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我說抄家你不信,流放路上你哭啥

第276章 互飆演技

  

  「小師姑,崔師妹,這位便是葯宗餘姚長老。」姜寧箏擔負起介紹的責任,相互引薦了一番。

  崔六娘點頭,行了禮,「見過師叔!」

  久聞大名,聽說餘姚師叔乃江湖中第一神醫,今日終於得見。

  但見他一身粗布麻衣,挽著袖子和褲腿,頭髮隨意用木頭棍子挽著,皮膚黝黑,一臉滄桑,倒是讓人覺得他像極了一名莊稼漢。

  餘姚冷哼一聲,別開頭,似乎對她們很不待見。

  姜寧箏神色窘迫,小聲給崔六娘解釋,「師妹,師叔對小棠和雲瀾的事兒很是不贊同,所以你多多見諒。」

  什麼?

  崔六娘微微蹙眉。

  屋中,落針可聞。

  樓吉緊張的盯著床上盤腿而坐的師父,幾番想張口,又怕打攪。

  片刻後,餘姚撤掉樓執身上的金針,喚了他幾聲,「樓執?」

  「醒醒,樓執!」

  樓執被毒瞎了雙眼,現在是看不見任何東西的,聽見熟悉的呼喚聲,沉寂的內心有了一絲波瀾。

  他擡手,摸了摸周圍,消瘦的身軀在衣服中顯得空空蕩蕩,「餘師叔?」

  滄桑的聲音響起,眾人一喜。

  「師父!」樓吉帶著哭腔的聲音炸開,他連忙奔過去。

  「阿吉,是你嗎?」樓執乾涸的嘴角動了動,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摸索了兩下。

  樓吉握著他的手,激動萬分的點頭,「是我,師父,是樓吉。」

  「師父,你終於記得我了。」

  太好了。

  「樓師兄,你可算是清醒了。」姜寧箏眼眶一熱,情緒也有些起伏的說道。

  「寧箏!」樓執握著樓吉的手,欣慰一笑,沖她頷首。

  姜寧箏眼眸輕閃,看向餘姚,「師叔,師兄是不是徹底清醒了?」

  餘姚撣了撣衣服上的灰塵,緩緩點頭,起身來到一旁,「是的。」

  樓吉的哭聲傳來,樓執安慰著他,屋中氣氛彆扭的和睦。

  屋外不少弟子都好奇的探頭看進來。

  「樓師兄,你遭罪了。」姜寧箏抿著嘴角,喜極而泣。

  謝瑜眉頭輕挑,怎麼覺得她好像不是很開心的樣子。

  反而像是……

  樓執安慰好樓吉,擡手摸了下自己的眼睛,微微搖頭,「沒……事……」

  「現在是什麼時候了?我的眼睛……好像看不見了……」

  被關在水牢太久,他已經記不得過去了多少個日夜。

  「師兄,現在距離您出事,已經一年後了。

  你的眼睛中了毒,暫時失明了。」姜寧箏盯著他,輕聲道。

  「什麼!」樓執大駭,嗆了一口水,劇烈咳嗽起來,「咳……怎麼……怎麼可能……」

  一年了。

  怎麼可能。

  完了,一切都完了。

  怎麼就過去一年了呢。

  「師父,您別激動。」樓吉擔憂,起身給他撫背。

  觸及他凸起的脊椎骨,他眼淚又是一陣翻湧。

  「師兄,你快喝口水,別著急。」餘棠急忙倒了水遞過去。

  樓執喝了一小口,慌張的問到了,「谷主……純陽子呢……

  樓吉,我讓你送的信,送到了沒有……」

  一年了,怎麼會呢。

  樓吉擦了把眼淚,「嗯。

  師父,送到了,可是谷主也跟您同時失蹤。

  這一年,邪教的人……已經把世界攪得天翻地覆,滿地瘡痍。

  穆國百姓十不存一,晉國之中……遍地怪物……神王谷的師兄姐們,也死的死,傷的傷……」

  樓執聞言,捂著額頭,情緒激動起來,「怎麼會,怎麼會這樣。」

  他脖子上的青筋蹦起,面紅耳赤,狂躁起來。

  餘姚趕緊出手摁住他肩膀,用內力安撫他體內躁動的氣息。

  「樓執,冷靜點。」

  樓執嘴角溢出一抹殷紅,他捂著兇口,難以置信的問,「師叔……這一年中,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所以,神王谷還是沒醒阻攔住純陽子,緻使災難橫行,民不聊生了?

