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喜事一樁接著一樁,熱鬧的氣氛瀰漫在每個角落。大街小巷,張燈結綵,喜氣洋洋。街頭巷尾,鑼鼓喧天,笙歌鼎沸。
京城的熱鬧,不僅僅在於這些喜慶的場面,更在於人們心中的喜悅。
朝堂上鬧得更是不可開交。
北武帝端坐於朝堂之上,面對著滿朝文武,心中卻暗自欣喜。今日,他要宣布一樁喜事,這不僅僅是一場聯姻,更是南北兩國和平共處的象徵。
「眾卿家,」北武帝的聲音在朝堂上回蕩,「朕決定,將南靈國的和親公主賜婚給我朝六皇子南記坤。」
話音未落,朝堂上頓時一片嘩然。這不僅僅是一場普通的賜婚,更是兩國關係的重要紐帶。然而,在這歡騰的氣氛中,有一個人卻瞬間變了臉色。
皇後伊晶晶聽到這個消息,美麗的臉龐上閃過一絲不悅。
他自己的兒子,堂堂太子都還未曾娶妻。如今北武帝將南靈來的和親公主賜婚給他的六兒子南記坤,究竟是何用意?
伊晶晶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心中的不滿後。
身旁的元至公公低聲:「皇上,皇後求見。」
伊晶晶不顧守衛的阻攔,徑直走到大殿中央,雙眼直視著北武帝,神色堅定。
「皇上!」伊晶晶聲音洪亮,打破了朝堂的沉靜,「臣妾有話要說。」
北武帝微微皺眉,目光如炬地看著這位突如其來的女子,沉聲問道:「皇後,這朝堂不是你胡鬧的地方。」
伊晶晶神色不變,雙眼直視著北武帝,聲音中透露出堅定與果決:「臣妾自然知道朝堂的莊重,但此事關乎皇室皿脈與國家大體,臣妾不得不言。」
北武帝目光微閃,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伊晶晶深吸一口氣,緩緩道出:「皇上將南靈公主賜婚給六皇子,臣妾本不該多言。但太子作為未來國君,至今尚未娶妻,這在朝廷與民間都引起了不小的議論。臣妾擔心,此舉可能會影響太子的聲望與地位,更可能對南北兩國的和平造成不必要的誤解。」
朝堂上鴉雀無聲,所有官員都屏息凝視,等待著北武帝的回應。
北武帝沉吟片刻,緩緩開口:「皇後所言,朕豈能不知?但此次賜婚,朕有朕的考量。南靈公主與六皇子的聯姻,不僅僅是為了兩國的和平,更是為了加強南北之間的交流與合作。至於太子,朕自有安排。」
「皇上當臣妾是傻子嗎?」
伊晶晶與北武帝的對話漸漸升溫,朝堂上的氣氛也變得緊張起來。兩人不一會兒便吵了起來,聲音在大殿中回蕩,令在場的官員們感到一陣惶恐。
「皇上,太子乃國之根本,你這樣做是想要廢掉太子嗎?」伊晶晶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顯然是被北武帝的話嚇到了。
北武帝卻冷笑一聲,道:「皇後,你可知太子近些年都幹過什麼事?」
伊晶晶聞言,心中更是驚恐萬分,但她仍然努力保持鎮定,道:「皇上,太子自小便勤奮好學,品行端正,深得百姓愛戴。廢太子之事,還請皇上三思而後行。」
站在群臣之首的南記豪,一直默默地觀察著朝堂上的一切。他聽到北武帝與皇後的爭論,心中湧起一股不安。隨著他們的對話越來越激烈,南記豪的不安也愈發強烈。
他突然意識到,這場爭論似乎與他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他回想起自己過去的所作所為,那些曾經被掩蓋的秘密,如今彷彿都被北武帝一一掌握。他的手心開始冒汗,眼神中透露出難以掩飾的驚恐。
南記豪望向北武帝,隻見皇帝的眼神深邃而銳利,彷彿能洞穿一切謊言與偽裝。
朝堂上的氣氛越來越緊張,南記豪的心跳也越來越快。
