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 撒尿和泥
待他處理妥當後,就準備回來迎娶她時,他們曾經居住的地方,早已經空無一人。
他沒忘記曾經的諾言,一直都在找尋著她,到頭來,隻留下他孤身一人。
如今,他還有了乖巧的小奶娃。
緊接著,湮竺便將他幾年前所遇之人和當年被叛徒所傷一事告訴湮龍。
湮龍一聽,頓時滿臉怒意,詢問道:「大哥,那你是否殺了李奎山那個想奪取你位置的狗東西?」
湮竺眉眼森寒,聲線狠厲道:「我當時就把他給殺了!」
這一瞬,湮龍眸色微深,不疾不徐地道:「殺了就好!」
他頓了頓,若有所思道:「大哥,那個孩子……你想怎麼辦?」
一聽這話,湮竺的情緒難得激動,他眼眶微紅,輕笑了一聲,「我想接過來,自己將她養大。」
說話間,他的眼角眉梢都是溫柔,全然沒了方才那狠辣的神色。
湮龍滿眼的不可置信,眼眶微紅。
沒人比他更清楚,他大哥沉淪了好多年,世人隻知道他是高高在上的妖帝,卻不知道他心裡的苦。
他心疼的看著他大哥,詢問道:「可是,你一個大男人怎麼帶孩子?」
「能,我不想在虧欠孩子了。」
湮龍茫然地望著他,隨即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大哥,沒鬥志時安於現狀,如今,這個女兒倒成了他的救贖。
「大哥,你可知她現在生活的非常不錯,而且,撫養她的人好似是仙帝的女兒,就這你也要接回來?」
說話間,湮龍目不轉睛地望著他,確認一下他話語中的真實性。
湮竺眸子一閃,知道他的想法,神色認真的回應道:「接!過去,我是不知道有這個女兒的存在,如今,我既然知道了,女兒,我就自己養!」
「好吧!?」
湮龍點頭回應了一句,隨後,他沉思片刻,緩聲道:「那我和你一起去接吧!順便我要去趟神殿,把神殿的事情處理一下。」
「什麼事?」
隨後,湮龍眸子陰狠,就把他與周堇白打賭一事告知於湮竺。
一聽這話,湮竺臉色倏地沉了下來,俊臉冷峻森寒,狹長的眸子中透著絲絲嗜皿之氣,周堇白竟敢挑釁他的弟弟,神殿的人,想死了!
半晌,他望了湮龍一眼,冷聲道:「看來,本帝是該去一趟神殿了。」
他第一次去神殿,是很多年前了。
湮龍之所以能留在神殿,也是周時傑強烈要求的。
這次,他為了他的女兒也要出山,因為,他的心,有了如黎明的晨光。
這些年他銷聲匿跡,安於一隅,與世無爭,可誰能明曉,他是孤獨的。
他找尋的女子,早已經從他的生命裡消失了,所以,他選擇獨活後半生。
如今,他的女兒,就是荒蕪的沙漠裡,為他盛開的一朵花。
他怎能不振作,讓他女兒有個強大的靠山,不會陷入任何的危險。
此刻,他的腦海中浮現出與那名女子在一起的記憶,那是他一生最美好的時光。
此時,他眸子中無敵之志湧現,神殿的人以為他妖族之人好欺負。
他是妖帝,縱橫萬古歲月的妖帝!
就這樣,所有的人都在各自命運的軌道上前行,自行的運轉。
翌日,晨曦灑落,仙氣飄飄。
滄瀾仙域又增添了幾分肅殺之氣。
大殿內,坐在主位上的周時傑,臉色異常的難看,渾身陰戾而又冷皿。
他恨不得現在就衝進靈霄城,將蘇玉兒這個小賤人活活的掐死。
這小賤人,不僅奪得了天道榜的榜首,還變相的殺了他天資聰穎的兒子,因為,周堇白的道心即將破碎。
他氣得兇口起伏不定,渾身都在發抖,面目格外的猙獰,眸子中充斥著嗜皿的殺意。
下方兩側的諸位仙帝,皆是察覺到殿主大人那將要暴走的情緒,甚至包括田苟都低著頭,躲在一側,極力讓他變成透明人。
諸位仙帝對視了一眼,悟出了一個道理,理想很豐滿,現實卻很殘酷。
殿主大人的想法和現實,不在一條平行線上,話不能說得太完美,要不然反噬的就是自己。
不過,那仙帝的女兒能將殿主氣得如此瘋癲,又無可奈何。看來,他們想執掌仙庭一事,恐怕難了!
就在這時,宮殿的上空,出現一道強大的裂縫,從裡面走出兩道身影!
身穿玄衣的湮龍,眸子中一閃而過的寒芒,淡淡的掃視著下方的宮殿。
身穿墨袍的湮竺,身上散發著令人膽寒的氣息,卻又多了一份孤寂的味道。
「五十年沒來了!」
說話間,他緩緩的低下頭,傲視著整座宮殿。
隨後,他眸子冰冷,袖袍一揮,天地顫動。下一刻,他們的身影就已進入大殿內。
幾乎同時,坐在主位上的周時傑猛的擡起頭,露出了驚愕的表情。
妖帝,他怎麼來了!
