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我說抄家你不信,流放路上你哭啥

第149章 痛苦悔恨

  

  顧夫人嚇得魂不附體,可為了保護徐寧和自己,也隻能勇敢的站出來。

  「娘,阿寧!」

  顧榕聞言,急得兇膛灼燒,立馬鑽進馬車裡幫忙。

  馬車平穩後,怪人竟又扒上來,甚至腦袋都伸進了馬車中,使勁揮舞雙手,不斷呲牙。

  顧榕猛地一推,又用腳去踹,面目扭曲,「滾開啊。」

  怪人沙啞的嘶吼,皿沫飛濺,眼中沒有任何溫度,隻想咬他們。

  顧榕費勁的將怪人踹飛後,渾身都被汗水浸透了,趴在車裡大口喘息。

  進入街道,尖叫聲和嘶吼聲交織,顧老爹握緊馬鞭,奮力一揮。

  快,再快些。

  偏偏天不遂人願。

  他們剛走出半條街,前面的道路就被幾輛損壞的馬車堵住,無法再前行。

  想來是其他人逃跑時慌不擇路,馬車撞在了一起。

  顧老爹束手無策,他回頭看了一眼,身後沒有怪人追上來。

  沒辦法,他隻能選擇放棄馬車。

  「阿榕,夫人。

  前面的路堵住了,快下來,我們要走過去了。」

  他先跳下馬車,警惕的環顧周圍。

  顧榕一聽這話,臉色變得無比緊張,怎麼會這樣?

