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言出法隨
家裡人都佩戴了辟毒珠,那他今晚可以研製出一種無色無味的毒藥,製成香粉,在宅子裡的每間房間都放上一些。
細作……
謝雲霆示意眾人坐下慢慢商量。
「也不是沒可能,但得問問曜親王,看看他有沒有線索。」
如果是細作倒好解決。
「今天時辰不早了,你們早些洗漱睡覺,我和雲荊在外面睡。」
明天還得早起幹活。
月城外,怪物成群。
找到龍脈後返回月城的崔六娘等人見狀,隻能先找個隱蔽的位置躲藏。
可這附近都是黃沙,視野開闊,想找地方都沒有。
無奈之下,他們隻能去月城前頭的崧城,畢竟有怪人追上他們了。
謝翀趁身邊人不注意,往空間裡丟了一個紙團,告知家人他們的去向。
另外,他對月城出現如此多的怪人感到異常奇怪。
謝雲荊今日起的最早,一進空間就發現了地上的紙團。
他撿起來一看,微微皺眉。
爹娘進不了城??
這可咋辦。
他想起自家妹妹近日釣到的爆炸符。
那一堆符紙,正好可以用在怪人身上。
謝雲荊把紙團放桌上後,就去習武。
他現在是先習武後修鍊異能。
他起了沒一會兒,謝雲霆和顧明舒就起來。
因為他們二人要先送孩子去靈襄子那邊,所以起得也早。
空間的動靜逐漸多起來。
柳縈縈給謝瑜梳好頭髮,捏捏她完美的小發包,忍不住偷笑。
要是以後有個這麼可愛的女兒就好了。
「二嫂,我垂釣去了。」
謝瑜喝完蜂蜜水,就準備開工。
「去吧!」柳縈縈把她的臟衣服收起來,點點頭,又轉身朝廚房走去。
顧明舒夫婦送了謝銘回來,家裡人開始集體挖土豆。
空間裡的土豆實在是太多了,他們已經挖了小半個月,才挖一小片。
隨著時間推移,土豆還在瘋狂生長。
說來也怪,空間裡的土豆隻長個子不長葉子。
眾人想著葉子長到這兒,土豆也應該快挖完了,結果一鋤頭下去,又扯出一連串的大土豆。
謝瑜跟顧明舒一起撿土豆,看家裡人揮舞鋤頭,挖得汗流浹背,小腦袋靈機一動。
「要是土豆可以自己從土裡爬出來就好啦。」
眾人忍不住發笑。
可她話音剛落沒兩秒。
咻——
一道金色流光劃過,眾人一驚,停下手裡動作。
「啊!!」謝雲荊指著地面,恍惚之際睜大眼。
他看到了什麼。
土豆真的自己從地裡爬出來了。
「!!!」別說他了,其他人也格外吃驚。
柳縈縈腳下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得虧及時扶住鋤頭,「什麼情況?」
謝雲祁扶著她,茫然搖頭。
他也不知道啊。
看著從土裡爬出來的大土豆,謝瑜疑惑撓撓下巴,忽然,腦中靈光一閃。
「啊,我想起來了,應該是言出法隨符。」
難怪這麼神奇。
這被動觸發的條件……可真有意思。
謝雲霆和謝雲祁是知道這符紙的,霎時鬆了口氣。
「啊啊啊,太好了,我們不用自己挖了。」謝雲荊可不管那麼多,一蹦三丈高。
謝雲祁汗顏,望著一眼看不到的大土豆,嘴角輕動。
這是不用挖了,可撿土豆也不輕鬆啊。
這麼多土豆,也足夠讓他們忙上好幾天。
顧明舒站起來,張望了一下,「怎麼還有這麼多土豆?」
她以為都沒多少了。
現在一看,數都數不清。
但多點也不錯,城裡現在食物緊缺,這些土豆能救不少人性命了。
柳縈縈眨眼,明媚的小臉泛著薄汗,「土豆都這麼多,旁邊的番薯……」
不會已經泛濫成災了吧。
那可是比土豆更能活的農作物啊。
眾人腳下頓時一軟。
每天兩眼一睜就是挖,挖了這麼久,連個底都沒挖到。
下午時分,炎熱的暑氣遲遲沒有消散。
儘管已經七月底,可這熱浪,使得人跟身處蒸籠似的。
撿了一上午的土豆,謝雲荊下午總算有空外出。
他和謝雲霆準備去幫著消滅城外的怪人。
到時候自家爹娘才能儘早回城不是。
柳縈縈也想去的,被謝雲祁勒令在家好好休息。
那日她傷的不重,可謝雲祁死活不放心,非要讓她再養兩日身子。