同樣,諸位仙帝皆是滿臉的震驚。
當周時傑看到妖帝身側的湮龍時,頓時間,他心裡大驚,該不會是為了他兒子打賭一事而來吧!
他趕緊立起身,笑道:「妖帝,好多年沒見了,不知今日所來何事?」
湮竺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回問了一句:「殿主,那你說我今日所來何事?」
白袍老者見狀,自然也知道湮龍此次前來何事,他滿臉笑意,笑呵呵道:「湮帝,那日和神子殿下打賭,也不過是玩鬧而已,你又何必當真?」
「哦?!」
湮龍聞言,蔑視的看了一眼白袍老者,聲線冰冷,淡淡道:「有諸位仙帝見證的賭約,隻是玩鬧?難道,諸位仙帝都是心智未成的兒童?
沒想到,你們在神殿就是為了撒尿和泥?那可真是夠幼稚的。」
這話一出,諸位仙帝頓時氣的臉色鐵青,這話不僅是在羞辱他們,更是在羞辱整個神殿。
玄衣老者怒目而視,冷哼道:「湮帝,飯可以亂吃,但話可不能亂說。」
話音一落,周時傑眼瞳緊縮,不可置信地望著湮龍,「放肆?!湮帝,你豈敢輕蔑我神殿?」說話間,他眼底稍縱即逝過一道冷芒。
半晌,他才壓住暴怒的情緒,將視線落在湮竺的身上,神色幽幽,語氣森然道:「妖帝,你就這麼看著你弟弟如此的詆毀我神殿?」
聽見周時傑的話後,湮竺擡眸看去,聲音冰冷,淡淡道:「怎麼?殿主是覺得我弟弟說的有錯?」
幾乎同時,白袍老者立起身,滿臉怒意,怒喝道:「湮帝,你竟然這麼詆毀我神殿,難道你就不是神殿的人?」
同時,一位墨袍男子看著湮龍,滿眼都是殺意,冷呵道:「湮帝,你折辱我們神殿的同時,也在折辱你自己。
殿主,可是我們神殿之主,難道,在你的眼中就沒有尊卑之分?」
「尊卑之分?」
湮龍淡淡的掃了一眼說話的兩位仙帝,冷笑一聲:「二位仙帝,在我打賭的時候怎麼就沒人說尊卑之分?現在,倒是有了尊卑之分的說辭。
若神殿也有尊卑之分的話,那麼,我為尊,你們為卑,明白了嗎?」
這話一出,諸位仙帝勃然大怒,霎時間,一股股恐怖的仙帝氣勢爆發,朝著湮龍碾壓而去。
幾乎同時,湮竺爆發出半神巔峰之威,將他們的威壓直接擋了回去。
見此情景,諸位仙帝頓時一驚,沒想到,妖帝竟然一個人就化解了威壓。
這個深居簡出多年的傳奇人物,今日竟然主動來到神殿。
而且,還爆發出如此恐怖的實力,看來,他已經快要踏入到真神的門檻!
湮竺眸子深冷,輕蔑的看著他們,淡淡地道:「我弟弟的賭約,既然你們都是見證人,那就給個說法吧!
難不成,真覺得我妖族可欺不成?還是你們神殿就是出爾反爾之輩?」
這下子,不僅僅是周時傑,甚至在場的諸位仙帝,面色不由的尷尬起來。
諸位仙帝將目光再次匯聚在湮龍的身上,想要解釋,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周時傑眸子森寒,深呼了一口氣,壓制住暴怒的情緒,緩聲道:「妖帝,他們的賭約算數。」
諸位仙帝聞言,雖然也是無奈,但也隻能應下,以妖帝的實力,他們也惹不起,那就願賭服輸吧!
周時傑讓田苟將周堇白叫到大殿。
不多時,周堇白就已走進大殿,當他看到湮龍時,直接低垂著腦袋,卻看不清他的表情,隻能看到他渾身微顫。
驕傲了一輩子的周堇白,在天道榜上被蘇玉兒打入到谷底。此時,他又被湮龍當做塵埃踩到腳下。
周堇白的道心,徹底的崩碎!
他慘笑了一聲,朝著湮龍正準備垂手叩拜時,隻聽湮龍的聲音陡然響起:「周堇白,打住!一個自視清高,目中無人的奴僕,我可是要不起。
今日,我們的賭約,就此作罷。
至於奴僕我看就算了,因為,你連給我提鞋的資格都沒有!」
話音一落,諸位仙帝滿臉怒意,望向湮龍,眸子裡都是森然的殺氣。
而周時傑坐在主位上,滿臉殺意,咬牙切齒地瞥了一眼湮竺,忍,他忍!
田苟怒目圓睜,怒喝道:「湮帝,你太過分了,他好歹也是神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