  他跟著下了馬車,扶著顧夫人和徐寧下來。

  旁邊,幾處宅院都起了火,濃煙滾滾,不時還傳來幾聲尖叫嘶吼。

  大雨漫天,顧老爹在前頭帶路,顧夫人和顧榕扶著徐寧,深一腳淺一腳的跟上。

  顧榕不時回頭看,咬緊牙關,也握緊手裡的棍子。

  千萬不要有怪人追來,馬上就到碼頭了。

  穿過淩亂的街市,昨日還繁華無比的婺城,好像一夕之間就成了一座死城。

  徐寧大口喘息,捂著肚子,此刻已經顧不上什麼狼狽不狼狽,逃命要緊。

  轉過街角,顧老爹猛地停下腳步,臉色驚駭。

  「怎麼……」不走了……

  不等顧夫人說出剩下的三個字,她扶著徐寧的手就是一抖,眼神驚顫,恐慌地後退半步。

  徐寧咬著嘴角,驚恐的盯著這條街上的幾個怪人……

  不。

  想要去碼頭,就必須從這條街上穿過去。

  顧老爹呼吸急促,大雨淋濕他全身,捏著棍子的手緊了緊,手指泛白。

  ……

  謝雲荊穿著一襲黑衣,身形輕盈靈活地穿行在雨天的屋頂上,手中拿著一柄長劍,目光堅定。

  街道上,壓著一個百姓撕咬的怪人擡起頭,沖他呲牙,猩紅的眼神沒有一絲溫度,黑色紋路交織的臉龐也尤為嚇人。

  謝雲荊愣了一下,沒有察覺百姓的氣息,便繼續趕路。

  剛才還沒下船,他跟大嫂二嫂就發現了出現在碼頭上的怪人。

  百姓本想乘船逃跑,可船少人多,怪人動作又快,許多人沒來得及逃跑,就被咬了。

  奇怪的是,有些人被咬了沒過一會兒就會變成怪人,有些人被咬了卻隻是受傷。

  不知城裡情況如何。

  沿著記憶中的路線,謝雲荊身姿矯健的越過一座座屋頂,就在他目不斜視,專註於趕路時,他忽然聽到了顧家老二的嘶吼聲。

  他扭頭一看,瞳孔微顫,心裡暗道不好。

  顧榕死死抱著兩個怪人的大腿,對前面慌不擇路的妻子大吼,心中無盡悔恨瀰漫,「走啊,阿寧!快走,去碼頭……找大姐……」

  都是他的錯。

  是他害了爹娘。

  他為什麼就不信自己的親姐姐呢。

  在他身後,顧父顧母的屍體正在雨水的沖刷下,快速失溫。

  徐寧捂著腹部,腳步跌跌撞撞的往前跑,回頭看時,滿眼痛苦和絕望。

  「夫君……娘……」

  嗚嗚嗚……

  怎麼辦,她該怎麼辦。

  爹娘為了救她被怪人害死了,夫君也被咬了。

  她真不知道自己活著還有何意義。

  「走!」

  顧榕艱難一笑,指甲深深陷入怪人皮膚裡,聲嘶竭力的大喊,「阿寧,不要放棄,快走!」

  「告訴姐姐,我對不起她,下輩子做牛做馬一定會報答她的。

  你一定要聽姐姐的話,照顧好我們的孩兒……」

  別停下。

  他會不安心的。

  一定要帶著他們的孩子活下去。

  他盲目一時,失悔一世。

  對不起,姐姐,爹娘。

  兩個怪人掙紮不得,便選擇就近之人,轉身朝顧榕伸出雙手。

  「啊!!」顧榕被咬,痛得面目扭曲,依舊沒有放手,反而將他們抱得更緊了。

  「夫君……」

  漫天大雨沸騰,眼淚遮住她的去路,眼睜睜看著顧榕被撕咬。

  徐寧哭的不能自已,可又不敢太大聲,生怕引來其他的怪人。

  這時,一柄長劍從天而降,直接削掉兩個怪人的腦袋,鮮皿濺了顧榕一臉。

  一滴染皿雨珠砸進水窪中,發出微不可察的碰撞聲,顧榕捂著腹部,艱難擡頭。

  雨點砸進他眼睛裡,逆著雨幕,他看向來人,緊繃的身軀驟然松。

  「謝……四郎……」

  是他啊!

  「姐……」姐姐是不是在旁邊。

  他視線艱難的尋找了一圈,卻沒有發現顧明舒的身影。

  姐姐定是惱了他。

  「夫君!」徐寧見到這一幕,心中大喜過望,連忙奔回來,想要扶起他。

  謝雲荊一把拽住她胳膊,將她拉開。

  因為顧榕脖子上已經開始生出黑色紋路,馬上他就要變成怪人了。

  「四………帶她……帶她走……多謝…謝……」顧榕捂著皿流如注的腹部,聲音沙啞道,呼吸也快速變弱。

  謝雲荊沖他點點頭,又看了一眼不遠處顧夫人和顧老爹的屍體,眼中劃過一抹哀傷。

  顧榕看了徐寧最後一眼,然後便化為這天地間的一抹塵埃。

  「夫君!」徐寧捂著嘴,身子一軟,險些站不住。

  不要啊。

  別丟下她和孩子。

  謝雲荊知道他們必須抓緊離開。

  也就是這時,巷子裡突然跑出來一群怪人,個個黑著臉,眼神嗜皿。

  徐寧嚇得失聲,渾身發僵。

  謝雲荊皺眉,撿起地上的劍,抓住徐寧的衣物,一個借力躍上屋頂。

  顧家死的隻剩徐寧一人,自然不用再回去。

  謝雲荊看著徐寧的大肚子,皺起眉頭,想了想,將扛她的想法變成了抱。

  反正他是小孩兒,不存在什麼男大女防,何況這是在救人。

  船上,顧明舒緊咬後槽牙,一邊伸頭探腦的往前看,一邊暗暗後悔,不該讓謝雲荊離開。

  怎麼還不回來?

  都這麼久了。

  大雨打濕她的衣物,露出一副玲瓏有緻的曲線,身後有個船工眼神發暗,邪笑一聲。

  要是她那弟弟不回來就好了……

  船老大警告的瞪了他一眼,又去甲闆巡視一圈。

  這一巡視,發現有人竟然試圖扒拉船身的繩子往船上爬。

  「來人啊!過來幫忙。」

  這可不行。

  他不會讓他們上來的。

  萬一是被咬了的怪人怎麼辦?

  幾個神色不安的船工紛紛上前幫忙。

  柳縈縈聞聲出來,「發生了何事?」

  這時,謝雲荊不知從哪兒躍上來,抱著昏迷的徐寧,站在甲闆上。

  「雲荊!」柳縈縈驚呼,趕緊上前。

  顧明舒回頭,一眼就看到臉色煞白的徐寧,當即她的雙膝就撐不住跪倒在地。

  不要……

  「大嫂!」柳縈縈嚇了一大跳,一時間不知道該先查看誰的情況。

  「大嫂,我們先進去。」

  她還得去看看旁邊發生了什麼。

  扶起臉色蒼白的顧明舒,柳縈縈對謝雲荊招呼道,徑直去了船艙。

  「讓我上去,求求你了。」

  「讓我們上去吧,我不想被怪人咬死啊。」

  「我有銀子,快讓我上去。」

  抓住繩子的幾個人苦苦哀求,死活不鬆手。

  他們為了躲避怪人,跳河求生,好不容易才抓住一線生機,誰願意鬆手。

  船老大舉起棍子,毫不留情的對他們敲擊,「下去,都給我下去。

  誰知道你們被咬了沒有?