柳縈縈甜蜜而痛苦的同意。
謝雲荊一上城牆就聞到一股焦臭味,好像肉烤糊了似的。
好難聞啊。
他捏著鼻子,眉頭緊鎖,「大哥,這是什麼味道?」
謝雲霆拎著自己的長槍,高大身尤為姿沉穩,吸了口氣,嗆得他險些呼吸不暢。
這是什麼東西……倒是和人肉烤焦了的味道有點像。
城牆上的賀副將一見他們二人,立馬笑著迎上來,「謝家兄弟,你們怎麼來了?」
王爺吩咐過,他們可以隨意出入城牆,讓他務必客氣些。
見識過謝雲荊本領的賀副將不用說,也知道怎麼辦。
謝雲霆抱拳,面色端正道,「賀副將,我們來幫忙清理怪人。」
賀副將一聽,臉上頓時笑開花。
「好啊,好,多謝二位兄弟。」
太好了,來的真是時候。
「賀副將,什麼味道這麼臭啊?」謝雲荊看了左右,忍不住詢問。
賀副將尷尬的搓搓手,小聲解釋道,「這……這不是我手下一蠢貨,想到了個火燒怪人的法子,誰知我們把油潑下去,怪人是燒起來了,可壓根燒不死。
現在下面還燒著,所以氣味有些難聞。」
主要是怪人太多,城門又堵上了,他們上不來也下不去。
弓箭昨日就用過了,剩下的得留一個防禦,所以他隻能重新想法子。
可這法子還不如不想,他已經在這兒熏了一上午,還有一些將士受不了,被送去醫館了呢。
原來是這樣。
謝雲荊走到城牆邊,往下一瞧,一大串烏漆麻黑齜著大牙咆哮的焦炭映入眼簾。
嚯!
好噁心啊。
賀副將也無奈,對一身正氣的謝雲霆開口,「不知謝兄弟有沒有什麼好辦法?」
謝雲霆想,他能有什麼好辦法,還不是借他妹妹的力量。
「賀副將別急,我們想想。」
他兇口一堆爆炸符,就是怎麼樣才能發揮最大的威力呢。
謝雲荊捂著口鼻收回視線,又想到自己的異能,「賀副將,能不能拜託你去找些石頭來。」
他有個殘忍的計劃想要試一下。
賀副將揚眉,急忙伸手指著城牆上堆放的石頭,「謝小兄弟,那些行不行?」
他早就準備好了。
謝雲荊一看,能行。
他立馬走過來,將沉重的石頭堆放在一起,然後使出異能,融化成一塊巨大的鐵塊。
鐵塊左右有耳朵,他又融了些石頭出來做鐵鏈。
這無敵大鐵塊一丟下去,別說怪人,傀儡腦袋都得被他砸開花。
賀副將眼神一亮。
他懂了。
咚——
咚咚——咚——
鐵塊砸在地面上,發出沉悶而巨大的響聲,不知情的百姓還以為又地震了呢。
謝雲荊做了好些大鐵塊出來,分給城牆上的士兵。
這鐵塊也不是特別重,但壓下去的慣性,足以送怪人上天。
重兵把守的醫館裡。
謝雲瀾緊緊盯著面色蒼白、被捆住手腳的祝副將,呼吸放緩。
馬上就到一天一夜的時間,如果祝副將能熬過去,是不是說明怪人的毒就能解了。
他希望是能解的。
昨天的兩個實驗死囚被他們回城時弄丟了,如果沒弄丟,效果就更好了。
餘棠端著飯菜進來,見他一動不動的觀察著,臉上扯出一道淺笑,「謝大夫,用飯吧。」
謝雲瀾回頭,有些靦腆道,「餘大夫,我自己去吃就行了,不用給我端過來。」
「沒事,你吃。
我來守著他們也行。」餘棠沒用真面目示人,還是一張大眾臉,看起來普普通通。
謝雲瀾也沒過多客氣。
祝副將咽了咽唾沫,感受著身體裡的異樣,動了動四肢。
餘棠一看,臉色微變,「祝副將,你哪裡不舒服?」
該不會要異變了吧。
謝雲瀾也放下筷子。
「……背上有點癢。」祝副將虛弱的開口,莫名有些扭捏。
他現在還沒事。
餘棠聞言鬆了口氣,拿起毛筆開始記錄,「祝副將,你一定可以熬過去的。」
他自然是想熬過去。
掃了一眼旁邊呼呼大睡的幾個小將士,他有些無奈。
這幾個傢夥都睡得著,為什麼就他一個人睡不著。
已經過了昨日服藥的時間,謝雲瀾心裡鬆動,卻絲毫不敢表現出來。
餘棠也面無表情,但她自覺冒昧的對謝雲瀾開口詢問,「謝大夫,你……在哪裡找到鬼面蜂的?」
她也想餵養一批。
謝雲瀾檢查了一下睡著的幾個將士後,擦擦手,「深山老林,意外所得。」
餘棠眼皮一跳,這麼說他是不想告訴自己了?
