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雪聽到狗蛋的這幾句謝謝姐姐,似乎就是自己的親弟弟在叫自己一樣。冬雪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多事了又回到劉疏螢身邊跪下:「主子,奴婢多事了,請主子責罰。」
劉疏螢扶起冬雪:「冬雪,這是小事不必掛懷,李家需要的是有皿有肉的人,而不是隻會幹活的沒有感情的工具。」
小插曲過後,在人群裡也同樣看到了自己兒子的狗蛋爹和娘,匆匆擠到了人前,狗蛋娘一把拉過了自己的兒子抱在懷裡哽咽道:「你這傻孩子,我們日子在苦也不能賣了你去啊。」
劉疏螢看了一眼在他娘親懷裡的狗蛋:「你這孩子,真是實誠,有話好好說,別著急。」
狗蛋從他娘懷抱裡掙紮出來看著劉疏螢那溫柔似水的眼眸,好似一雙能鼓勵自己的眼睛,慢慢的也不那麼急燥了:「伯娘,我家日子過的苦,家裡還有弟弟妹妹,我做為長兄有照顧好他們的義務,我把自己賣了換了錢,弟弟妹妹們就不用挨餓,不用受凍了。有了這筆錢家裡日子也可以好過一點,也可以翻修一下房子,不用在四面漏風了。」
狗蛋說著說著便流下了眼淚,既有對父母親人的不舍,從此離開父母在不能孝敬父母家,又為自己家過的苦日子難過而流淚。想起自家爺爺奶奶就是因為捨不得吃省下來給他們這些孫子孫女吃才被活活餓死,他更是悲從中來,更是堅定了要把自己賣了讓家裡人活下去的信念。
劉疏螢也是看的眼眶微紅:「狗蛋,不簽賣身契,長工契也是可以的,家裡實在困難先提前預支幾個月工資應應急也是可以的。」劉疏螢對這個叫狗蛋的小男孩實在是印象太好了,不免就多說了幾句,希望他能有更多的選擇,做出對他自己更為有利的決定。
狗蛋爹一聽馬上接話道:「對,對,好兒子,咱就簽個長工契就行了,每個月有個300文也是很好的了,就不要賣身了。」
狗蛋知道自己爹心疼自己,堅決搖了搖頭:「爹,家裡的情況您是知道的,家裡還有弟弟妹妹可以代替我在家裡孝順你們,再說了我賣了身也還是您的兒子呀,難不成走到路上您還能不認我這個兒子了呀。
平日裡李家的小少爺們您也是見過,都是和善的,我跟在他們任何一個人身邊都不會吃苦的,再說給小少爺當書童還能認識幾個字呢,爹,您不是一直希望我能有機會讀書識字嗎?現在這個機會不就擺在眼前嗎?而且也沒有比李家更好的人家了,又在同一個村您想得知我的情況,您看離的這麼近多方便啊,我隻是晚上不在家裡吃飯睡覺了而已,但我還一直在村裡不是嗎?爹,您也幫我多勸勸娘,不要讓她這麼難過,我是享福去了呢。」
狗蛋就跟交待後事一樣又看向自己的弟弟,妹妹們,很認真嚴肅的看著弟弟妹妹們:「二寶,三寶,小妹,以後哥哥不在身邊,你們要聽爹爹娘親的話,要幫哥哥好好照顧爹娘,好好孝順爹娘知道嗎?有時間就給爺爺奶奶去上上墳,爺爺奶奶是為了我們而丟了性命的。」
幾個寶哭唧唧:「大哥,我們會聽話的,但是你以後就在李家了,就不回來了嗎?如果是這樣我不要大哥去李家,嗚嗚嗚大哥。」
狗蛋的小妹:「嗚嗚嗚,大哥哥,我不要你去李家,你去了李家以後誰還給我編好看的花環帶,你去了李家,以後誰還給我撲蝴蝶,嗚嗚,大哥哥,我不要你去,嗚哇。」
狗蛋很想控制住自己的眼淚,但眼淚就像失去了控制的雨點,落個不停:「小妹,乖,不哭,哥哥答應你,以後有空就給咱寶貝妹妹編花環帶,等哥哥有時間就給小妹撲蝴蝶給小妹送去好不好?」
狗蛋的小妹名叫花花:「大哥哥,是真的嗎?不許騙花花,要不然花花以後就再也不理大哥哥了。」
狗蛋寵溺的揉了揉花花的頭髮:「花花,哥哥怎麼會騙你呢,你看哥哥即使進了李家,花花你也不要擔心,李家就在自己的村子裡,興許走在鄉間的小路上我們還能碰見呢,在李家總比哥哥在城裡來的好,對不對?」
花花想了想點了點頭,但想起以後自己的大哥晚上都見不到了,幾個寶和花花狗蛋又是抱著哭成一團。」
小惜寶哭的稀裡嘩啦,眼淚流不停:「我要快些成長起來,讓每家每戶都有飯吃,都有衣穿,就像前世活著的世界那樣子,哪還有因為窮賣兒賣女的事情啊。天道啊,你送我過來就是讓我看這人間疾苦,看別人妻離子散的嗎?這也太讓人淚目了,我眼窩子淺,見不得人間如此啊。」
小惜寶在心裡嘮叨完眼淚就嘩嘩的流,小可愛的聲音也想起在小糰子的神識裡:「嗚嗚嗚,小主人,這實在是太好哭了一點哇,可哭死本精靈了,今天這幾個娃娃怎的都如此懂事呢。」
小糰子見小可愛也是眼睛紅紅,腫的像核桃,可見也是沒少哭:「小可愛,這個世界還有很多人等著我去救,肯定有很多地方都在上演著賣兒賣女的悲劇,我眼窩子淺,受不得這種傷感的的場面哇。」
小可愛撲騰著翅膀停在空中看著小糰子的方向:「小主人,我們大家一起加油改變這個世界吧,本精靈也是見不得如此煽情的畫面,主人,我不能看了,要不然得哭死,我就先閃了,去叫那兩傻大個給你開闢土地去。」說著便切斷了與小糰子的聯繫。
劉疏螢看著自己的閨女如此還以為是哪裡傷到了,正想詢問一下哪裡不舒服,就見小惜寶舒伸出胖胖的小短手指了指狗蛋:「娘親,狗蛋哥,當書童,給大哥。」
劉疏螢見寶貝女兒如是說即秒懂:「狗蛋爹娘,你們也不要擔心,盡可放寬心,狗蛋賣給我們家也不是沒有機會回去的,如果表現好我們日後還是可以給放回去的,可以消了奴籍成良民的。」
狗蛋爹娘包括狗蛋在內的很多村民都眼睛一亮,狗蛋的娘親最是興奮:「小惜寶娘親,這話可是真的?我家狗蛋真的有一日能恢復成良民嗎?」
所有的鄉親們都在支著耳朵聽,準備聽聽到底如何能讓一個賣身為奴之人最終又變成良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