就在這時,北武帝的目光突然轉向了他。南記豪隻覺得一股寒意襲來,彷彿被無常的冷風貫穿了身體。他不敢與北武帝對視,隻能低下頭,默默地承受著這股壓力。
北武帝突然從龍椅上站起,一臉怒容。他猛地抓起手邊的一本奏摺,狠狠地向下扔去。奏摺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重重地摔在南記豪的腳邊。
「你自己看!」北武帝的聲音如同雷霆一般,在朝堂上轟然炸響,「看看你的好兒子都做了些什麼!」
南記豪顫抖著雙手,撿起那本奏摺。他的眼睛迅速掃過上面的文字,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奏摺上,清清楚楚地記錄著太子貪污的罪名,每一筆都詳細至極,不容辯駁。
朝堂上再次陷入一片死寂。所有官員都屏住呼吸,目光在南記豪和北武帝之間來回遊移。這場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他們感到一陣措手不及。
伊晶晶也愣住了。她難以置信地看著南記豪手中的奏摺,心中的震驚無以復加。她一直以為自己的兒子品行端正,深得百姓愛戴,卻沒想到他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太子,你還有什麼話說?」北武帝冷冷地看著南記豪,聲音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嚴。
南記豪擡起頭,目光中充滿了慌亂與恐懼。他知道,自己的罪行已經暴露無遺,再也無法掩蓋。他顫抖著嘴唇,想要說些什麼,卻發現自己已經語無倫次。
「父皇,兒臣是被冤枉的。」南記豪終於擠出一句話,聲音微弱而顫抖。
北武帝看著南記豪的慘狀,心中並沒有絲毫的憐憫。他深吸一口氣,緩緩開口:「太子南記豪,品行敗壞,貪贓枉法,朕決定廢其太子之位。」
朝堂上再次響起一片嘩然。官員們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魏老將軍站出來,試圖解說:「皇上,廢掉太子恐有不同。」
「臣附議。」
「臣附議……」
然而,北武帝卻揮手打斷了他們的話,顯然已經做出了決定,不會輕易更改。
「此事朕意已決。你們做過什麼事,朕都一清二楚。」
殷王爺思索半晌伸手遞出一沓信件,告發丞相府的罪名。
「皇上,臣有事啟奏。」殷王爺神色凝重地走上前,雙手呈上那沓厚厚的信件,「這是臣近日所得,皆是關於丞相府與太子殿下暗中勾結的證據,請皇上過目。」
北武帝眉頭一挑,北武帝示意元至公公將證據拿上來。
信件的內容詳細記錄了丞相府多年來的貪污腐敗。每一封信都經過殷王爺的仔細調查和核實,確保其真實性和準確性。
朝堂上的氣氛瞬間變得緊張起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殷王爺手中的信件上。
南記豪猛地擡起頭,目光直直地射向殷王爺。他的眼神中充滿了驚疑與質問,彷彿在無聲地問:「你在做什麼?」
殷王爺迎著南記豪的目光,神色依然凝重而堅定。他的眼神中沒有絲毫的躲避或愧疚。
此事隻有殷王府抽身,日後才能翻盤。
秋興剛怎麼也想不到會牽連到相府。明明那些證據被自己鎖在櫃子裡,怎麼會出現在這兒?他的心中充滿了疑惑和恐懼,眼神不自覺地飄向殷王爺,試圖從他的表情中讀出一些線索。
殷王爺面無表情地站在朝堂上,彷彿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秋興剛的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北武帝接過信件,迅速瀏覽了一遍,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凝重。他擡頭看向丞相,沉聲問道:「秋丞相,你對此有何解釋?」
