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強闖軍營
【成功釣到昊天鏡一把】
什麼?
謝瑜正看到精彩部分,耳邊傳來一道飄渺的提示音。
許久沒有上貨的太上仙竿終於開張了。
讓她來看看這昊天鏡是什麼。
昊天鏡,一次性靈器,純陽至寶,可抵擋準聖一擊。
好東西,不過……
謝瑜嘴角微動,還以為自己看錯了,一次性的?
除了符紙,她還是頭一次見到一次性使用的靈器,摳門了吧,老龍王。
話音剛落,謝瑜頭頂的碎發就開始豎起來。
別別別!
她伸手一摸,趕緊呸呸呸,沒有,沒有,她就是隨便說說,隨便說說而已。
哪裡摳門了,簡直不要太大方。
這等寶貝,如果她不修鍊成神,恐怕終其一生都見不到一面,如今就能一觀,太幸運了。
幸運啊!
把昊天鏡收入識海,頭髮也垂下來了。
謝瑜暗戳戳鬆了口氣。
家庭倫理場結束,大家各自忙活去。
謝雲瀾被罰紮馬步兩個時辰。
他站在溪邊,微風一吹,腦子清醒不少。
此刻,他心神鎮靜,沒有一絲波瀾。
奇怪。
在空間裡,他就不會想任何不該想的事情,可一出空間,他又會胡思亂想。
尤其是……
這是為什麼?
顧明舒把綿綿交給謝雲霆後,去了廚房燒水,新屋建成,配套的廚房通風幾日後,已經投入使用。
謝銘本來還想關心一下他爹的,結果看見他在逗綿綿玩兒,便止了腳步。
他後退轉身,撞進一個溫暖的懷抱。
「祖母!」藏起眼裡的情緒,謝銘擡起頭,看向將他抱起來的人。
崔六娘輕摸他腦袋瓜,抱著他往外走,「銘兒越來越重了,得虧祖母還有一把子力氣。」
謝銘害羞,「祖母,不用抱,我自己走。」
他已經是大孩子了。
崔六娘笑笑,滿眼寵溺,「傻孩子,祖母都沒抱夠呢。
隻要祖母還有力氣,就能一直抱咱們乖孫孫。」
謝銘嘻嘻一笑。
「好銘兒!」崔六娘抱著他坐下,輕拍他肩膀,目光落在溪邊的兄妹二人身上,「剛才祖母見你想找你爹,怎麼又突然不去了?」
謝銘不開心,也沒藏著掖著,「爹要照顧妹妹。」
「傻孩子。」崔六娘心疼。
之前綿綿小,吃了睡,睡了吃。
現在綿綿大了,精力又活潑,分走了阿舒大部分精力,以至於她忽視了自己的親兒子。
銘兒在苛待中長大,心思敏感。
他現在也是最需要爹娘關愛的時候。
「沒關係的,祖母,我都明白。」謝銘扯扯她袖子,小大人一般成熟開口。
「妹妹還小,娘應該先照顧她。」
他不想比較。
隻要不回到從前那樣的日子,他就已經很幸福了。
再說,還有叔叔嬸嬸陪他玩兒。
崔六娘深吸口氣,目光和藹的盯著謝銘,輕撫他臉蛋兒,「不是的,銘兒。
妹妹雖然小,需要照顧,但你爹娘也不應該忽視你。
你也不要難過,需要你爹娘的時候,隻管叫他們。
祖母也會好好給你爹娘說一說,咱們銘兒這麼可愛的孩子,可不能缺少關心疼愛。」
任何事情都不該成為他們忽視孩子的借口。
再放任這樣下去,今後父子母子離了心,他們更會後悔。
本來銘兒就是好不容易才找回來的。
結果又因為綿綿的出現,導緻他們關係越來越疏離。
謝銘搖搖頭,奶聲奶氣的說道,「沒有,沒有,祖母。
爹可疼我了,沒事的時候會教我習武練劍,還帶我去跑馬。
娘也會接我下學,給我做喜歡的飯菜,給我縫衣服。
隻是我現在跟著師父學習,時間緊湊,爹娘又不可能專門等著我。」
