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叫我殿下又是幾個意思？」雪遙夏低聲問。

　　「可能看你厲害，想拜你做老大吧！」

　　小白一叉腰，雄赳赳氣昂昂。

　　唐澤冷冷道：「凡是魔界生物，都必須聽從身上有皿心魘印記之人的號令，這是規矩。」

　　雪遙夏問：「誰定的規矩？」

　　唐澤回答：「天魔殿！」

　　「天魔殿又是什麼地方。」

　　「……看來，你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唐澤沉沉嘆了一口氣。

　　他擡眼望向站在雪遙夏身後的鋒，「你是魔獸幻化而成的人形吧？既然你會跟在她身邊，想來早已知曉她身上有皿心魘印記，為何不早些給她解釋清楚？」

　　鋒面無表情道：「她沒問。」

　　雪遙夏回頭，用玩味的眼神看著鋒：「原來如此，怪不得這一路來你都很聽我的話，隻不過我倒是想知道，如果我讓你攻擊你的主人，那你該聽誰的話？」

　　鋒沉默了。

　　小白用鄙視的眼神看了鋒一眼，昂起小腦袋道：「老子才不管哪來的規矩，反正，老子是絕對不可能背叛夏夏的。」

　　唐澤冷聲道：「天魔殿就相當於魔界的天道，那裡沒有帝皇，也沒有主宰，隻有眾魔的全體意志。」

　　「嗯……你們魔族說話都很抽象啊。」

　　幸好雪遙夏聰明，算是理解了唐澤話中的意思。

　　天魔殿既然是群魔意志而成，那麼它定下的規矩，就會自然而然刻印在每個魔物的天性中。

　　就好比人類的傳宗接代，追名逐利，沒有人知道是誰規定了人的一生必須做這些事，天意如此，我們本性便如此。

　　如今，天魔殿又有這樣一條奇特的規定，讓萬魔都要聽從身上有皿心魘印記之人的號令。

　　那他們就不得不從。

　　「我的運氣可真不錯，想不到隨便撿來一把魔劍，竟然能帶給我這樣好用的令牌。」雪遙夏抿唇笑。

　　從今往後，仙域的污染區越多，對雪遙夏來說反倒是越方便了。

　　這意味著入侵仙域的魔物全部都可以變成她的手下。

　　想到這裡，雪遙夏的一雙幽瞳中再度隱隱浮現出黑暗霧氣。

　　「唐澤，你告訴我，現在仙域八十八重境裡，污染最厲害的地方是哪裡？」少女笑靨如花。

　　她的笑容如嬰孩般天真，卻又帶著一股與生俱來的邪氣。

　　就連唐澤都不由得看愣了。

　　他怔得片刻後回過神來，答道：「第十六重境的青曲島，第三十二重境的化北崖，第九重境的大鯤飛魚……均是在魔界有名的『通道口』。」

　　「那裡還會有跟你一樣的魔族嗎？」

　　唐澤想了想，搖頭道：「很難說，我是長老會派過來找沈夜的，否則，我絕不會單槍匹馬跑到這種地方來。」

　　「喔……所謂的長老會又是什麼，為何要派你來找沈夜？」

　　「長老會由最強大的魔族組成，他們曾經被沈夜一人盡數打敗。」

　　唐澤的回答言簡意賅。

　　雪遙夏哈哈大笑道：「羞羞！難怪會想找沈夜報仇……隻不過，你當時卻是認錯人了。」

　　想起夜慕白，她的笑意逐漸收斂，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