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侯府忘恩義?攝政王撐腰,不原諒

第一卷:默認 第389章 說破

  胡雲骁沒有犯腿疾,顧湛一上手就知道。

  她疑惑,又去摸他的脈。

  再看他,他眼神飄忽,眼眸卻清澈明亮,固執問她:“何時回去?”

  顧湛:“……”

  她一時有點惱,又有點窘,竟愣在那裡,半晌不知該說什麼。

  又住了兩日,顧湛回了胡家。因為胡雲骁又來了。

  顧湛這次懂尹嬷嬷她們笑什麼了。努力鎮定,一張臉還是滿面紅潮,熱氣一陣陣往上湧,自己能感受到。

  秋華的風寒差不多好了,她親自送顧湛回去,說了顧湛學琴的事。

  胡太太承諾不讓孩子們學了。

  “……想讓她們做盛京城裡的貴女,琴棋書畫總要涉獵一兩樣。哪裡知道,跟要了她們的命似的。罷了。”胡太太說。

  她請人教孩子們,一個個試,發現沒一個有天賦。

  她以為顧湛肯定沒問題的,對她寄予厚望。哪裡知道,她與胡太太那三個閨女一樣笨拙。

  胡太太說她家的祖墳不旺“貴女”,死心了。

  不過,她兒子胡雲骁倒是樣樣精通,随便學學就出類拔萃。

  可能他一個人搶占了祖墳風水,往後妹妹們就心安理得靠着哥哥吧。誰讓祖宗偏心呢。

  駱甯聽說後,忍俊不禁。

  這日空閑,她把蕭懷沣親自做的那張“望春漪”又拿出來,彈了一曲。

  蕭懷沣回來時,聽到了正院的琴聲。

  纏綿、溫柔,宛如春日枝頭靈巧的雀兒。

  聽琴聽音,駱甯最近的心情好了很多。

  他闊步進來了。

  駱甯沒有起身迎接他,指下甚至沒停:“王爺回來了?”

  她一心二用,手指一個音都不錯。

  蕭懷沣走到她身邊,俯身吻了吻她眉心。

  琴音雜亂,嗡嗡聲飄蕩出去,駱甯一雙手無措按住了琴弦,差點勾斷一根。

  簾外準備奉茶的秋蘭,利落轉身走了,還叮囑其他人别進去。

  “……差點毀了琴。”駱甯抱怨。

  蕭懷沣脫了風氅,順勢摟抱着她,勾起她下颌親吻她。

  駱甯想躲,又躲不開。他捉住了她一雙手,輕柔撫過琴弦,發出一聲空靈琴音。

  駱甯:“……”

  “今日這首曲子好聽。”他低喃,又去咬她耳朵,“阿甯這幾日高興嗎?”

  駱甯:“每日都高興。”

  “有什麼特别的事,說給本王聽聽?”他道。

  内宅沒什麼特别趣事。

  駱甯每日都這麼過。

  非要說特殊,無非是胡家的趣事,叫她感受到了雞飛狗跳的鮮活。

  “真沒什麼事。”

  蕭懷沣吻她耳垂。

  駱甯反手要撐住他,琴弦又動,嗡地一聲幾乎透進她心裡。

  這日她沒吃上晚飯。

  是半夜沐浴後,與蕭懷沣坐在臨窗大炕上吃宵夜。

  她累,又愉悅,一碗雞絲面吃得身心舒暢。

  蕭懷沣散了頭發,眉目在燈火下格外英俊;駱甯看了幾眼,又低頭繼續吃面。

  “你定是有什麼喜事。”蕭懷沣說。

  駱甯就把胡雲骁的事,告訴了他。

  “……你要做媒?”蕭懷沣聽罷,也如此問。

  “顧院判很受母後器重。顧家既有人脈,又有威望,還不摻和朝政,不是最适合胡家的姻親嗎?”駱甯說。

  又道,“顧湛是顧家的女兒,好好給她說一門姻親,顧院判需得拿出一筆嫁妝給她。”

  有些錢财傍身,好過一無所有。

  哪怕顧家給她兩張秘方都行。

  蕭懷沣覺得駱甯鮮活了很多,願意生出須根,與盛京城裡的人與事牽絆。

  這是動搖了。

  他面上不得意,心中卻格外歡喜。

  駱甯一碗面吃了大半,又累又困,漱口後沉沉睡了。

  過了兩日,胡太太給駱甯送了兩雙自己做的棉鞋。

  駱甯很喜歡。

  借着送鞋的工夫,胡太太同駱甯說:“您瞧着我們家那小子,能否配得上顧五小姐?”

  顧湛住在王府,胡雲骁跑了兩次,誰還能看不出他态度?

  胡太太這個時候不出面,會讓王妃誤以為她對此事不看好。

  而胡太太人情練達,連夜做了鞋,慎重向駱甯請教。

  “婚姻是合兩姓之好,你們彼此滿意就行。”駱甯笑着說,“不過,郎才女貌,的确很般配。”

  “顧五小姐出身好,生得又好,就怕顧家不願意。”胡太太說。

  駱甯知曉胡七山将來位高權重,可那是很久之後的事。

  如今的胡七山,是一個才被放了良籍的山賊,在京畿營當差。

  而顧家在盛京城久住,顧院判又是宗室近身伺候的。這種人哪怕“權力”不大,也絕不敢輕易得罪。

  胡家有些配不上顧家。

  幸而顧湛是庶女,落了一層,胡太太才敢開口,否則結親成了結仇,顧家還以為胡氏高攀。

  饒是如此,胡太太也不能自己去說,她想借雍王府的勢。

  她這種把“目的”明确講出來,讨個示下的态度,很虔誠謙卑,不會叫人讨厭。

  她說完了去看駱甯神色。

  駱甯是含笑的,果然不煩她,甚至還挺感興趣。

  胡太太松了口氣。

  “……我幫你問問顧家。成不成,就看兩個孩子的緣分。”駱甯說。

  胡太太:“多謝王妃。不管成不成,我都感念您的恩情。”

  駱甯點點頭。

  第二天就派人往顧家遞名帖,要去拜訪顧院判的老妻。

  顧家很快派人來回話,顧家老太太明日恭候王妃。

  駱甯便去了。

  她衣着華貴,頭上戴了兩支金簪——平時進宮都隻戴一樣,她這是格外看重這次的事。

  與顧老太太閑話,委婉提到了顧湛的婚姻。

  “……說了這兩年讓她替我當差,将來她的婚事,我也做個媒?”駱甯笑問。

  顧老太太沒有很高興,反而是怔愣之下,欲言又止。

  駱甯見狀,突然想起上次秋華說,她們在顧家門口遇到了申國公夫人,那鄭夫人用挑選物品的目光看顧湛。

  而現在,顧老太太聽聞駱甯要做媒,竟不是愉悅,而是擔憂與為難。

  能讓顧家左右為難的,肯定是與雍王府能抗衡的門第。

  駱甯心念一動,卻不表露,隻是問:“老太太不想這麼早嫁孫女?”

  顧老太太努力擠出微笑:“老身好些年不管事了,王妃。您能替小五兒做媒,這是她的造化。”

  嘴上很客氣,神态卻無半分高興,甚至不知如何是好,是瞻前顧後的畏懼。

  駱甯沒說什麼。

  她略微坐了坐,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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