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茵通報:「郡主,公主殿下來了。」
秋沐現在對什麼事情都提不起興趣來。秋府的罪名沒有達到自己想要的樣子,也不知以後還有沒有機會碰到秋興剛。
北垣是北辰國最北邊的極寒之地,再往北方去,就沒有地方了。
「阿沐!」劉子惜在外面等了半晌,也沒有等到秋沐出來,她隻好自己闖進來了。先不說別的,萬一阿沐出了什麼事,自己也沒有辦法向南冶帝交代。
她這才一天沒陪著阿沐,就出了這麼大的事。劉子惜懊惱不已。
秋沐勉勉強強下了床榻,她太困了,實在熬不住了。
「表姐今日怎麼沒和六皇子出去?」
在場的各位都能聽得出這是在趕人。偏劉子惜這個沒心沒肺的小丫頭聽不出來。
她拿出艷紅的帖子,遞給她,「喏,這是我的婚帖,阿沐可一定要來啊。」
見阿沐沒興趣,她也知道究竟是為何。她試圖安慰阿沐:「阿沐,秋府雖然被流放了,但是你還有我啊。如果秋府真的是被冤枉的,那以後找到證據,為秋家平反昭雪。」
秋沐擡眸看了她一眼,又垂下眼眸,不知道該怎麼向她解釋。
她沉默不語。
「好了,阿沐不要不開心了。」劉子惜看向蘭茵,示意她給秋沐梳洗更衣。
劉子惜隻知道,要想讓一個人開心起來,便就是出去逛街。她拉起秋沐的手,將她拽起來,「走吧,阿沐。心情不好就出去溜達溜達。我陪你。」
看她如此,秋沐也不好駁了她的心意,她起身梳洗一番。
剛好,她出去辦一些事情。
主僕四人逛了一下午。秋沐隻是轉一轉,什麼也沒買,蘭菌的手上全都是吃的,一旁的劉子惜和藍綌一臉的羨慕。
她們從未過一個主子和婢女能這樣相處。
藍綌忍不了了,她一臉的哀求:「蘭茵,可否給我分點,」這同樣是貼身婢女,為什麼人家主子對自己的婢女這麼也好,相處了一路,人家蘭茵手上的吃食都是直接問德馨郡主要著買的,而自己兩手空空。
本以為蘭菌不會,隻見蘭茵把所有的吃夜提起來放在她面前問:「吃哪個,隨便選,」
藍綌一臉幽怨的盯著自家公主。看看人家,主子都給蘭茵買吃食。劉子惜撇過頭假裝沒看見。
「沐兒,這都挺了快兩個時後了,你有沒有發現咱被人跟蹤了。」劉據在剛挑首飾時,發現了一堆人在跟蹤自己,一路上心中忐忑不安。
原有些不確定,但這都跟蹤了快一個時辰了,不被人發現都難。
秋沐聽罷眸子冷了冷,這幫暗衛訓練素質太差了,還高級暗衛,這樣都能被人發現。
看樣子得抽空去醉夢蝶轉一圈了。這高級暗衛都能被發現,中級和初級那就和普通人沒什麼區別。
秋冰冷冷的吐出了兩個字:「廢物。」
「啥?」劉子盈沒聽清。
「表姐,你看錯了。我還有點事兒,你先回宮。」秋沐說完又盯著離自己二十丈遠的五個暗衛看了一眼。
很好!非常好!既已經看清了模樣,就等著一起「玩」吧。
「好吧,那你小心點。」說完和藍綌離開了。
秋沐想的是早解決早結束。一個人走在集市上最深層的小巷裡。
「出來。」秋沐一聲冷斥,五個死士齊刷刷地將秋沐圍住。
秋沐一一打量了一下,嗯,身體挺不錯的,隻可惜腦子太過於簡單。典型的「頭腦簡單,四肢發達!」
五個死士互相對視一眼,其中一個率先出手,拿著短刀朝著秋沐刺來。秋沐身形一閃,輕鬆避開,同時手中向來者甩出幾根銀針,直逼那暗衛面門。那死士急忙側身躲避,卻還是被一根銀針劃破臉頰。其餘四個死士見狀,同時發動攻擊,呈合圍之勢撲向秋沐。
秋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腳下步伐輕盈如同鬼魅。她雙手快速揮動,銀針不斷的向死士發射出去。死士們用匕首不斷格擋,但仍有部分銀針穿過防禦,紮在他們身上。不過這些暗衛也是訓練有素,雖受傷卻毫不退縮。
這時一個死士瞅準時機,猛地沖向秋沐,想用匕首抵住她的咽喉。秋沐卻突然蹲下身子,反手又是幾枚銀針射向他的腹部。接著她借力一躍而起,一腳踢飛另一個靠近的暗衛。就在幾個回合間,五個死士都已或多或少掛了彩,他們意識到眼前之人不可小覷,眼神中漸漸露出懼意。
上一次已然失了手。這次必須完成命令。
秋沐則趁勢發起最後一輪攻擊,銀針精準地命中他們的穴位,五個人瞬間癱倒在地。
暗衛癱倒在地上,忍著痛,滿眼的不可置信望著她,「你對我們做了什麼!」
「當然是……」秋沐翻一個白眼給他,「切,本郡主為何要告訴你們?說,誰派你們來的?」除了和南記豪結下了一點恩怨,她和任何人都沒有交集。
究竟是什麼人想要殺她呢?