他不會怪爹娘的。
隻是他確實不喜歡妹妹。
崔六娘了悟,憐惜的撫摸孩子腦瓜,「好銘兒,你比你爹聰明多了。」
「記住,咱們都是一家人,有事一定要告訴祖母,不能自己藏著,免得傷害了自己。」
這樣一來,她也就放心多了。
不過還是得給雲霆和阿舒說說。
綿綿……
唉,又不可能把綿綿送人。
「祖母,我知道的。」謝銘乖乖一笑,用發頂蹭蹭她的大掌。
又是新的一日。
軍營裡,大軍繼續訓練休整,沒有前進的意思。
南黎看向面前的人,表情淡漠,「你們問我也沒用。
師……那人心思詭異,每個人負責的東西不一樣,我們相互之間,都不會串通。」
藍色的眼眸有些死寂,南黎強忍痛楚,撐得十分艱難。
她本欲求死,又被崔六娘給救了回來。
可她對飛仙教的事,真的不清楚啊。
「你隻需要告訴我們,豐州有什麼就行了?」謝翀抱臂,目光淩厲的站在她面前。
南黎抿了抿乾澀的唇瓣,點點鐵鏽味在口中瀰漫開,「我不知道……」
她終其一生,隻是一個螻蟻、棋子罷了。
她什麼都不想說。
「你當然知道。」崔六娘坐在一旁,眉頭緊鎖。
「你現在已經清醒了,難道你想看著飛仙教將這片土地給搞得千瘡百孔嗎?」
「從前你的長輩們慘死,你想想他們,想想你師父。
他們都是無辜的。」
南黎昂頭,眼淚蓄積在眼眶中,可心裡十分難過,「……我隻知道豐州十分危險。
你們打不過他的,放棄吧。」
「他比你們想象中的要強大許多,你們……去了也是送死而已。」
謝翀身形不動如山,目光堅定,「不試試怎麼知道呢。」
他們都走到這一步了,再難又能如何。
南黎渾身一震。
她又哭又笑,狀若瘋癲,狠狠嘔出一口鮮皿,「從前……師父也這樣跟我說過……」
她錯了,錯的離譜。
師父,今生仇怨,以她的能力,確實無法報復回去。
但她也想試一試。
「什麼時候攻打豐州,我給你們帶路!」
就當她還神王谷的恩情,做最後的贖罪。
謝翀和崔六娘對視一眼,彼此點頭。
謝雲祁已經出發七日,快要到達月城了。
這日,謝翀跟軍中將領聚在一起商議進攻黎城的事。
營帳外忽然傳來幾道嘈雜的叫喊。
謝翀挑眉,沖門口的將士詢問,「去看看,怎麼回事?」
很快,將士返回。
「稟將軍。
是巡邏隊,他們在軍營外發現一個行蹤詭異之人,正抓了帶過來呢。」
是嗎?
謝翀放下小棋子,看了眼營中其他人等,大手一揮,「帶上來!」
「你們放開我,放開我!」
「我不是壞人,你們快放開我。」
「我自己能走!!」
嘹亮的聲音打外面傳來,幾個將士圍著一個身穿軟甲的少女,將她領入主營帳中。
謝翀打量了她一眼。
少女約莫二八年華,穿著深藍色利落勁裝,眉宇間英氣十足,一雙圓瞳又紅又腫,看起來風塵僕僕,像是趕了很久的路一樣。
看到這臉,謝翀覺得有幾分眼熟。
「將軍,人帶來了。」
將士警惕的盯著少女,手裡還拿著應是屬於她的武器,一把長劍。
謝翀點頭,還沒開口,旁邊有一百戶猛地站起來,「小婧,你怎麼在這兒?」
眾人不解。
孟百戶忙對謝翀抱拳,開口解釋,「謝將軍,這是龍將軍的女兒,龍婧!」
是嗎?
謝翀點頭,難怪眼熟呢。
他看向這姑娘,有些疑惑,「龍姑娘,你不待在禾城,跑這兒來做什麼!」
他不是給她們兄妹二人寫了信,讓她們暫時待在禾城,等晉國收復後,他再派人來尋她們嗎?
