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慕白心中鬱悶。
這小東西,竟然說墨澤宇是他的恩人。
那種水平的偷襲,本來就傷不了他多少。
該不會小東西對自己的前未婚夫,還餘情未了吧?……
夜慕白瞥了一眼正在施針的雪遙夏,恨不能立刻拎起她離開這裡,然後把她藏到一個誰也不知道,誰也找不著的地方。
「夏兒,不必白費力氣了……修鍊過天人羽化的人,都必須服用雷長老的葯,才能維持正常人的狀態。」墨澤宇氣若遊絲的說道,「雷長老一死,我註定活不了多久了。」
「脈象紊亂,心神動蕩,丹田枯毀,確實是早已沒得救了。」
雪遙夏暗暗在心裡作出判斷,嘆了一口氣,默默把銀針都收了回來。
早知今日會變成如此,當初又何必急功近利,去修鍊那害死人的邪功呢。
墨澤宇微笑,「最後能為你做一件好事,我已心滿意足了……夏兒,我隻有一個問題想問你。」
「問吧。」
對於將死之人,雪遙夏倒不會太過於刁難。
「咳,咳……夏兒,你願意……原諒我嗎?」
墨澤宇努力睜大眼睛,充滿希冀的凝望著雪遙夏。
雪遙夏微怔,旋即緊抿櫻唇,一時之間並沒有開口回答。
「夏兒……」墨澤宇輕聲呼喚。
到了生命的最後,他隻想親耳聽見雪遙夏說,她會原諒他。
此生無緣,來世可許。
雪遙夏輕嘆,她決定,還是把真相告訴這個垂死的男人吧。
「墨澤宇,我無法回答你這個問題。」
雪遙夏用靈力隔絕外界,聲音直接傳入了墨澤宇的腦海中。
墨澤宇瞳孔一縮,喃喃道:「是嗎……看來,你終究是無法原諒我。」
「不,我隻是無法代替你原來的未婚妻說出這句話。」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那個苦苦癡戀著你的姑娘,在半年以前,就已經被雪舞兒害死了。」雪遙夏淡淡道,「我隻是來自異世的一縷幽魂,憑依在這具身軀內。」
墨澤宇逐漸瞪大眼睛,瞳中滿是不可置信。
雪遙夏看著他,「如果你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就去九幽黃泉,親自問她吧。」
「你……」
墨澤宇睜著眼,張開涼薄的嘴唇。
他似是還想再說些什麼,但最終隻說出了一個字,就永遠也沒有了下文。
「希望你在地下,能得到她的原諒。」
雪遙夏伸手把墨澤宇的眼睛給闔上,隨後站起身來,環視四周。
包括墨澤宇在內,這滿地的屍身……
該準備多少棺材,花多少天才能把廣場清理乾淨啊。
雪遙夏感到頭都痛了。
「唐掌門,你怎麼還坐在那裡?」
看了一圈,雪遙夏還是先沖熟人打聲招呼。
「我……他……」
唐掌門身體猛地一顫,緊張地看向夜慕白。
雪遙夏這才恍然大悟——
原來,這些人一個個的都不敢說話也不敢動,是因為害怕著夜慕白啊!
「唐掌門放心吧,有我在,他不會向你們出手的。」雪遙夏斜睨了夜慕白一眼。
再說了,這男人現在也沒力氣再折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