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說起顧少卿對誰感興趣……

　　「顧少，那個……我可以八卦一下你嗎？」

　　涼梔覺得閑著也是閑著，找點話題聊。

　　顧少卿凝眉，看她：「你想八卦什麼？前任？喜歡過幾個女孩？交過幾個女朋友？還是對什麼樣的女孩比較感興趣？」

　　涼梔：「……」

　　得，她想八卦的點，全部被他說中。

　　顧少卿道：「其實，也不是不能告訴你，但你先跟我坦白你的感情史，當然，我知道的那段就算了……你可以說說在那個人渣之前，或者之後的……」

　　「啊？」涼梔眨眨眼，這個，讓她怎麼說。

　　因為不管是之前，還是之後，除了他，她也沒有別人啊。

　　但如果這麼說了，好像很沒面子似得。

　　二十多了，居然就談了一段失敗的戀情，還是好幾年前的，還隻有不到一個月……

　　輕咳一聲，涼梔說：「那個……我當然有啦，有一個男朋友，在一起，恩，不長，也就兩三年吧，然後他人特別溫柔，說話語氣也很NICE，就是啊身體不大好，不過人好就是了。」

　　顧少卿的臉色沉了下，「你說的是……之後？」

　　「當然是之後啊，對，你猜的沒錯，那時候我已經成年了，所以是正兒八經的成年人的愛情，服氣了吧！」

　　涼梔說的人，是霍易濃，但她跟霍易濃，並不是男女朋友，許多情況下，她都將他當成哥哥。

　　但霍易濃的許多朋友，包括家中的傭人，都將兩人當成一對兒。

　　為此她還很苦惱，覺得給霍易濃添了麻煩，畢竟他已經幫助她那麼多了。

　　但霍易濃卻全然不在意，他說：「我這個身體狀況，未來戀愛的可能性也不高，有你這樣的『女朋友』陪在我身邊，我還挺開心的。」

　　涼梔當時乾笑，不知道怎麼說。

　　但偶爾兩人一道出門碰到朋友，不想解釋其中關係時，都會說是男女朋友。

　　是啊，怎麼解釋呢？

　　說他們是同學，但那是高中時候的事了。

　　而且，兩人當時也就同學了一年不到，霍易濃不過是見證了那個雨夜她的狼狽，然後將她帶走了。

　　從帶走離開餘家，再帶走離開S市。

　　有時候想想，都覺得特別不真實。

　　她也想過離開之後就跟霍易濃道別的，但霍涼川不允許。

　　尤其是霍易濃身體不好，霍涼川希望她作為陪護在霍易濃的身邊。

　　霍涼川說，她在的時候，霍易濃的笑容多了許多。

　　於是，就是為了他的笑容，她答應了要求。

　　三年，她呆在他們兄弟身邊三年。

　　感覺很漫長，但想想似乎也就彈指一揮間。

　　但也就這彈指一揮間，許多東西都改變了。

　　因為她從餘悠悠，變成了盛涼梔。

　　顧少卿抿了下唇，想起此前電話中黎琛說的話。

　　——少卿，那個人挺有勢力，黑白兩道通吃，如果可以，我並不希望你招惹他。

　　一個黑白兩道通吃的人，居然是涼梔口中溫柔的人嗎？

　　「那你們在一起兩三年，發展到什麼程度了？」他問道。

　　涼梔眨巴了下眼睛：「發展到……什麼程度嗎？你覺得兩三年，能夠發展到什麼程度啊？」

　　顧少卿冷笑：「我跟你在一起，半個月不到，已經躺在了一張床上，兩三年，你覺得會發生到什麼程度？」

　　「那是……那是因為你流氓，他又不是你！」

　　「所以，你們之間啥都沒發生，哪怕是個親吻？」

　　「你……你別胡說……」

　　「瞧你臉紅的，很明顯你口中的那個人，並不是你所謂的男朋友！」

　　涼梔：「……」

　　靠，眼睛要不要這麼毒！

　　涼梔咬牙，說：「就算……就算不是男朋友，那也是關係很親密的人，而且我們倆經常假裝情侶的……你不懂，再說了，別隻問我啊，你呢？說的好像你有很多戀愛經歷似得，沈煙疏你都看不上，你還能看上誰啊！」

　　顧少卿黑眸湛湛看向涼梔：「所以，我這不是降低標準了麼？」

　　涼梔：「……」

　　降低標準？啥意思？是說選擇她是因為降低標準的原因？

　　涼梔怒了：「顧少卿，你可別過分了，我很差嗎？再說，沈煙疏的事兒，你還沒跟我解釋清楚呢！」

　　「解釋？解釋什麼？沈煙疏需要我解釋嗎？我又沒接受她過！」

　　「可你們倆是青梅竹馬，你們從小就認識，啥叫青梅竹馬，你當我傻啊？關係不親密都不能叫青梅竹馬的好嗎？」

　　「那我承認了嗎？」

　　涼梔：「……」

　　好像，還真沒有。

　　「但沈煙疏，的確和我從小就認識……」

　　顧少卿解釋：「她是我們家老管家的外孫女兒，老管家身體還硬朗時，偶爾會將她帶到顧家，但也就那麼兩三年時間，後來老管家身體不好，就離開了，從那時起，我就沒再見過她，不過讀高中的時候，又無意中碰到了……

　　這點我得解釋，我讀高中時，她雖然也是高中，但和我不是一個學校，隻是離我讀書的那個學校不遠……後來，我讀了大學，她繼續在那個高中，等我讀大四快升研一的時候，她才考上大學……其他的，還用我再解釋嗎？」

　　涼梔：「……」

　　居然是這樣。

　　涼梔說不出話了。

　　「其實我是習慣了單身，一個人獨來獨往也沒什麼不好，這個世界有人就會變得複雜，人與人之間的聯繫讓一切變得更複雜，如此，倒不如一個人來的自在……不過後來，又覺得一個人還挺孤單的，當我意識到這個問題時，可巧不巧的，你出現了……這不，你就成了我的女朋友了？」

　　涼梔：「……」

　　輕咳一聲：「你這話說的，好像除了我，你沒喜歡過別人似的。」

　　顧少卿突然擡起頭看她，那眼神，又黑又亮，俊美的臉上，多了一分涼梔看不懂的深沉。

　　涼梔瞬間覺得自己墜入了星辰大海，而她在這片大海中飄飄蕩蕩，尋不到終點。

　　或者說，大海的本身，就是終點。

　　顧少卿的聲音就在那時傳來。

　　他說：「是，我隻喜歡過你一個，沒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