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宮宴告狀
沈煜重重的嘆了口氣,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看著身旁空空的座位,沈煜不自覺的想到了白如意。
還想到了和白如意如膠似漆的日子。
那些日子裡,無論他去哪裡,白如意都會陪著他,還會主動為他打點好一切,讓他面上有光。
他過的也算是順風順水、風光無限。
如今怎麼就淪落成這副光景了呢?
「皇上駕到。」
「太後娘娘駕到。」
「皇後娘娘駕到。」
「太子殿下駕到。」
幾聲唱喏聲後,福澤殿內頓時安靜了下來。
所有人都起身下跪。
「參見皇上,參見太後娘娘,參見皇後娘娘,參見太子殿下。」
皇上扶著太後,走到最上首的位置上坐下後,才看向了跪著的大臣和女眷。
「今日乃是新年宮宴,諸位大人快都起來吧。」
「謝皇上恩典。」
等所有人都坐好後,皇上才發現沈煜的位置上隻有他一人。
難不成這沈尚書寵妾滅妻是真的?
連宮宴都不願意帶自己的夫人來?
皇上微微蹙眉,不怒自威。
「沈尚書,怎麼就隻有你一個人呀?你夫人呢?為何沒來?」
聽到皇上的話後,太子也看向了沈煜的方向。
他不由得想起了糖糖。
也不知道那個小傢夥現在怎麼樣了?
有沒有因為臉上的胎記被人嫌棄?
他當初之所以會給她賜名,也是希望沈府的人能因為他的關係,善待於她。
沈煜最近可是多事之秋,最怕被皇上注意到。
所以早上朝拜時,他一直都低著自己的頭,躲在別的大人身後。
本以為自己躲過去了,沒想到最後還是被皇上點了名。
沈煜心內頓時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回皇上,賤內,賤內年前剛生下一女,如今還在月子裡。」
「微臣擔心她出門受了寒,所以才將她留在了家中。」
皇上臉色略微舒緩。
看來這沈尚書並非禦史台說的那般冷待自己的夫人呀。
他微微頷首後,目光便又看向了別處。
永定侯見皇上似乎沒有再詢問之意,瞬間不樂意了。
沈煜把他和永定侯府都害的那麼慘,還害的他差點丟了媳婦,怎麼能這麼輕易逃過皇上的責罰呢!
他故意陰陽怪氣道:「怪不得沈尚書近日做出那麼多的荒唐事。」
「不僅讓小妾執掌府中中饋,還想擡小妾為平妻,原來是夫人在坐月子,管不著呀。」
「隻是可憐了我永定侯府,被你和小妾那麼設計,如今都成了這京城中的笑話了。」
聞言,在座的所有人都開始議論紛紛。
「這事我也聽說了,這沈大人可真不是個東西。」
「我也聽說了,看來禦史台參他寵妾滅妻還真沒參錯。」
「糊塗呀,沈大人當真是糊塗呀。」
「本就不是什麼腦子清醒之人,當初這尚書之位也是被他鑽空子拿到的,不然他現在還隻是個侍郎。」
「還有這等事?」
「是呀,聽說就連侍郎之位,也是他家中的夫人幫他謀來的。」
「家有如此賢妻,沈大人竟還不知珍惜。」
「說到底,就是色令智昏。」
色令智昏?
皇上再次沉了臉。
「設計永定侯府?永定侯,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永定侯見自己解釋的機會終於來了,連忙站起來道:「回皇上,沈煜想要將他那小妾擡為平妻。」
「隻可惜,她那小妾的出身不好,沈煜怕家中老夫人不同意,也怕世人說三道四,便做了局,讓那小妾成了我夫人的救命恩人,也脅迫我認下那小妾為義女,想要以此來擡高那小妾的身份。」
永定侯終於在皇上面前說出了真相,心裡別提多暢快了。
皇上的面色卻更難看了,他看向永定侯夫人。
「永定侯夫人,永定侯所說是否屬實?」
永定侯夫人冷冷的看了一眼沈煜。
起身回道:「回皇上,侯爺所說,句句屬實。」
「隻是,有一件事情,侯爺並未說出。」
皇上問道:「何事?」
永定侯夫人回道:「沈尚書的小妾仗著自己身後有沈尚書撐腰,不將臣婦放在眼裡,在我永定侯府撒野。」
「我本想管教一下沈尚書的小妾,可沈尚書卻直接闖我永定侯府,指摘臣婦,不管不顧的將那小妾給帶走了。」
「我看沈尚書,從頭到尾都沒把我永定侯府和國公府放在眼裡。」
聞言,坐在後宮席位上的貴妃也沉了臉。
而皇上也徹底黑了臉,還重重的拍了下面前的桌子。
「好一個沈煜,你膽子真是大的很!」
「竟然為了一個小妾做出如此荒唐之事。」
「怪不得禦史台會參你寵妾滅妻!」
「我看禦史台是一點都沒冤枉你!」
沈煜早已嚇出了一身冷汗。
腿一軟便跪在了地上。
「皇上,微臣知錯,微臣再也不敢了。」
被沈煜提拔的幾位大臣也連忙起身為沈煜求情。
「皇上,沈尚書整日都在吏部忙碌,哪有什麼時間籌謀此事呀,定然是被家中妾室給矇騙了。」
「是呀皇上,看在沈尚書為朝廷鞠躬盡瘁的份上,皇上就饒過沈大人這一次的吧。」
皇上冷哼一聲。
「他堂堂吏部尚書,是要為我安國選拔人才的,若是連自己的小妾都看不清,又如何能看得清誰才是有才之人?」
說到此處,皇上又冷冷的看了沈煜一眼,滿眼都是怒其不爭。
「糊塗成這樣,我看著吏部尚書,你還是不要做了。」
「省的耽誤了我安國人才選拔的大事。」
沈煜頓時臉色煞白。
「皇上,微臣知錯了,還請皇上饒過微臣這一次吧。」
「微臣日後定會好好反省,擦亮眼睛,為安國選拔更多出色的人才。」
被沈煜提拔上來的那些官員,以及平日裡和沈煜交好的一些官員見狀,也連忙跪下幫沈煜求情。
宮宴上的氛圍頓時變得緊張了起來。
太後見皇上的臉色越來越黑,生怕他一怒之下將那些大臣全都拖出去。
「皇上,今兒可是過年,就不能好好的吃頓飯嗎?怎麼又說起朝堂上的事情了?」
太後看似在責怪皇上,實則是緩解僵局。
皇上最是孝順,自然知道太後的意思。
他緩了緩臉色道:「母後說的是。」
「方才是兒子太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