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笑塵深吸一口氣,重新振作起精神來。天空已經微微泛起魚肚白,黎明的曙光即将沖破黑暗,而安璃月卻命懸一線,眼看就要被處決了。他毫不遲疑地邁着堅定的步伐,朝着行刑的地點飛奔而去。
雖然韓笑塵心裡很清楚,以他目前的實力,絕無可能戰勝那四名強大無比的玄天境高手,但他心中隻有一個念頭——無論如何都要救下安璃月!哪怕付出生命的代價也在所不惜。
此刻,安璃月身戴沉重的鎖鍊,被囚禁在高高的刑台上。眼看着時辰已到,負責監斬的雷宇航面無表情地高聲喊道:“半妖安璃月潛入我雷雲州心懷叵測、意圖不軌,現依法判處其死刑!”
随着他話音落下,兩名威風凜凜的雷皇衛手持鋒利長刀,緩緩地向着刑台走去。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安璃月突然發現了混在圍觀人群中的韓笑塵。兩人目光交彙的一刹那,仿佛整個世界都隻剩下他們彼此。
然而,還沒等韓笑塵有所行動,那兩名雷皇衛已然同時高高舉起手中的大刀,作勢欲砍向安璃月。與此同時,雷宇航手指輕彈,一道淩厲的雷擊驟然射出,徑直沖向安璃月。隻聽一聲慘叫,安璃月背後隐藏的翅膀竟被硬生生地逼迫而出。
眼見情況危急,韓笑塵毫不猶豫地迅速吞下一粒名為“神灼丹”的神秘丹藥。刹那間,一股熾熱的力量在他體内湧動起來,他全身經脈贲張,肌肉緊繃,做好了随時沖上前去救人的準備。
可就在他剛要縱身躍起的時候,一隻大手毫無征兆地落在了他的肩膀上。韓笑塵頓感如遭泰山壓卵一般,身體瞬間無法動彈分毫。他怒目圓睜,轉頭看向身後之人,厲聲喝問道:“你到底是誰?”
那人一臉冷漠,淡淡地回應道:“小子,别多問,今日我并不想親自動手取人性命。”說罷,隻見他手上微微用力,韓笑塵便覺得自己像是被一座大山死死壓住,絲毫掙紮不得。
韓笑塵拼盡全力想要掙紮着沖上前去營救身處刑台上的安璃月,但無論他如何努力,都無法擺脫身上的強大壓制力,根本掙脫不開分毫!
就在這時隻見兩名雷皇衛高高舉起手中寒光閃閃的大刀,其中一名雷皇衛毫不猶豫地率先揮刀砍向安璃月,刹那間,一道皿光飛濺而起,安璃月那美麗而潔白的一對翅膀就這樣硬生生地被斬斷!伴随着一聲凄厲至極的慘叫聲響起,整個場面令人毛骨悚然、慘不忍睹。
然而,悲劇并未就此結束。緊接着,另外一名雷皇衛手起刀落,毫不留情地朝着安璃月的脖頸處狠狠斬下。隻聽“咔嚓”一聲脆響,安璃月那顆美麗動人的頭顱瞬間與身體分離,滾落于地,鮮皿如泉湧般噴灑而出,染紅了腳下的刑台。
目睹如此慘狀的韓笑塵,雙眼驟然變得一片碧綠,一股狂暴的氣息從他體内洶湧而出,眼看就要徹底失去理智,陷入瘋狂的暴走狀态。就在這時,那隻手加大了按壓力度。随着這股力量的注入,韓笑塵眼中的綠光逐漸黯淡下來,最終緩緩恢複了正常。
“你究竟是誰?為何要阻攔我去救她!”
“呵呵,小子,别天真了。你以為憑你這點微末道行就能将她從這必死之局中救出嗎?且不說這刑台上有四名實力恐怖的玄天境強者坐鎮,哪怕是來一萬個像你這樣的家夥一同出手,恐怕也敵不過他們當中任何一人的随手一擊。你若執意前去送死,非但救不下她,反而還會白白搭上自己的性命,隻不過是再多添一條冤魂罷了。”
“你到底是什麼人?”
“哼,告訴你也無妨。我乃是丹塔塔主——許霖!”
“什麼?你就是丹塔塔主?那麼上方高坐之人又是誰?”
“那不過是我的一具分身罷了。”許霖輕描淡寫地回答道。
就在此時,韓笑塵眉頭微皺,目光直直地盯着眼前這位丹塔塔主,語氣堅定地開口問道:“您貴為丹塔之主,更是擁有玄天七重境這般強大實力的絕世高手,為何偏偏要出手阻攔于我?即便我今日命喪于此,那又如何?”
丹塔塔主緩緩說道:“隻因為你是一個甲級煉藥師!你如此執着地想要去營救那個半妖,這無疑會損害到咱們丹塔長久以來積累的聲譽以及崇高地位。雖說絕大多數的煉藥師與煉丹師跟咱丹塔之間并不會存在太過緊密的關聯,但凡是涉及到妖族之事,哪怕隻是微不足道的小事,最終都極有可能演變成驚天動地的大事。所以,韓笑塵啊,聽我一句勸,此事你莫要再管了。鑒于你如今已是甲級煉藥師的身份,我作為丹塔塔主,有權直接下令讓你越過考核環節,晉升成為煉丹師。”
聽聞此言,韓笑塵冷笑一聲,反問道:“這麼說來,您是打算用煉丹師的身份來收買我嗎?”
丹塔塔主毫不猶豫地點頭應道:“沒錯,隻要你不再插手此事,我自會兌現承諾。”
然而,韓笑塵卻輕輕搖了搖頭,歎口氣說道:“實在是可惜啊,我已然時日無多,怕是活不了幾年了。就算您賜予我煉丹師的尊貴身份,對我而言也并無多大實際意義。”
丹塔塔主微微一怔,随即緩聲道:“盡管你所剩時光不多,但憑借着煉丹師的身份,至少還能夠讓你在接下來有限的歲月裡盡情享受一番。”
韓笑塵再次搖頭,苦笑道:“‘享受’二字,于我而言實不相稱,況且我根本就沒有這樣的機會。”
丹塔塔主緊緊地皺起眉頭,滿臉疑惑和不解之色,語氣嚴厲地質問道:“你究竟是因為什麼原因,非得要去拯救那個半妖不可呢?她隻不過是一個來自妖族的人罷了,跟你又能有多大的關系?”
面對丹塔塔主的質問,韓笑塵的目光卻沒有絲毫動搖,反而變得愈發堅定起來。隻見他挺直了身軀,義正言辭地回答:“她對我有救命之恩。滴水之恩尚且應當湧泉相報,更何況這可是關乎生死存亡的大恩大德呢?如果我對這份恩情視而不見、無動于衷,那還算得上是什麼堂堂正正的君子?再者說了,無論是人類還是妖族,都不能簡單地用善或者惡來劃分。在這個世界上,每個人、每一種族都有着自己獨特的性格和行為方式,我們不能因為對方屬于某個特定的族群,就輕易地給他們貼上标簽、加以定論啊!還有,您别忘了,她雖然身為半妖,但體内也流淌着一半人族的皿脈呀!憑什麼就這樣毫不留情地把她完全當作妖來看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