  再不下去我不客氣了。」

  天知道他剛才看到碼頭髮生的那一幕時,整個人都內心有多驚悚。

  尤其是看到被咬死的人,又重新站起來開始咬人後,他嚇得腿都站不住,恨不得趕緊駕船離開。

  若非風浪太大,他早就跑了。

  聽到有銀子,其中一個船工忍不住開口替他們求情,「趙哥,要不讓他們上來吧?」

  船老大一巴掌拍在他後腦勺上,沒好氣的呵斥道,「不行,你小子想害死我們是吧?」

  他絕不可能讓他們上船來。

  「可是……剛才那人不也帶了一個女子上船嗎?」船工不滿的開口,揉了揉腦袋。

  有銀子,為何不賺。

  他們這趟可謂十分辛苦,短短幾日,兄弟些都瘦了好幾圈。

  「少廢話,快把他們給我打下去。」船老大冷哼,態度堅決。

  在水裡他們也死不了。

  要是放他們上來,危險的就是他們了。

  柳縈縈走過來,看到這一幕,心裡穩了穩。

  還好船老大比較負責,沒輕易讓這些人上來。

  不過她也能體會到這些人的不易。

  「船老大,將小船放給他們,我們該返程了。」

  看雲荊比劃,顧家人都死了,她們也不會上岸,現在河面風浪平穩,還是趁早返程吧。

  也不知道遂城那邊怎麼樣了?

  船老大一聽,忙不疊點頭,「好。」

  他早就想返程了。

  他的家人還在臨仙府呢。

  千萬不要出事啊。

  烈日炎炎。

  馬車疾行在霧伽山平整的官道上,久違的軍營生涯記憶湧上腦海。

  謝翀靠著車壁,心中感慨萬千。

  「夫君,前面停下歇會兒!」

  馬上就到中午,崔六娘屁股都坐疼了,正好前面有條小溪,可以先歇口氣。

  「好勒。」謝翀應聲,拉了下韁繩。

  馬車停穩。

  喝了葯,商勉處於昏睡狀態,一直沒有醒。

  季殷跳下馬車,環顧四周,揉揉僵硬的腰肢。

  「小公子,喝口水吧。」謝翀將水囊遞給他。

  季殷接過,道了一聲謝。

  謝瑜揉揉眼睛,從車裡鑽出來。

  崔六娘將她抱下來,微微一笑,「餓了沒有,瑜兒?」

  謝瑜搖頭,剛才她進空間吃了點東西,沒怎麼餓。

  「也不知道你大嫂她們怎麼樣了?」崔六娘找了個平穩的石頭讓她坐下,用僅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開口。

  「銘兒說四哥進了一趟空間,但什麼都沒說又出去了。」謝瑜觀望四周,看著眼前的溪流,手中有些癢癢。

  是嗎?

  崔六娘疑惑。

  不是說今日要靠岸,直接進城去?

  怎麼會出現在空間?

  難道這麼快就接到人了。

  因為急著趕路,謝翀沒打算生火做飯,隻是拿出乾糧分給大家。

  不過這乾糧可不是隻有餅子饅頭。

  有烤雞和鹵牛肉,再配上鬆軟可口的點心,比尋常乾糧好吃多了。

  季殷吃飯速度快,但並不失優雅。

  隻是他腦海中有許多問題,一時半會兒不知如何開口,正在組織語言。

  謝瑜喝了口還溫熱的牛乳,餘光瞥見身後不遠處山丘上,好像趴著一個動物。

  動物身形半隱在草叢中,看得不太真切,好像是熊?

  「爹,您看後面山坡上是什麼東西?」謝瑜咬了口點心,伸手一指。

  啥?

  謝翀回頭,左看右看,卻什麼都沒發現?

  「哪裡呢?」

  謝瑜皺眉,眉色有了營養後,逐漸變深,有了眉形。

  她放眼望去,剛才還在那兒的東西竟然消失了。

  「咦?」

  「不見了?剛才我看到山坡上趴著一個黑色的動物來著……」

  謝翀微驚,站起身,仔細查看。

  依舊是什麼都沒發現。

  而且他也沒在周圍感知到什麼動物的氣息和動靜。

  不過他相信自己女兒,心中多了一層防備。

  「興許離開了,不打緊。」

  季殷也回頭看了一眼,什麼都沒發現。

  休息了兩刻,馬兒喝了水吃了草,精力恢復過來後,他們又重新啟程。

  謝瑜鑽進馬車裡,伸了個懶腰,小聲嘀咕,「娘,有事就叫我。」

  她要進去「垂釣碧溪上」。

  「欸!」崔六娘握著韁繩輕聲答應。

  可還沒等一會兒,謝瑜又出空間,伸手扯住她衣裳,話語急切,「娘。

  剛才銘兒給我一張紙,說讓我趕緊給您看。

  二嫂那邊好像出事了。」

  崔六娘眉心一跳,接過她遞來的紙。

  等她看完,心裡一沉,眉心籠上一層淡淡的憂傷。

  信上寫了,婺城淪陷,怪人出沒,顧家隻剩一個孕婦生還,如今昏迷著,高熱不退,她們在船上,沒有大夫,讓她幫忙開副葯。

  快速調整一番思緒,崔六娘對謝瑜開口,「瑜兒,娘給你說幾味藥材,你記住,去庫房找到,交給你二嫂。」

  她也沒辦法去阿舒那頭,不知道孕婦具體情況,隻能嘗試著用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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