秋興剛顫抖著聲音回答:「皇上,這些都是誣陷!臣對朝廷忠心耿耿,絕無二心!」
北武帝冷笑一聲,道:「誣陷?這些信件中的細節,難道都是編造出來的嗎?你以為你能騙得過朕?」
他不確定的再次掃一眼信件,沒想到嚴尚書府也牽連其中。
秋興剛雙腿一軟,跪倒在地,連連磕頭:「皇上,臣知罪!臣一時鬼迷心竅,求皇上開恩!」
北武帝冷冷地看著秋興剛,心中的失望與憤怒交織在一起。他曾經那麼信任這個丞相,卻沒想到他竟然會背叛自己,背叛朝廷。
「秋興剛,你身為丞相,卻利用職務之便,貪污腐敗,中飽私囊。你不僅丟了自己的良心,更丟了朝廷的臉面!」北武帝的聲音冰冷而威嚴,讓秋興剛不禁打了個哆嗦。
秋興剛趴在地上,痛哭流涕,他知道自己的罪行已經無法挽回。他隻能一遍遍地磕頭,乞求北武帝的寬恕。
然而,北武帝並沒有絲毫的憐憫之心。他深吸一口氣,緩緩開口:「太子治理不當,罰禁足三個月,月例一年,然丞相府貪污腐敗,秋府滿門抄斬。」
朝堂上再次響起一片嘩然。官員們紛紛議論,對秋興剛的罪行表示憤慨。
而伊晶晶則呆立在原地,彷彿失去了靈魂一般。她一直引以為傲的兒子,竟然在一瞬間從太子淪為庶人,這讓她感到一陣天旋地轉。
北武帝的話音剛落,突聽宮門外一聲清朗的聲音「皇上萬萬不可。」這聲音如同春風掠過湖面,瞬間打破了凝重的氣氛。隨著通報聲,一個身影緩步而入,劍眉星目,氣宇軒昂,正是南霽風。
他行至殿中,向北武帝拱手施禮,卻並未立刻起身,而是直視著北武帝的眼睛,緩緩開口:「皇上,臣聞秋府之事,特來求情。」他的聲音堅定而沉穩,帶著不容忽視的力量。
北武帝眉頭微皺,卻並未發怒,隻是淡淡道:「皇弟,秋府貪官污吏,罪不可恕。」
南霽風直起身子,目光如炬:「臣弟請求皇上放過秋府。」
眾人見一直殺人如麻的北辰睿王爺第一次求情,睿王從來不理朝政,今日唯一一次出現在朝堂之上,沒想到是為了一個女子。
南霽風在眾人打量的目光下,繼續開口:「德馨郡主其母乃是南靈公主。南靈與北辰素來交好,秋府之事若處理不當,恐傷了兩國和氣。再者,南冶帝將自己最疼愛的小公主送來和親。皇上也下了旨意,讓和親公主七日後與六皇子完婚,這大喜之日,見皿不吉利。臣懇請皇上看在南靈與北辰的情誼上,從輕發落。」
這番話有理有據,不卑不亢,北武帝聽後沉默了片刻。他看著南霽風堅定的眼神,心中權衡著利弊。最終,他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點頭:「既然皇弟你如此說,朕便給南靈公主一個面子。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女眷淪為奴婢,男眷流放北垣。」
南霽風聞言,心中一松,再次向北武帝深深一禮:「謝皇上開恩。」他知道,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北武帝話音一落,朝堂上響起一片竊竊私語。秋興剛雖然逃脫了死罪,但秋家的榮華富貴已然成為了過眼雲煙。伊晶晶呆愣在原地,眼中閃過一絲難以名狀的複雜情緒,似乎在慶幸與絕望之間搖擺。
而此刻的南霽風,目光深沉,彷彿在思索著什麼。他向北武帝再次拱手,然後轉身,大步走出了朝堂。
朝堂外,陽光透過雲層灑下,卻難以驅散那凝重的氣氛。南霽風站在石階上,目光遠眺,心中不知在盤算著什麼。
就在這時,一隊禁衛軍從宮門處整齊地走了過來,他們身著鎧甲,手持兵器,氣勢洶洶。領軍的是一位身材魁梧的將領,他走到南霽風面前,恭敬地行禮:「睿王爺,末將奉命前往秋府抄家,特來請示。」