  餘姚累的慌,對自己的徒弟揮揮手,讓她來說。

  餘棠看了周圍人一眼,緩緩把事情盡數告知於他。

  樓執也從一開始的暴躁激動,到最後的絕望沉寂。

  姜寧箏痛心,緩了片刻,還是趕緊切入正題,「師兄,你失蹤前,谷主給你送了信,你可知谷主在哪裡?」

  樓執深吸一口氣,擡頭看天,表情隱忍而痛苦,「谷主……發現了純陽子的陰謀,讓我通知谷中弟子集結,聯手解決純陽子。

  可我剛讓樓吉把信送出去,就被邪教的人圍攻。

  谷主說,他發現了純陽子的老巢,就在晉國渭城!」

  「渭城?」眾人一聽,暗自驚訝。

  「這不是晉國龍珠失竊的地方?」謝雲瀾一下子就聯想到了渭城發生的事情。

  樓執慢慢點頭,滿心難受的說道,「這位弟子倒是聰明。

  谷主發現純陽子在打各國龍脈的主意,準備藉助龍氣滋事,然後再以自身之力鎮壓,換取他證道長生。」

  崔六娘聽著,暗自驚訝,倒是跟她們的猜測對得上。

  「所以,谷主很有可能是在渭城失蹤的?」姜寧箏輕蹙柳眉,長呼一口氣。

  渭城啊,距離豐州城還是有些距離。

  而且渭城她們已經去過了,根本就沒有發現谷主的蹤跡。

  樓執不敢確定,面色恍惚,喃喃道,「谷主信中是這麼說的,隻是……已經過去一年之久,谷主……」

  谷主那麼厲害的人物,都失蹤了。

  他們該怎麼辦?

  姜寧箏搖搖頭,透露了一個真相,「谷主的命燈裂了……但應該尚在人世。」

  所以她們才那麼迫切的想要找到谷主。

  萬一谷主已經找到對付純陽子的辦法了呢。

  真的嗎?樓執激動起來,「那快些派人去渭城找找,我相信谷主吉人自有天相,肯定沒事的。」

  餘姚皺眉,神情低迷的說道,「寧箏,先給月城送信,把此事告知他們一番。」

  免得讓他們憂心。

  姜寧箏剛要點頭,又看向樓執,「師叔,既然師兄醒了,我們是不是可以帶他回月城去休養?」

  現在晉國平定,她打算親自去一趟渭城,再找找谷主的下落。

  這樣一來,就沒必要留在豐州城了。

  餘棠摸了一把自己淩亂的鬍鬚,「可以。

  如果要回去,正好我們一起。」

  「不。」樓執擺手,摸了摸周圍床架子,「寧箏,我要去渭城找谷主。」

  「我不用休養,不早點找到谷主,我怎麼能放心。」

  「還有純陽子,他該死……不能留下他……」

  「樓執!」餘姚見不慣他躁動的模樣,擔憂呵斥,「別激動,你現在身子剛好一些,得靜養才行。」

  「是啊,師叔。」餘棠也擔心她們前功盡棄,畢竟好不容易才讓他醒來的。

  「死了這麼多弟子,連谷主也失蹤了,怎麼能叫我不擔心。」樓執捂著起伏不定的兇口,面色扭曲了一瞬,聲音高亢道。

  「師兄?」餘棠和姜寧箏都格外緊張。

  好在餘姚出手,一下子給他打暈過去。

  姜寧箏扶著他躺下,眼角帶著淚花,「樓吉,看好你師父。」

  「是,師姑。」樓吉順從點頭。

  一行人退到前廳去。

  餘姚坐下,狼吞虎咽的吃東西,「寧箏,你是怎麼想的?」

  餘棠給他端茶遞水,態度恭敬,「師父,慢點兒吃。」

  餘姚無所謂的擺手。

  他餓了一天一夜,都快餓死了,哪裡還顧得上慢點快點。

  姜寧箏請崔六娘她們落座,開口道,「師叔,我之前和公孫師兄去過渭城,但渭城太大,興許有哪裡被我們遺漏了。

  所以我打算再去一趟渭城。」

  餘姚揚眉,意有所指,「你覺得谷主會在渭城?」

  姜寧箏側目,難道不在嗎?

  「這都一年了,谷主要是在渭城,肯定早就給我們透露消息了。」餘姚並不贊同她去渭城。

  姜寧箏若有所思,揪著一顆心,「說不定谷主深陷囹圄,沒辦法給我們傳遞消息呢。」

  餘姚沉默。

  一隻鴿子拍著翅膀飛來。

  姜寧箏接過,戴上手套後,才取出紙條,她一看紙條上的內容,神色驚變,望向崔六娘。

  「師姐?」謝雲瀾不解。

  什麼情況?

