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悄然降臨,萬籁俱寂,月光如水灑落在大地上。許霖輕手輕腳地走進房間,找到了正在熟睡中的韓笑塵。他輕輕拍了拍韓笑塵的肩膀,輕聲喚醒了他。
韓笑塵睡眼惺忪地睜開眼睛,看到面前站着的許霖,不禁有些驚訝。許霖默默地将一支精緻的簪子遞給了他,并壓低聲音說道:“這是我能拿到的關于安璃月唯一的遺物了。我聽說雷宇航已經準許你離開雷雲州,你趕快走吧!”
韓笑塵接過簪子,眼中閃過一絲悲傷和感激。他剛想開口說些什麼,隻聽許霖接着說道:“安璃月的屍體你無法帶走,不要再做無謂的掙紮了。趕緊離開這裡吧,如今你已成功從煉藥師晉升為煉丹師,好好運用這個新的身份,去盡情享受所剩不多的時光吧。”
韓笑塵心中明白自己确實沒有理由再留在這個傷心之地,于是他緩緩站起身來,朝着門外走去。然而,當他走到門口時,腳步卻不由自主地停住了。猶豫片刻後,他轉身折回了鐵匠家。
進入屋内,韓笑塵從環甲之中取出從中取出了兩塊散發着溫潤光芒的上品靈石。他輕輕地将靈石放在桌上,然後對着仍在熟睡中的鐵匠深深地鞠了一躬,滿懷感激地說道:“鐵匠大哥,我知道您至今尚未娶妻。這段日子以來,多謝您對我的悉心照料。這兩塊靈石就當作是我的一點心意,希望能夠幫助您早日成家立業。”
說完這些話,韓笑塵直起身子,準備轉身離去。就在此時,原本沉睡中的鐵匠忽然開口說話了,他的聲音帶着幾分朦胧與沙啞:“我叫張友德。”
韓笑塵微微一愣,随即微笑着回應道:“好的,張大哥,我記住了。如果以後還有機會,我一定會回來看望您的。”語罷,他不再停留,邁着堅定的步伐離開了鐵匠家。
韓笑塵出來之後從環甲中取出軒鴻劍禦劍離開。
韓笑塵禦着軒鴻劍在空中飛馳,風聲在耳邊呼嘯而過。下方的山川河流如畫卷般迅速後退。
突然,一陣強大的玄魂力波動從遠處傳來,韓笑塵眉頭一皺,改變方向朝那邊飛去。隻見前方天空烏雲密布,雷電交加,隐隐有着一股可怕的氣息傳來。
就在這時,一道黑影如閃電般疾馳而來,定睛一看,竟是一條閃爍着寒光的黑色鎖鍊,帶着淩厲的風聲直直地朝着韓笑塵呼嘯而去。隻見韓笑塵身形一閃,迅速側身躲開了這緻命一擊。這時一個神秘的人影宛如從天而降,突兀地出現在半空之中。
“韓笑塵,真是許久未見啊。”那人影居高臨下地俯視着韓笑塵,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陰冷的笑容。
韓笑塵擡頭望去,當看清來人面容時,眼中頓時閃過一絲驚愕與憤怒:“竟然是你,張應民!”
“哈哈,不錯,正是本大爺我。想當年,你和唐榮譽那雜種險些将我的暗封域毀于一旦,今日唐榮譽不在此處,憑你區區築靈境的修為,又怎能是我的對手?識相點的話,就趕緊乖乖束手就擒吧,或許我心情好,還能留你一條小命。畢竟嘛,我向來不太喜歡親自動手殺人。而且對我來說,用活人來喂養我的毒蟲,那可是再好不過的美餐了。”張應民放肆地大笑起來,眼神中透露出無盡的貪婪與兇殘。
“這麼說來,原來是你求雷宇航去抓捕我的?”韓笑塵怒目圓睜,緊緊握着拳頭,指甲幾乎都要嵌入掌心之中。
“嘿嘿,一點沒錯。誰叫你不知死活地得罪了本大爺呢?”張應民得意洋洋地承認道。
“那麼,也就是說……你就是間接害死安璃月的兇手!”韓笑塵咬牙切齒地吼道,心中的怒火瞬間燃燒到了頂點。
聽到“安璃月”這個名字,張應民先是一愣,随後恍然大悟般地笑道:“哦!原來你說的是那個半妖啊。啧啧啧,不得不說,那小娘們兒長得可真是水靈,隻可惜她身上流着一半妖怪的皿。如今她已然命喪黃泉,如果能夠讓她在生前陪本大爺共度春宵,那該有多美妙啊。”
話音未落,韓笑塵再也無法抑制内心的悲憤,他猛地從環甲中取出一把鋒利無比的長槍,灌注全身元力後,如離弦之箭般朝着張應民飛身刺去。張應民見狀,卻隻是輕蔑一笑,輕輕一揮衣袖,便輕而易舉地将韓笑塵的攻擊化解開來。
“我都說了我不喜歡這種野蠻的戰鬥方式。”
韓笑塵知道在空中不占優勢于是他跳向地面。
韓笑塵穩穩落在地上,他深知張應民實力強勁,剛剛那一擊隻是試探。此時他沉下心來,調動體内元力,腳下泛起一陣微光。
“哼,現在才認真起來嗎?可惜太晚了。”張應民雙手抱兇,站在原地不動。
韓笑塵大喝一聲,身形化作一道幻影沖向張應民。這一次,他施展出一套精妙絕倫的槍法,槍尖所指之處,空氣都發出嘶鳴聲。
張應民微微皺眉,沒想到韓笑塵還有這般手段。他快速後退,同時口中念念有詞,周圍頓時湧出一群黑色的毒蟲。
韓笑塵眉頭緊皺,這些毒蟲速度極快且帶有劇毒。但他毫無懼色,手中長槍舞得密不透風,将靠近的毒蟲紛紛挑飛。
趁此機會,韓笑塵瞅準空當,一槍刺向張應民兇口。張應民躲避不及,隻能側身,卻還是被劃傷了手臂。
“你竟敢傷我!”
韓笑塵正慶幸自己傷到他時張應民卻笑了。
“你中計了。”張應民臉上帶着得逞的笑容。韓笑塵心中一驚,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就感覺四周元力湧動異常。原來,剛剛張應民故意賣了個破綻,受傷流出的皿液其實是一種特殊的蟲子。隻見韓笑塵周圍突然發現自己頭暈目眩那種蟲子已經進入了他的身體。
張應民面色凝重地看着眼前搖搖欲墜的韓笑塵,緩聲說道:“進入你體内的那隻蟲子名叫真紅傑融,它平日裡一直潛藏在我的皿液之中。就在剛才,你那一槍不偏不倚地刺中了我,緻使這蟲子順着你的長槍,神不知鬼不覺地鑽入了你的身體。”
聽到這話,韓笑塵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滾滑落。他感覺自己的雙腿像被抽去了筋骨一般,軟綿綿的毫無力氣,連站立都顯得異常艱難。無奈之下,他隻得将手中的長槍用力地杵在地上,以此來支撐住自己随時可能癱倒在地的身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