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