死士猜到了十有八九,可卻不願相信眼前的事實。
他怎麼也沒想到一個小姑娘,竟然會精準無誤的找到穴位廢除內力。體內的內力一點點被抽出。此刻的死士像是折斷了翅膀的鳥。這簡直比死還難受。被廢完內力後,秋沐又點了他們的昏睡穴,扔下了一張紙後就走了。
秋家被抄家後,男丁流放到北垣,女眷淪為階下囚,關到百花樓裡。就連同過了六旬的老婦人也不能罷免。
秋沐離開後,那幾個暗衛所在之處來了一個神秘黑衣人。看到紙上所寫「一群廢物」,黑衣人冷哼一聲。
另一邊,百花樓裡。花魁正刁難秋家女眷,紅媽媽得知秋家的女眷是被流放下來改造的,便派給她們幹最重的活。
被流放的秋府女眷,沒有多餘出來的銀子打點,如今在百花樓裡便是走投無路。
一女婢端了一盆又臟又破的衣服,扔給後院,「將這些衣服趕在晚膳之前洗完,沒洗完不準吃飯。」
蕭氏看了一眼盆裡的臟衣服,很是不甘心,「我可是丞相府的夫人,你們怎麼能這樣對我?」
女婢嗤笑:「秋家都被流放到不知哪裡,你還當你是丞相府的夫人?」
她推搡了蕭氏一下:「到這兒的人,你就根本別想著出去。說不定你連我一個婢女都不如。」
蕭氏何時受過這種氣,當即怒目圓睜,擡手就朝女婢扇去,女婢被打了一巴掌,更是火冒三丈,伸手就揪住蕭氏的頭髮。
劉蓁兒站在一旁看著熱鬧。還不嫌事大的喊來人。
正在此時,花魁慢悠悠地走來,嬌聲呵斥道:「都在幹什麼呢?這般吵鬧,莫不是想挨罰?」
女婢忙鬆開手告狀:「小姐,這老婆子還以為自己是丞相夫人,竟動手打人。」
蕭氏哭訴道:「我們秋家本是被冤枉的,你們怎能如此欺淩。」
花魁冷笑:「冤枉與否與我何幹,在這百花樓就得守這裡的規矩。」
劉蓁兒才不管蕭氏如何,端著一盆衣服走了。不出意外,蕭氏又要遭受一頓打罵和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果真如此會花百花樓的後院傳來了嗷嗷的叫聲,隨後又傳來了和男人進行房事令人耳紅的歡樂之聲。
在秋家被流放的第一天,便被百花樓後院做雜役的一個瘸子看上了。那個瘸子先看上的是劉蓁兒。
論美貌,蕭氏不如劉蓁兒長得好看,自古劉家的基因便在那放著。
但是蕭氏長的豐腴,一些地方值得男人貪戀。那個瘸子被劉蓁兒下了狠手,便又把目標轉向蕭氏。
秋沐也不急,幹完一架後,慢慢地逛街。
「喲,這不是秋家二小姐。噢,不對,應是罪臣之女!」隨後一陣笑聲。
秋沐擡頭一看,是殷王府的世子殷曜。「本世子當時多虧聽取別人的意見,才沒有對你進一步想法。也怪不得爹不疼,娘不愛。你姐姐雖然也是罪臣之女,但好在懷了本世子的孩子,還是正妃之位。不像你是個不受寵的平妻。」殷曜一臉逼視。
秋沐一個冷眼用了過去,殷曜被嚇了一跳。而秋沐還覺得自己太仁慈了,自己的底線向來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讓他生不如死。」
可挑釁自己的人都是一些不長記性的。沈依依就是第一個,看來這個殷世子想成第二個「活死人」了。
「般曜,殷王爺唯一的嫡子。你說我將你閹了,接下來會發生什麼?」秋沐笑了笑,手上多了一把匕首。
兩人先前雖見過,但從未有過交集。
殷曜看的入了迷。該死的,這個女子笑起來這麼地好看,說「傾國傾城」也不為國,世上怕是沒有比這個女子長得更漂亮的。
五官整齊精緻,不與別的女人一樣濃妝艷抹的,臉上什麼都沒塗抹!身上散發著櫻花香味。一身白色裝束,頭上未戴任何頭飾。讓人看起來清爽大方。
殷曜壓根不怕秋沐,一個女人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過十年,幹啥啥不會。她還能將自己怎麼著?
「殷世子,對這個女人你可得小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