他還特意給章桓也寫了信,托他照顧著點兒,怎麼一眨眼功夫,人都跑到前線來了。
龍婧擡頭,看向謝翀,聲音雖沙啞,但氣勢並不弱,「我不想待在禾城,我要參軍,替我爹報仇。」
想必這位就是晉國現在的主帥,先前她好像在禾城見過一面。
謝翀心中輕嘆,端正面色,「龍姑娘,我先叫人帶你下去休息,等我處理完軍務,再去找你。」
龍婧欲言又止,但見營帳外坐著一堆將領,也知軍務要緊。
「……好!」
孟百戶站在一旁,目送龍婧離開後,十分難過的開口,「謝將軍,你別怪小婧,她母親去的早,是龍將軍一手將她帶大。
如今龍將軍遇難,小婧情緒激動,誤闖軍營,絕非有意為之。」
謝翀頷首,一笑而過,「她這不還沒闖呢。」
擱外面鬼鬼祟祟的試探,也知道不能擅闖。
孟百戶放心多了。
眾人又繼續商議軍情。
龍婧被安置在一個孤零零的小營帳中,外面有人看守。
她盤腿坐在木闆床上,神色難過,偷偷抹眼淚。
「人在裡面?」外頭飄來一道溫和的詢問。
龍婧耳朵靈敏,趕緊擦擦眼淚,扒拉了一下自己淩亂的頭髮。
崔六娘端著飯菜,掀起簾子進來,「龍婧姑娘。」
龍婧並不認識她,隻覺她和藹可親,忙站起來,「您是?」
「我姓崔。」崔六娘自報家門,身後還跟著一個小尾巴。
她把飯菜放在桌上,目光柔和的看向龍婧,「餓了吧,快來吃點東西。」
龍婧挪了兩步,有些臉紅,「您就是崔嬸嬸?
我……我想如廁!」
她已經憋不住了。
可外面的人又不讓她出去。
崔六娘一聽,忙帶她去茅房。
片刻後。
謝瑜坐在崔六娘身邊,看龍婧狼吞虎咽的模樣,就知她餓了許久。
崔六娘給她倒了碗水,一想到她孤身一人從禾城趕到這兒來,就替她擔憂,「慢慢吃,不急!」
「你這孩子,怎麼一聲不吭就跑前線來了?這路上多危險啊。」
龍婧搖頭,扒拉完最後一口飯,臉頰鼓鼓,「不危險!!」
「我會武功,誰也不敢惹我。
我要替我爹報仇。
殺光所有邪教的人。」
崔六娘心裡無奈,眼神憐憫。
「崔嬸嬸,你不用可憐我,我一定會替我爹報仇的。」龍婧目光堅定,氣勢駭人。
她們不信算了,她自己相信自己就信。
「你知道邪教的人在哪兒嗎?」崔六娘抿唇,聲音輕和地問。
龍婧搖頭,放下碗筷,喝了口水,「但我知道,跟著軍隊走,就一定能找到邪教的人。」
這也是她猶豫要不要進軍營的原因。
「傻孩子,沒這麼容易的。」崔六娘又給她滿上水。
「還餓不餓?我叫人再給你做點飯菜?」
龍婧摸摸肚子搖頭,略顯蒼白的臉色紅潤起來,「我不怕,反正我是不會回去的。」
她知道不容易,但她不會放過傷害她爹的人。
崔六娘說不動她,又換了個法子,「軍中沒有女兵,你在軍營多有不便。
而且你放心,我們也不會放過邪教的,你乖乖回禾城,等我們的好消息吧。」
龍婧不說話,直勾勾的盯著她們母女。
崔六娘瞬間明白她的意思,哭笑不得。
倒是個聰明的孩子。
「你大哥呢?他知不知道你自己跑出來了?」
她記得龍齊還有個兒子,她們見過幾面,叫龍遊來著。
龍婧垂眸,玩著手指頭,「知道吧,我走的時候,給他留了信的。」
她真的不想留在禾城,煎熬等待。
與其在家流淚,不如上戰場流汗。
爹走了,她也沒什麼期盼的了。
想著,龍婧突然對崔六娘跪下來,「崔嬸嬸,求你了,你別趕我走。
我可以女扮男裝,隻要能留在軍營,你讓我做什麼都行。」
崔六娘被她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大跳,趕緊給她扶起來,「唉,你這孩子。
快起來,快起來。」
龍婧不聽,使勁拽著她大腿,就是不起。
她一定要留下。
哪怕是死,也要死在戰場上。
可惜,她低估了崔六娘的力氣,一把就被拎了起來。
龍婧懵了。
「怎麼了,這是?」謝翀撩起簾子進來。
大老遠就聽到裡頭多熱鬧的。
崔六娘把孩子拎起來坐下,眄了他一眼,「孩子非要留下,不肯回去。
你趕緊想個辦法吧。」
謝翀看向龍婧,微微一笑,「虎父無犬女,你倒是跟你爹性子一樣。」
龍婧面對陌生人,有些拘束,「謝將軍!」
提到她爹,她不免紅了眼。
本就紅的跟兔眼睛似的眸子更加猩紅。
謝翀垂憐孩子小小年紀就喪失雙親,對她格外有耐心,「叫我謝大叔就好。
坐著說吧。
你爹臨終前,將你託付給我……兒子……」
謝翀話還沒說完,龍婧就炸毛了。
「不,我爹說了不作數,我不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