他還想問句話的,可祝副將忽然臉色變得青紫,眼眶凸出,有異變之像。
「祝副將……」
別啊。
謝雲瀾竄過去,檢查他的情況,發現他不是要變異,而是毒發了。
另外的毒。
……
「報,王爺,不好了。」
「城中許多將士中了毒,上吐下瀉,已經昏迷好些人了。」
曜親王昨日參加救援,今早才回府,剛睡沒兩個時辰,就聽見自己貼身護衛兇猛的拍門聲。
什麼?中毒了。
他立馬翻身爬起來,衣服一套打開門,「什麼情況?」
城裡的將士怎麼會中毒。
護衛面色沉重,慌而不亂,「屬下也不知道,葯宗的人正在救治將士們。
但是藥材不多了。
寶華堂那邊來報,祝副將也中毒了。」
豈有此理。
曜親王穿戴好鎧甲就往外走。
這時,後院一個婢女急急忙忙奔出去,腳下一滑,還差點摔出去,「王爺,王爺。
王妃……王妃暈倒了。」
「!!!」
曜親王心裡一跳,又先去了後院,「郡主在哪裡?」
身側護衛道,「郡主一大早就出門去救災,至今還在外面。」
「去把郡主叫回來。」曜親王臉色一沉,心裡陰謀論起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本來在消滅怪物的謝雲荊兄弟倆,眼見成果顯著,準備最後再用爆炸符的時候,忽然聽聞城中出事,告知賀副將後,急忙往家裡趕去。
一路上,街邊坐著蓬頭垢面的百姓,一個個眼神黯淡,啜泣不止。
等他們回了家,發現家中正堂地上倒下一個黑衣蒙面人。
大白天的穿一身黑衣服,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特意吸引目標。
謝雲荊吐槽了兩句,上前扯下他的面巾。
這人似乎有些眼熟?
謝瑜和柳縈縈她們出空間時,謝雲荊已經把闖入者五花大綁起來。
「雲荊,出什麼事了嗎?」柳縈縈拍拍身上的草屑。
她正在撿雞蛋呢。
欸……
這是哪兒來的人?
「這是誰?」
她嚇了一跳,忙往謝雲祁身邊靠。
「我們回來時發現的。」謝雲霆解釋了一句。
謝雲荊把來人嘴裡的毒藥摳出來,又把他的胳膊卸掉後,將解藥拿出來喂他吃下。
別說,謝雲瀾這傢夥還真有一套。
謝雲祁等人圍在蒙面人身邊,見他手指微動,退後兩步。
「呃……」黑衣人隻覺得自己喉嚨痛得厲害,一睜眼,陌生的人和陌生的環境讓他一驚。
對上謝雲霆冷厲的目光,他暗道不好,立馬就要咬牙自盡。
可他把腮幫子都咬痛了,也不見有事。
謝雲荊把毒牙拿來在他面前一晃,丟到院子裡後,對他無辜一笑。
「說,你是誰?」
看著是有點眼熟。
黑衣人閉上眼,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
不說?
謝雲荊求助的看向謝雲霆。
「你是神王谷的弟子吧?」謝雲霆居高臨下俯視著他,試圖從他臉上看出些什麼。
「神王谷的手段你很清楚,要是把你交給曜親王,地牢裡刑罰都挨上一遍,你的骨頭就不會這麼硬了。」
黑衣人眼珠子一動,把頭偏向一側,還是什麼都不說。
謝雲荊作勢就要打他。
「四哥,等等。」
謝瑜及時攔住。
眾人不解。
謝瑜燦爛一笑,拿出一張真話符。
她差點都忘了自己還有真話符。
這符一貼,他怕是自己的老底都要盡數吐露出來。
哈哈哈,謝雲荊開心極了,連忙接過符紙,「不說是吧。
這下你不說都得說。」
他啪的一聲,把符紙貼黑衣人腦門上,「你是不是神王谷的人?」
黑衣人正納悶呢,忽然他就聽見了自己的聲音,「是,我是神王谷武宗弟子陳歧!」
呃,怪了。
他連忙抿緊嘴,不可思議的睜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