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3章 和他一樣的傻子
「阿月,你……你我之間,永遠都不用言謝。」狐佑結結巴巴道。
這是他活了幾萬年,第一次被女子親吻,還是他心愛的女子。
狐佑隻覺自己的心臟都快要跳出身體了。
他看著蓮月帝姬,眸中滿是深情與堅定。
「阿月,我愛你,在我心裡,你比我的命都要重要。」
蓮月帝姬見自己的目的得逞,心中暗自欣喜,卻又努力壓抑著這份情緒,滿眼感動地點了點頭。
直到再次靠近狐佑懷中,她才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覺的得意笑容。
心想:這次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有了這枚妖後令牌,妖界算是徹徹底底地掌握在她的手中了。
權力的天平,似乎正在朝著她傾斜。
靈鹿蹲在一旁,將這一切盡收眼底,隻感覺心底泛起一陣徹骨的寒意,彷彿置身於冰窖之中,忍不住有些發抖。
他很想要知道,方才蓮月帝姬是不是真的想要殺了他?
所以,狐佑走後,他第一時間化作人形,腳步虛浮地走到蓮月帝姬跟前,聲音顫抖著問道:「帝姬,你方才,是真的要殺了我嗎?」
蓮月帝姬看著靈鹿那雙受傷的眸子,隻覺心中一緊,連忙說道:「怎麼會呢?」
「我殺誰也不會殺阿洛的。」
她強調道:「阿洛,你在我心中的分量,無人能比。」
靈鹿似是不信,搖著頭道:「可你方才,差一點就親手殺了我!」
蓮月帝姬見靈鹿不信,越發著急了,連忙解釋:「那是因為我了解狐佑,知道他肯定不會眼睜睜看著我殺你,所以才故意演戲給他看的。」
說著,她還將手中的妖後令牌高高舉起,遞到靈鹿面前,強調道:「若是不然,我又怎麼能從狐佑手中騙到這枚妖後令牌呢?」
聽到蓮月帝姬這話,靈鹿暗沉的眸子猛地有了一絲光亮,可隨即又黯淡了下去。
他現在已經分不清,她的話有幾分真幾分假了。
為了再次試探蓮月帝姬的心意,他還是努力擠出了一絲溫柔的笑意,將目光緩緩落在了他手中的妖後令牌上。
「恭喜帝姬,成功拿到了妖後令牌。」
「如今妖後令牌到手,妖界的勢力盡在帝姬掌控之中,我們的勝算又多了幾分。」
說到此處,他將目光從妖後令牌上移開,落在蓮月帝姬的臉上,直直的看著她的眼睛,問道:「現在,帝姬可願為了阿洛,賭這一次?」
他的目光熾熱,滿含期待。
蓮月帝姬看著他那雙寫滿期待的眸子,隻覺渾身一僵。
她的內心在瘋狂掙紮。
一方面是與自己山盟海誓、真心相愛的靈鹿,他的溫柔、他的陪伴,是她在這冰冷仙途上最溫暖的慰藉。
另一方面是自己苦心經營萬年的權力棋局,那是她一生的執念,是她證明自己、站在世界之巔的根基,這棋局如今搖搖欲墜,稍有不慎便會滿盤皆輸。
這兩者,就像天平的兩端,沉甸甸地壓在她的心頭,讓她痛苦不堪,實在不知道該如何抉擇。
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空氣彷彿都凝固了。
許久,蓮月帝姬才迎上靈鹿的目光,緩緩開口:「阿洛,你知道的,現在還不是時候。」
她聲音裡帶著無盡的無奈與疲憊。
「若是貿然行動,不僅救不了你,連我自己也會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說著,她走近靈鹿,緩緩擡起手,輕輕撫上靈鹿的臉頰,試圖給予他一絲安慰。
「阿洛,再給我點時間,我一定會想別的辦法救你的,你一定要相信我。」
靈鹿聽到這話,心中僅存的一絲僥倖也徹底消散。
他的眼神逐漸變得黯淡無光,彷彿被抽幹了所有的生氣,臉上布滿了自嘲的苦笑。
「原來,我和他們都一樣。」他的聲音沙啞,帶著一絲哽咽。
「原來,帝姬對我的那些柔情蜜意,也都是逢場作戲。」
「原來,我不過是帝姬養在身邊,用以發洩慾望的禁臠罷了。」
「是我太天真,竟以為你是真的愛我……」
說著,靈鹿突然笑了起來,笑聲中滿是自嘲和絕望。
「是呀,我不過是一頭坐騎而已,又憑什麼覺得,自己與你的那些棋子不同?」
「可笑,當真是可笑呀.......」
蓮月帝姬聽到靈鹿的話,撫摸他臉頰的手猛地頓住。
她看著靈鹿那雙寫滿絕望的眸子,隻覺心口像被利刃狠狠刺中,疼得厲害。
她剛想出聲解釋,告訴靈鹿,他與別人是不同的,就看到落辛匆匆忙忙地走了進來。
「帝姬,龍族的龍照長老求見。」
靈鹿聽到龍照的名字,眸中閃過一絲嘲諷。
又一個和他一樣的傻子來了。
他看著蓮月帝姬,陰陽怪氣道:「龍照肯定也是聽說了外面的傳聞才來的。」
「帝姬,你還是好好想想,該如何向這位龍族長老解釋吧。」
說完,他轉身便走,腳步急促而決絕,每一步都像是在告別過去的自己,再也沒有回頭。
蓮月帝姬下意識地想要去追,可邁出一步後,卻猛地想起龍照在自己權力布局中的關鍵作用,邁出的腳步瞬間滯住。
她望著靈鹿那逐漸遠去的背影,嘴唇微微張開,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哽住,那些想要解釋的話語,終究還是沒能說出口。
算了,她會用行動證明,他在她心裡,是與別人不同的。
三日後,他就會什麼都明白了。
如此想著,蓮月帝姬深吸一口氣,極力平復內心的波瀾。
「讓龍照長老進來吧。」她的聲音再次恢復了往日的清冷與威嚴,彷彿剛才的慌亂與掙紮從未發生。
不一會兒,龍照便走進了殿內。
他並沒有像往常那般,朝著蓮月帝姬行禮。
而是目光落在她的身上,眉頭微微皺起,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蓮月帝姬瞧他這般模樣,基本已經確定,他也是來問外界的流言蜚語的。
隻是,龍照不主動開口問,她也不打算說,隻是淡然問道:「長老怎麼在這個時候過來了?可是有什麼要緊的事情?」
她的語氣波瀾不驚,像是什麼都不知道一般。