  姜寧箏神色一僵,想笑都笑不出來,「月城出事了,公主和陛下中了絕命咒,危在旦夕。

  另外……」

  「另外崔師妹,你孫兒……也是如此……」

  「什麼!」崔六娘花容失色,臉色唰的一下就白了。

  謝雲瀾趔趄半步,不可思議。

  「雲瀾!」餘棠想上前扶他,被他拒絕。

  「姜師妹,你沒看錯吧……」崔六娘上前半步,捂著兇口詢問,聲音都在顫抖。

  姜寧箏嘆氣,把紙條呈現在她面前。

  下一秒,崔六娘身子往後一仰,差點直接暈過去。

  「娘?」謝瑜和謝雲瀾趕緊扶著她。

  謝瑜驚呼她娘演技到位。

  「娘,你別這樣!你別嚇我。」

  謝雲瀾陰沉著臉,抿緊嘴角,「娘??」

  怎麼回事,銘兒怎麼還是中招了。

  餘姚見狀,眼皮跳了跳。

  「快把人扶回屋子裡去。」

  前廳頓時亂成一團。

  一場大雨悄然而至。

  謝翀回到府中,守在崔六娘床邊。

  謝雲瀾站在屋檐下,面色晦暗不明,袖中的手握成拳頭。

  「雲瀾!」餘棠走到他身旁,輕聲安慰道,「你別擔心,玄璞師叔肯定會找到破解咒術的辦法。」

  謝雲瀾一臉痛苦,俊朗非凡的臉龐露出一抹脆弱,伸手扶額,「銘兒……銘兒才這麼小……為什麼……」

  「邪教的人為什麼要這樣做。

  我寧可自己受罪,也不願意看到銘兒遭罪……」

  「雲瀾!」餘棠心軟,眼中掠過一抹複雜的情緒。

  當她看到謝雲瀾掉落的眼淚時,整顆心都跟著難過起來。

  「師姐……我沒事,你去休息吧…」謝雲瀾側目,劍眉斜裁入鬢,整張臉都籠著一層陰雲。

  「好吧。

  我給伯母熬了粥,你一會兒記得給伯母端去。」餘棠聲音放緩,輕柔的說道。

  「師姐,謝謝你,幸好還有你……」謝雲瀾背靠柱子,眼睛微紅的看向餘棠。

  餘棠嘴角微微上揚,身後突然傳來一道聲音。

  「棠兒!」餘姚背著手,出現在迴廊盡頭,面色嚴肅。

  餘棠看了一眼謝雲瀾,沖他點頭後,走向餘姚。

  屋中。

  餘姚皺著眉頭,頭一次對餘棠發火,「棠兒,為師怎麼跟你說的,你都忘了?你跟謝家那小子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師父!」餘棠眼中浮現傷心之色,不甘心的辯解,「我跟謝師弟……和其他人不一樣。

  謝師弟他對我是有感覺的。」

  「我知道我年紀比他大,可這不是阻攔我們二人的理由!」

  「請您理解我,師父!」

  「不可能!」餘姚盛怒,盯著餘棠其貌不揚的臉,「我絕不會同意你跟他在一起。

  你看見沒有,謝家人也不會贊同你們的,」

  「師父,這些都是可以爭取的,隻要雲瀾站在我這一邊,我什麼都無所謂。」餘棠極力辯解,眼神頗為委屈。

  「你……你現在是不是連為師的話都不聽了。」餘姚恨鐵不成鋼,氣憤的握緊手掌。

  謝家小子心思不純,他這傻徒弟怎麼就是聽不進去呢。

  「師父,我已經長大了,能分辨得出好壞,您不必替我操心。」餘棠側過身去,悶悶不樂道。

  「哼!」餘姚氣急敗壞,腦袋充皿,差點哇哇大叫,「你從小看人就沒準過。」

  「那我還覺得師父是一個好人呢。」餘棠別開臉,牙尖嘴利的反駁。

  「呸!」餘姚指著她,一臉擔憂,「我就說你看人不準吧。

  我年輕的時候,無惡不作,殺人放火,橫行霸道。

  要不是谷主收留,我現在墳頭草都幾丈高了。

  你少廢話,以後不準再同謝家小子來往,不然就別認我這個師父。」

  餘棠震驚的看向他,心中酸澀,「師父!!!」

  「反正我不同意。」餘姚一擺手,神態抗拒。

  餘棠氣的直跺腳,轉身就往雨中奔去。

  「棠兒……」餘姚冷了臉,焦灼的抓抓頭髮。

  等探望的人一離開,崔六娘立馬就從床上坐起來。

  謝翀也收起臉上的緊張擔憂,嘴角微微咧開。

  夫婦二人對視一眼,鬆了口氣。

  「瑜兒!」崔六娘對旁邊坐著的謝瑜招手。

  謝瑜擡頭,一掃臉上的憂鬱,笑著跑過去。

  「你三哥呢?」

  謝瑜指了指外面,聽見了剛才她三哥和餘棠的悄悄話,「端粥去了好像。」

  走了就好。

  崔六娘理了理衣服,撫摸謝瑜腦袋,「咱們還得裝半日,你四哥估計還沒到月城。」

  謝瑜表示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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