南霽風收回遠眺的目光,轉頭看向將領,沉聲說道:「去吧,記住,雖然秋家有罪,但對待秋府中人,還需保持些許的尊重。」
他記得,秋沐將秋老夫人看的極為重要。即便她再是一身反骨,在面對秋老夫人的時候也隻會是畢恭畢敬的。
將領點頭應是。
禁衛軍整齊劃一地前往秋府,鐵甲相互撞擊的聲音在大街小巷回蕩。
大街上,人們紛紛駐足觀望,竊竊私語。有的面露惋惜,有的則流露出幸災樂禍的神情。秋府的興衰,對於他們這些平民百姓而言,既是茶餘飯後的談資,也是心中難以名狀的感慨。
「看哪,那就是秋府的人。」有人指著被禁衛軍押解的秋府家眷,竊竊私語。
「真是可憐,想當年秋府何等風光,如今卻落得如此下場。」一位老者捋著鬍鬚,搖頭嘆息。
「哼,這有什麼可憐的,他們秋家貪污腐敗,中飽私囊,落得這個下場也是罪有應得。」一位年輕人憤憤不平地說道。
眾人的議論聲此起彼伏,而禁衛軍則一路無話。
領軍將領擡手示意禁衛軍停下,他走上前,用力敲響了秋府的大門。沉悶的敲門聲在空曠的街道上回蕩,彷彿在宣告著一個時代的結束。片刻之後,大門緩緩打開。
管家面露苦澀地出現在門後,看著門外的禁衛軍,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禁衛軍魚貫而入,開始按照北武帝的命令,對秋府進行查封和抄家。他們將府中的貴重物品一一登記在冊,然後將秋府的家眷們集中到了前院。
「做什麼,快放開本夫人。」蕭氏掙紮著,試圖掙脫禁衛軍的束縛,但她的掙紮顯得那麼無力。她的眼眸中充滿了驚恐與不解,實屬無法理解為何昨日還風光無限的秋府,今日會遭此大劫。
躲在屋內的三姨娘劉蓁兒面色焦急,她推搡著秋芊芸,急切地說道:「芊芸,你快去找阿沐,現在隻有她能救你弟弟了。」
秋芊芸被她推得一個踉蹌,她穩住身形,回頭看著三姨娘,眼中充滿了迷茫:「姨娘,外面被圍得水洩不通,怎麼辦?」
「顧不得那麼多了。」劉蓁兒急切地說道,「你從密道出去。」
說著,她拉著秋芊芸走到房間的一角,掀起一塊地毯,露出了一個隱蔽的暗門。「這是我以前為了防備萬一而修建的密道,可以直接通到府外。」
秋芊芸瞪大了眼睛,看著那個黑洞洞的入口,心中一陣緊張。但她知道,現在沒有其他選擇,
劉蓁兒看著她消失在裡面才放下心來。秋府抄斬是自己與秋沐先前說好的。沒想到動作這麼快,自己還沒來得及準備。
門外傳來撞擊聲,
劉蓁兒心中一緊,就在這時,門被撞開,領軍將領帶著幾名禁衛軍走了進來。他們的目光在房間內掃視了一圈,最後落在了她的身上,將人押了出去。
劉蓁兒被押到前院時,看到了被集中在此的秋府家眷們。他們的臉上都寫滿了惶恐與無助,曾經的榮華富貴在此刻顯得如此脆弱和不堪一擊。
秋沐
秋沐昏迷了一日一夜,剛醒就聽見秋府被抄家。她心中一緊,立刻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她強撐著虛弱的身體,掙紮著坐了起來。
「秋府被抄家了?」她輕聲詢問蘭茵。
見她點頭,怎麼也想不到會這麼快。說好的十五日後,這才過了多久……
她迅速整理了一下思緒,然後走出了房間。她剛走出房間,就看見秋芊芸急匆匆地跑來,一臉焦急。
「二姐姐,你醒了!太好了,快幫我。」秋芊芸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
秋沐看著她緊張的神情,心中一沉,隱約猜到了什麼。「發生什麼事了?你慢慢說。」
「是浩澤,他還在學堂。二姐姐,現在隻有你能救他了,我求求你,一定要想想辦法。」秋芊芸帶著哭腔,緊緊抓住秋沐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